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大商這是什么禮儀?
“荀大人,不必客氣,卑職應(yīng)該為兩位大人分憂?!?p> 趙墨同樣神色莊重,在寒風(fēng)中拱手回禮。
荀守靜快步繞到趙墨的左側(cè),跟尤渾一左一右把趙墨簇擁在中間,趙墨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三人向犬戎國使團住的側(cè)院走去。
走在后面的禮部官員都看呆了……什么,兩個朝堂重臣居然圍著一個小廝轉(zhuǎn)?
兩個重臣年紀(jì)加起來都過一百歲了,那小廝才18歲啊!
更詭異的是,那小子昂首挺胸走在兩個大人物中間,居然絲毫不覺得別扭,反而渾身散發(fā)出“我不在C位誰在C位”的霸氣。
從后面的視角看這仨,畫面居然還很和諧。
瑪?shù)?,今晚真是開眼界了!
禮部一眾大大小小的官員忍不住在心里開罵。
犬戎國使團的一處屋子。
眼神冷酷的虬須陀與外表謙和的呼延牙師還在禁制中密謀行動計劃。
一個手下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虬須陀揮手解除禁制。
“特使大人,門外來了一群大商禮部的人,說要慰問咱們。”
“慰問咱們?帶隊的是誰?”
虬須陀皺眉問道。
“領(lǐng)頭的是兩個人,一個自稱是禮部尚書荀守靜,一個自稱是文書房大夫尤渾?!?p> 虬須陀眼神閃動,略微沉思,對手下耳語一番,手下接令,匆忙走了出去。
此人走到屋外的長廊,總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有道目光偷窺自己,就下意識地回頭望了望,卻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以為自己多心了,就繼續(xù)前行辦事。
屋子內(nèi),虬須陀對呼延牙師道:“荀守靜和尤渾是來查咱們底細的?!?p> 呼延牙師點點頭道:“特使大人,尤渾來了,這是個好機會啊,咱們正好可以收買他?!?p> “不錯,我正有此意,等下咱倆如此這般這般……?!?p> 兩人耳語一番,在神態(tài)上恢復(fù)了白天時的尊卑關(guān)系,就一起走出門,迎接大商官員。
“荀大人,尤大夫,是哪陣風(fēng)把兩位吹來了,小弟喜出望……嗯?”
呼延牙師滿臉堆笑,從黑暗中疾步走出,眼睛還沒看清來人,就習(xí)慣性地出聲招呼。
不料一抬眼,卻看到眼前站著一個奇怪的組合:兩個身穿紅袍的朝廷大員正襟危立,中間卻站著一個稚氣未干的布衣少年郎。
少年郎正用黑白分明的眼睛注視著自己。
呼延牙師的心里頓時跑過一萬個問號……這少年是誰?莫非他的地位還高過禮部尚書和尤渾?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他是太子或者王子,可是,剛才手下沒說有王子隨行啊。
有王子隨行卻不通報,這在禮儀上是完全說不通的,荀守靜自己就是禮部尚書,這個規(guī)矩他不可能不懂。
還是問清楚吧,免得失禮。
“荀大人,這兩位是……?”
呼延牙師不敢輕率,只能慎重問道。
他昨日跟荀守靜見過一次,所以兩人認得,但他沒見過尤渾,更不認識趙墨。
“呼延大人,這位大人是天子委派的特使,尤渾尤大夫?!?p> 荀守靜首先介紹尤渾。
“尤大夫,久仰大名,如雷貫耳啊,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p> 呼延牙師上前一步,握住尤渾白皙的手,熱情地說著場面話。
心里卻直嘀咕……這就奇怪了,按照荀守靜的介紹順序,這少年的地位要低于尤渾,可他為何能站在兩人中間呢?
難道大商官場最近冒出了新的禮儀?
身材魁梧的虬須陀沉默地站在呼延牙師的身后,他的眼神倨傲,似乎對誰都帶著敵意,但沒人知道,他此時很想大笑。
因為他一眼就認出了趙墨。
今日在九間殿外,他曾經(jīng)威壓過對方,所以印象深刻。
四品修為的人當(dāng)小廝……
三人同行,小廝走中間,朝廷大員左右追隨……
難道大商的官場是如此搞笑的么,以年幼為尊?
有意思!
濃眉怒目的虬須陀眼色閃動。
“呼延大人,你過獎了,我不過是天子面前為大商江山嘔心瀝血做事的一個大臣而已?!?p> 尤渾語氣平淡,對呼延牙師的熱情不為所動,保持著高度的謹慎。
一想到對方的隊伍里藏著一名巫師,尤渾就覺得毛骨悚然。
“荀大人,請問這位是……?”
呼延牙師實在按耐不住內(nèi)心的好奇,顧不上多恭維尤渾,趕緊詢問荀守靜。
“呼延大人,這位小兄弟叫趙墨,他是尤大夫的……幕僚?!?p> 荀守靜本來想說小廝,但覺得這個身份不太合適趙墨今晚的地位,就臨時改成了幕僚。
他是趙墨!
呼延牙師瞬間石化。
根據(jù)情報,他不是尤渾的小廝么,尤渾斂大財,他跟著斂小財,不過就是一個給尤渾當(dāng)跑腿的,怎會受到如此的禮遇?
呼延牙師是禮部侍郎,對等級、禮節(jié)、排位、人與人之間的互動神態(tài)都特別敏感,像趙墨現(xiàn)在這個態(tài)勢,明顯是眾星捧月啊。
看來情報不是很準(zhǔn),我國必須對趙墨的定位重新評定,我也要對趙墨仔細研判……經(jīng)驗豐富的犬戎國禮部侍郎呼延牙師告誡自己。
“原來是趙兄弟啊,如此年輕就能成為尤大夫的幕僚,很罕見啊!趙兄弟器宇軒昂,玉樹臨風(fēng),風(fēng)流倜儻,日后定能有極大的作為!”
呼延牙師裝作對趙墨很陌生,卻又刻意討好的樣子。
“呼延大人,你說的雖然是場面話,但我卻覺得很有可能,我甚至覺得自己今晚就會有極大的作為,真的,我真有這種感覺?!?p> 趙墨生怕呼延牙師不信,就反復(fù)強調(diào),神態(tài)很純真。
呃,這人似乎有點自負啊,因為自負,所以喜歡臆想,不過這種人更好拉攏,只要投其所好,迎合他的想象便可獲得他的信任……
呼延牙師在心里馬上記下了對付趙墨的這條心得。
“沒錯,趙兄弟,我也有此感覺,哈哈?!?p> 呼延牙師放聲大笑,表示心情極佳。
不料笑了幾聲,發(fā)現(xiàn)對面三個人都很冷靜地望著自己,他頓時感覺自己有點像傻瓜,只能強行收了笑聲,轉(zhuǎn)開話題道:
“三位,外面天氣冷,那就趕緊進屋說話吧,這邊請。”
“呼延大人,我們是來送禮物的,我想把禮物先送到各位遠道而來的朋友手上,讓他們書寫思鄉(xiāng)之情,之后咱們再坐下來閑聊,您看這樣安排行么?”
荀守靜淡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