第四十七章 交易

　　杜蘇拉幫哈利扶好椅子，讓他重新坐下，可惜他的餐盤掉在了地上，包括他的最愛烤羊腿，哈利沮喪地看向分盤的蘭姨，蘭姨哭笑不得地?fù)u了搖頭。

　　“烤羊腿沒有了，還有些蘑菇湯，要不要?！?p>　　于是，哈利只能看著餐桌上的其他人吃肉，自己可憐兮兮地喝湯。

　　“給你”

　　新的餐盤里多了塊肥羊肉，是索菲亞用筷子夾給他的。

　　“還有我的?！?p>　　喬治不舍地插過來一小塊羊腿肉。

　　麥格不聲不響地同樣插了塊肥羊肉，直接放到哈利的餐盤里。十多年后，哈利向索菲亞述說此時(shí)的情景，說他當(dāng)時(shí)感動的直流口水，索菲亞哈哈大笑，

　　“我后來問過麥格的，他和我一樣，都嫌棄羊肉太肥膩，才主動送給你吃的，免得被蘭姨說浪費(fèi)?！?p>　　哈利無語。

　　餐桌又恢復(fù)了往日的氣氛，莫德高興地看著孩子們互動。

　　晚餐結(jié)束后，莫德吩咐小路易，將放在教室的繪畫用具搬到了客廳，眾人知道他要畫海盜杰克.斯派洛，就紛紛站到他的身邊。

　　“又該是我表演的時(shí)候了?！?p>　　莫德心里帶著點(diǎn)小驕傲。

　　他想了想杰克.斯派洛的形象，就先用炭筆勾勒出線條，然后運(yùn)用深淺明暗的碳色凸顯畫中人物的個(gè)性，逐漸的一個(gè)另類干凈的海盜躍然紙上。

　　杜蘇拉已經(jīng)無法掩飾自己激動的心情，畫中的人與他幻想的身影，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他的心在顫抖，窗外有海鷗的鳴叫聲傳來。

　　莫德再一次成功地完成了畫作，心里還遺憾自己不夠?qū)I(yè)，沒有能力使用色彩渲染，

　　“這條頭巾應(yīng)該是深紅色的，像血液一樣的紅色，頭發(fā)上的飾品最好是白色魚骨與銀飾，再配上不同顏色的寶石，這樣就完美了?！?p>　　杜蘇拉在一旁默默地牢記。他接過莫德遞過來的畫作，小心地放進(jìn)準(zhǔn)備好的畫桶中。

　　拜倫歷1011年7月20日，周六，陰。

　　莫德這兩天過的輕松寫意，學(xué)生們有了小路易的榜樣后，變得懂事了很多，都在積極地加練學(xué)習(xí)。

　　昨日，他把“暴雨梨花針”交給了拉菲夫人，再說明如何使用后，對拉菲夫人說：

　　“這東西在東方算是暗器，適合索菲亞防身，但要慎用，歹毒了些?！?p>　　拉菲夫人沉思片刻，

　　“你說得很對，鐵針的殺傷力不夠，可以再涂上蛇毒?！?p>　　莫德打了個(gè)冷戰(zhàn)，

　　“你到底在聽我說什么?。≌媸亲疃緥D人心。”

　　今天的云層很低，讓人稍感不適。上午9:00多，莫德和小路易來到中城區(qū)的晨曦教堂，他們在晨曦教堂的一間小型禱告室內(nèi)見到了露西亞主教。

　　“你成功了，這孩子不錯(cuò)！”

　　露西婭主教把莫德放到一邊，眼里只有小路易。

　　“將來他的徽章配發(fā)和官方注冊可以由晨曦教堂來完成?！?p>　　露西婭主教斬釘截鐵。

　　莫德湊近低聲說：

　　“可是小路易的血脈是暗月精靈，屬于黑夜教派?！?p>　　莫德指了指暗月教堂的方向。

　　“別打馬虎眼，誰先發(fā)現(xiàn)就算誰的，老太太我說了算。”

　　露西婭主教拋棄“偶像包袱”。

　　“可是，小路易的喚靈祭祀需要黑夜教派的序列法陣啊？”

　　“莫德，你是身懷重寶而不自知，讓老太太我教導(dǎo)教導(dǎo)你?！?p>　　露西婭主教的面容變得嚴(yán)肅起來。

　　“我說過，你的超凡能量來自于本源的渲染，各大教派的超凡序列也都衍生于本源，而你擁有本源，你知道這意味意味著什么嗎？”

　　莫德?lián)u搖頭。

　　“本源能量所繪制的喚靈法陣，將是兼容各種血脈的通用法陣，不再受到教派序列的約束，甚至包括邪神的血脈，而這種喚靈法陣也只有你才能繪制?！?p>　　露西婭主教的話振聾發(fā)聵，莫德愣在當(dāng)場，腦子里不斷回蕩：

　　“只有你！”

　　呆立片刻后，才反應(yīng)過來，

　　“聽起來好危險(xiǎn)??！”

　　“當(dāng)然危險(xiǎn)，所以我警告過你，還好這次你沒有自作主張的去黑夜教派，否則......，呵呵！”

　　露西婭主教的笑聲令莫德不寒而栗。

　　“我的老祖宗哎！您就別笑了，您就說我該怎么辦吧？”

　　莫德也想到，如果依照老太太的說法，事情會發(fā)展到怎樣的后果。

　　“呵呵！”

　　露西婭主教顯示出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樂觀態(tài)度，又或者是獵物進(jìn)套的喜悅。

　　“莫德，以后你可以到晨曦教堂來繪制你的喚靈祭祀法陣，我給你提供隱蔽的場所。”

　　“您的條件？”

　　莫德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好，夠爽快?！?p>　　這一刻的露西婭主教就是正在談判的江湖大佬。

　　“所有喚靈成功的超凡者，必須以黑巖城晨曦教堂的名義在官方注冊?！?p>　　“可是信仰.....“

　　莫德提出疑問。

　　“信仰不是問題，晨曦教堂不會干涉，只要這些超凡者認(rèn)可晨曦教堂是他們的超凡誕生地就可以。

　　“就這么簡單？”

　　莫德再次提出疑問。

　　“就是這么簡單?！?p>　　露西婭主教給予肯定的答復(fù)。

　　若干年后，小路易再次來到黑巖城的晨曦教堂，回憶過往時(shí)，才明白露西婭主教為什么提出看似簡單的條件。

　　“我也有個(gè)條件您必須同意，就是我只有我的學(xué)生，才能通過我所繪制的喚靈祭祀法陣成為超凡者?！?p>　　莫德不想給晨曦教派“打工”，提出了自己的條件，而且不可置疑。

　　“我代表晨曦教派接受你的條件，這樣也可以避免有人渾水摸魚?！?p>　　雙方達(dá)成共識后，相視一笑。小路易明白這代表著什么，向露西婭主教鞠躬行禮。

　　“其實(shí)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哈利，小路易的事給他的觸動很大。”

　　莫德將他這次來的真正目的提了出來。

　　“你有多大的把握，他的年齡是不是太小了？”

　　露西亞主教對哈利的關(guān)愛很深。

　　“這不是年齡的問題，我的超凡能力與精神力有關(guān)，而哈利目前在我的學(xué)生中，精神力方面是最優(yōu)秀的?！?p>　　聽了莫德的話，露西亞主教沉默不語，陷入對往日的回憶。莫德示意小路易暫時(shí)回避，自己在一旁安靜地等待。

　　“哈利的母親是我的教女，是我從孤兒院親手抱到晨曦教堂的，而我當(dāng)時(shí)還在西大陸，只是個(gè)普通的修女?！?p>　　莫德凝神傾聽。

　　“她很美，紫色的眼瞳像寶石一樣閃亮，她聰明善良，對光明的領(lǐng)悟是我見過的人中最好的，在我的精心培養(yǎng)下，她成為了超凡者，那時(shí)的她是最快樂的！”

　　“超凡者？怎會…?

　　莫德心中疑惑，卻不知該如何問。

　　“你是不是想問，如此優(yōu)秀的超凡者為何要嫁給一個(gè)比她大十幾歲的老男人。“

　　露西亞主教的怨氣勃發(fā)。

　　“看看這座宏偉的教堂吧！是哈利的母親用自由的代價(jià)換來的，而我也因?yàn)闃O力反對她嫁給漢尼拔.杰克遜，被派到黑巖城督建這座教堂，后來才成為這座教堂的主教?！?p>　　“看來杰克遜家族為了娶到哈利的母親付出了高昂的代價(jià)?！?p>　　莫德由衷的評價(jià)。

　　“杰克遜家族只是想利用她得到有超凡資質(zhì)的后代，可偏偏不可得?！?p>　　露西亞主教面露嘲諷之色。

　　“婚后十幾年都無子嗣，直到漢尼拔.杰克遜來到黑巖城，她才懷上了哈利，為了保住孩子，她冒險(xiǎn)進(jìn)行超凡祭祀，以損耗生命為代價(jià)，，換取哈利的平安?！?p>　　“我說哈利怎么與眾不同呢！原來打從娘胎里就參加過喚靈祭祀?！虏恢撊绾卧u價(jià)哈利母親的偉大，

　　“或許天下的母親都是這樣的?！蹦孪氲搅俗约旱哪赣H，還有哈兒的母親莫愁。

　　“貴族最是無情?！?p>　　露西亞主教的眼神犀利。

　　“老太太不要開地圖炮好不好，您眼前不就有位貴族嗎！”莫德哭笑不得的承受露西亞主教的眼神。

　　“哈利的母親給了他最好的天賦，可惜語言的學(xué)習(xí)能力太差?！?p>　　提到了哈利，露西亞主教又恢復(fù)到老奶奶的狀態(tài)。

　　“現(xiàn)在有了你，就不同了。”

　　她笑瞇瞇地看著莫德，莫德受寵若驚。

　　“可是我擔(dān)心......”

　　“是?。∮行┤藶榱怂^的家族利益是貪得無厭的?！?p>　　她的話似有所指。

　　“您看呢？”

　　“我會和哈利談?wù)?，再等等吧！他的年齡畢竟還小?！?p>　　兩人正交談著，教堂的執(zhí)事走了過來。

　　“主教，杰克遜伯爵要求見您，他已經(jīng)在外面等候。

　　莫德站起身正要告辭回避，

　　“估計(jì)他已經(jīng)知道你在這里，你不妨聽聽他要說些什么。”

　　露西亞主教讓莫德坐回原地。

　　“讓他進(jìn)來吧！”

　　露西亞主教面容整肅，慈祥的笑容不見。

　　全身貴族傳統(tǒng)服飾的杰克遜伯爵執(zhí)杖走進(jìn)房間，瞧都沒瞧莫德一眼，徑直坐在露西亞主教的對面。

　　“這幾天哈利很沉悶，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杰克遜伯爵倒也干脆。

　　“你來做什么？”

　　露西亞主教沒有回答，而是反問。

　　“我來不是和你爭吵的，怎么說你都是哈利的長輩。”

　　“你還知道我是哈利的長輩？算了，我不想舊事重提，我會和哈利談的，你還是快些離開吧！別忘了這是她的教堂?！?p>　　沒說幾句，露西亞主教就開始逐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