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勇氣很重要
“謝謝!我接下來要做的事,跟斧子是否鋒利無關(guān),只跟勇氣有關(guān)?!?p> 趙墨沒接少年的斧子,依舊提著那把豁了口的斧子走向城墻。
到了城墻根下,他高大的身軀轉(zhuǎn)了一個角度,沿城門的石頭階梯往上走。
少年定定地望著趙墨,他仿佛預(yù)感到,這個自稱是他同胞兄弟的年輕人即將要干驚天動地的大事。
“傻壯,你看他這個樣子,肯定要闖大禍的,你還不趕緊離他遠(yuǎn)點(diǎn),免得惹禍上身,你還敢給他遞斧子?”
旁邊一個木匠工友好心提醒少年。
“我不怕,因?yàn)樗俏业男值?!?p> 少年稚嫩的臉上迎著晚霞的光,第一次露出無所畏懼的表情。
“你真是個傻壯,被人家?guī)нM(jìn)坑里了都不知道,趁現(xiàn)在沒人來捉你,你趕緊逃吧!”
周圍其他的工友紛紛過來給少年支招。
“不,我不走,我要等我的兄弟下來,我要帶他回家見我的爹娘。”
少年倔強(qiáng)地說道。
“注意那大個頭,就是拎著斧子的那個,剛才在城墻下打死了一個工頭!”
有城防軍的士兵注意到了危險人物趙墨,連忙朝城墻上的守軍呼喊。
城墻上的守軍頭目不敢怠慢,趕緊派了一個十人小隊端著長矛沖下樓梯,試圖阻擋趙墨。
吼!
趙墨輕喝一聲,全身罡血二氣啟動,將氣芒外放,他旁邊的虛空中顯出一團(tuán)團(tuán)白霧。
濃的是云,薄的是霧。
趙墨不想跟這些底層士兵過多糾纏。
因?yàn)榈人庸芰四虾槌侵?,這些人都會成為他對抗袁福通的幫手,根本沒必要?dú)⑺麄儭?p> 他就轉(zhuǎn)身離開了臺階,踩著白霧往上走。
每走一步,虛空中就自動出現(xiàn)一團(tuán)白霧在他的面前,比原來的白霧略高,如同臺階一般,讓他迅速地來到了城墻頂上。
周圍的人都看呆了。
“難道,我的同胞兄弟竟是神仙?”
那個叫傻壯的少年喃喃自語,震驚得無以復(fù)加。
城墻上。
防御大陣并沒有攻擊趙墨。
因?yàn)榉烙箨嚨脑O(shè)置是對外攻擊,并不攻擊在大陣內(nèi)活動的仙修,所以趙墨的到來,并沒有引起太多守軍的注意。
因?yàn)榇藭r,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剛剛?cè)〉玫囊粓鰟倮稀?p> 剛才,城墻上下的罵戰(zhàn)很快從照本宣科進(jìn)入到自由辯論階段。
衛(wèi)隊長洪杉叫來的十個大嗓門士兵,雖然聲音響亮,卻根本不擅長能言善辯。
周齊找來的五個文生門客才思敏捷,每每抓住對方的罵語加以反駁,再借題發(fā)揮一番,都能引起守軍這邊哄然大笑。
很快,洪堡這邊的十個罵架士兵被駁得面紅耳赤,張口結(jié)舌,竟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南洪城那邊的兩千多降兵心中竊喜,等著看洪堡的笑話。氣勢不由地旺盛起來。
洪城軍這邊的將士們則群情激奮,怒氣沖天。
“洪杉,洪寬如此辱罵侯爺,你竟然能沉住氣?”
十幾個洪城軍將領(lǐng)怒氣沖沖地走過來,圍住衛(wèi)隊長洪杉質(zhì)問。
他們都是仙修,修為在四至五品之間,其中有幾個將領(lǐng)的資歷頗老,還是洪堡父親的手下,洪杉惹不起。
“你們剛才也聽見了,侯爺說等他睡醒一覺,城門就會打開,我有何辦法?”
洪杉一臉委屈。
作為侯爺身邊的衛(wèi)隊長,他早已習(xí)慣了聽主子的命令行事,主子說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主子沒說,他就不做。
遇到事,趕緊向主子匯報。
剛才洪堡說城門會自己打開,他雖然對此說法非常懷疑,但不妨礙他耐心地等主子醒來。
“洪杉,我們等不到城門打開,這些惡賊的嘴太毒,我們聽不下去,必須現(xiàn)在就去教訓(xùn)他們,你趕緊下令,全體攻城!”
“這……”
洪杉非常知道擅自用兵的罪名,那是要?dú)㈩^的,他可不敢承擔(dān)這個后果。
“哥幾個,這小子沒膽,慫得很!誰不怕死的就跟我上,我們自己攻上城頭殺那幾個嘴賤的門客!”
幾個老資歷的將領(lǐng)一吆喝,其他的將領(lǐng)也群情激奮,十幾個仙修騰空而起,拿著各自的法寶和兵器沖向南洪城的墻頭。
突然,一道明亮的氣芒在城墻上驟然亮起。
氣芒化出十幾條須須,迎風(fēng)一甩,竟然變成十幾條長鞭,分頭迎向十幾個來襲的敵人。
雙方在半空中大戰(zhàn)。
士兵們在城墻上下緊張觀戰(zhàn)。
一番廝殺之后,結(jié)果出來,布下防御大陣的仙修棋高一著,無論洪城軍這邊的將領(lǐng)如何奮力拼殺,卻始終無法突破氣芒長鞭的防御。
有幾個低品的將領(lǐng)體力不支,被長鞭抽中,從空中跌落下來,摔得鼻青臉腫。
眾將士只好無奈收手,無功而返。
“好!”
城墻上的守軍士氣大振。
傻呵呵的南洪城少侯爺洪寬咧嘴直笑。
那五個文生門客叫罵得更加起勁,吹拉彈唱,嬉笑怒罵,演得活靈活現(xiàn)。
而洪城這邊的士兵鴉雀無聲,則是士氣跌落到了冰點(diǎn)。
南洪城那邊的士兵卻蠢蠢欲動起來……看來咱們南洪城的力量挺強(qiáng)大啊,洪堡是攻不進(jìn)南洪城了,我們?nèi)舫脵C(jī)叛亂,說不定有機(jī)會。
衛(wèi)隊長洪杉感覺到勢頭不妙,只能再次來到豪華馬車前,向主子請求對策。
不過那道禁制依舊玄力暗流,顯然未被解除。
垂頭喪氣的洪杉不敢貿(mào)然驚擾自己的主子,急得抓耳撓腮一會,轉(zhuǎn)頭見守在車邊的女將軍李堅易正用英氣十足的眼神盯著自己,他只好低聲下氣問道:
“李將軍,侯爺一直在車?yán)锩??他沒醒么?”
“不錯。”
李堅易傲然回答。
她現(xiàn)在對自己身處一大群叛軍之中依舊保持高高在上的狀態(tài)十分滿意,正是李傲天,讓她得到了這種看似完全不可能得到的待遇。
“你能叫醒他么?”
洪杉低聲請求。
“你自己為何不叫?”
“嘿嘿,侯爺說過,誰都不能打擾他休息,我不敢?!?p> “那你為何還這么多廢話?”
“李將軍,你這幾日跟侯爺走得近,我發(fā)現(xiàn)了,侯爺經(jīng)常對我們發(fā)火,他卻極少對你發(fā)怒?!?p> “哼!”
李堅易冷哼一聲,嘴角卻微不可查地彎出了一個笑的弧度。
不錯,從李傲天扮成老頭走進(jìn)山洞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這家伙對我都是客客氣氣的,那是因?yàn)樗奶摗?p> 李堅易不由地回想起兩人第一次相見,李傲天在巖石縫里朝她眨眼睛的樣子……嗯,現(xiàn)在再仔細(xì)想想,那眼神似乎也不算很邪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