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妖人作法
唐石橋聽對方說能救自己的兒子，當然欣喜萬分，把來人請進自己的書房。
來人直言不諱地說道：“唐老板，你兒子是我們作法整成這樣的，只要我們停止作法，你的兒子馬上就能恢復。”
唐石橋當時并不相信，卻想多套問點消息，就順勢道：“我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yōu)楹我ξ覂鹤?？?p> 對方道：“我們想請你幫個忙，你若肯答應，我們就罷手，你若不肯答應，你兒子三日后就會斷氣，到時就算官府來查，也絕對查不出任何東西?！?p> 唐石橋就問對方：“你想要我?guī)褪裁疵?？?p> 對方道：“拿一塊硯臺，到文仙齋寄售，過程是這樣的……”
當唐石橋聽完對方要他做的全部細節(jié)，連想都沒想，就斷然拒絕了。
因為這事冒的風險實在太大，也有悖唐老板的良心。
而且，兒子的病究竟是不是對方整出來的，也不確定。
于是這次會面不歡而散。
臨走時，對方撂下一句狠話：“你等著瞧，你兒子今晚夜半要慘叫三聲。”
對方離開后，唐石橋不敢怠慢，趕緊花重金請來附近知名的術(shù)士到家中作法驅(qū)邪。
這術(shù)士倒也重視，呼啦啦帶來了七八個弟子，各種法器擺滿一屋子，吹拉彈唱弄得十分熱鬧。
哪知到了午夜，唐石橋的兒子本來躺在床上已經(jīng)睡著，突然在夢中慘叫三聲，仿佛被人當胸打了三拳，吐出一口鮮血，面如黃紙。
唐石橋這才知道，原來對方的手段竟然如此老辣，當場驚駭不已。
第二天上午，陌生人再次登門，唐石橋就客氣多了，一番密談下來，他不得不接受了對方的要求。
之后在文仙齋發(fā)生的事就不用細說，趙墨已經(jīng)知道。
而后，唐石橋的兒子果然慢慢好了起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下床走動。
“這位大俠，我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出來了，你大概是文仙齋請的殺手吧，你若還要我的命，就盡管動手吧，但請饒過我的妻兒?！?p> 唐石橋臉上露出慘笑。
“你知道他們在哪落腳嗎？”
“不清楚。每次都是他們來找我，就算后來文仙齋賠了12錠金子，也是他們上門來取的。對了，他們給了我一錠銀子作為報酬，你拿走吧，我不敢要?！?p> 唐石橋拉開抽屜，從里面取出一錠銀子，遞給趙墨。
趙墨接過來，看了看，似乎就是普通的銀子，沒有明顯異常。
嗯，反正這是贓款，我拿回去研究，說不定能找到線索……趙墨把銀子收進懷里。
“文仙齋的事之后，他們還有來找過你嗎？”
“沒有，我都沒有利用價值了，他們還找我做什么？”
唐石橋搖搖頭，苦笑說道。
趙墨沒有再說話，轉(zhuǎn)身走出了屋子。
到了庭院，他抓了一把土，口中念念有詞，化作一道光影，飛向王宮側(cè)院。
這件事，他打算找出真兇后，全部移交給官府。
至于如何處置唐石橋，那是官府的事，根本不在他考慮的范圍。
回到住處，已經(jīng)是午夜。
趙墨把那錠銀子拿出來，在燈光下仔細查看。
翻來覆去查看之后，依舊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任何線索，看上去，這就是一錠普普通通的銀子。
難道線索到這里就斷了？
趙墨陷入沉思。
無論從直覺還是邏輯推測，他都相信唐石橋已經(jīng)把知道的所有情況都說了出來，那么接下來，該怎么辦呢？
趙墨突然想起一件事，那日他在司天監(jiān)擦掉云中子的題詩之后，走了很遠一段路，竟然被杜元銑用幾個銅錢追到了。
杜元銑是如何做到的？
他的神通能用到這里么？
趙墨打算明日去問問杜元銑。
……
第二天早上，趙墨去文書房報到之后，就用土遁術(shù)到了武成王府。
黃飛虎對趙墨很熱情，得知他是來找杜元銑的，就叫了一個騎兵護衛(wèi)，用馬車把趙墨送到兵營。
杜元銑現(xiàn)在的身份，已經(jīng)不是司天監(jiān)的太師，而是軍中的一名飼馬奴。
當然，黃飛虎不可能真的要杜元銑動手喂馬，但杜元銑每日在馬房當差，還是必須的。
原司天監(jiān)太師杜元銑，此時正坐在兵營的馬房中，用毛筆在竹簡上記錄他昨夜觀察到的天象。
他的手邊是冒著蒸汽的茶壺，茶香溢出，倒是勉強能壓住馬糞的味道。
雖然馬房的環(huán)境頗為污穢，但杜元銑依舊穿著一身白衣，頭戴玉冠，非常有道骨仙風的樣子。
真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啊……趙墨拱手行禮道：“晚輩趙墨，拜見杜太師。”
“是趙老弟啊，來來來，陪老夫喝杯茶，勿要多禮！”
杜元銑自從上次被趙墨救過之后，對他十分感激，現(xiàn)在再見到趙墨，仿佛多年的忘年交一般，還熱情地給他倒茶。
趙墨把茶壺接過來，先給杜元銑倒了一杯，再給自己倒了一杯。
兩人開始閑聊，趙墨問杜元銑那日銅錢尋人是如何弄的，杜元銑道：
“很簡單，照壁上有你碰過的氣味，地上有你走過的氣味，我只要站在那處施法，銅錢就能循著氣味找到你。”
趙墨道：“這么說，只要有對方碰過的東西和走過的路徑，就能找到對方所在？”
“沒錯?！?p> 杜元銑很肯定地回答。
趙墨就把唐石橋的事用另外一個方式告訴了杜元銑，大概意思是：有個朋友，被陌生人騙了一大筆錢，現(xiàn)在想找到那人，把錢追回來。
杜元銑這才明白趙墨此次來訪的主要目的，就問他：“這是多久的事？”
“不到半個月。”
杜元銑略微猶豫道：
“趙老弟，時間如果過得太久，氣味有可能完全消失，就不一定能找到了，半個月不算太長，但也不算太短，我只能把銅錢借給你試試，可不敢打包票哦?！?p> “太師無需多慮，我明白的，我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p> 趙墨爽快答道。
杜元銑把那五枚被摸得溜光的銅錢拿給趙墨，又教會他如何念口訣。
這個法術(shù)雖然是個人私密，但跟救命之恩相比，卻不算什么。
杜元銑早就想回報趙墨，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現(xiàn)在正好兌現(xiàn)。
趙墨學會銅錢尋人的法術(shù)之后，陪杜元銑聊了一會宮里的事，起身告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