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雪花紛飛,洞內(nèi)則是一片的祥和——追逐、打鬧、嬉戲、談論......好不快活。你與銀霜也分到了一小塊的野豬肉,雖然不多,不過你們本就不處于饑餓之中,這些就恰好作為
餐后的甜點吧。
忽然,你望見了半只被置于巨石旁的小野豬尸體,那是狼群無論怎樣激烈爭奪,都未曾有過一匹灰狼去觸碰半分,乃至是望上一眼的豬肉。為什么,哈,你微微抬首,望著眼眸中所倒映那道冷冽的背影,輕輕一笑,因為它叫狼酋血皇。
第一眼相見,你看見了它的冷漠、孤傲,仿佛是蔑視這世間的一切,可慢慢的,你卻發(fā)現(xiàn),在那一片的淡漠背后所隱藏著的卻是一顆心系狼群、一顆充滿著無限柔情的內(nèi)心,鐵血柔情,或許便是如此吧。
那一刻,你眼中對于它,狼酋血皇的敬畏之意又多上了一分,這不僅是對它實力的敬畏,這更是對它那顆柔情之心的敬畏。狼群有它,真的太好,太好了......你感慨一番,便收回了目光,和銀霜找了一處相對空曠之地,趴伏了下來。
很快,躁動的狼群也平靜了下來,每一匹灰狼都在其特有的位置上俯休憩著,原本喧鬧的山洞也是在一瞬間變得無比寧靜,唯有洞外呼呼的寒風,在肆虐著、咆哮著......這大概就是一場大戰(zhàn)后的安寧吧。
只不過,你卻從中覺察到了一絲的異樣,就仿佛是暴風風雨前的短暫平靜。時不時,有目光從你們身邊掃過,雖然只有一瞬,但還是被你發(fā)覺了,狼群看似進入了沉睡,可你還是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其中許多裝睡的身影,更何況你早就感受到了身旁那正在不停顫抖的銀霜。
雖然,你不知道,這之后到底會發(fā)生什么,但你知道,這一切一定都與銀霜有關,一場暴風即將降臨于它銀霜的身上。你并沒有去問它銀霜,這究竟是為何,那一刻,你只是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一切的發(fā)生,因為無論如何,你都會為它,為銀霜撐起一片的天。
驟然間,它狼酋血皇的眼眸開合,迸射出了深幽的寒芒,它并未有任何的言語,只是緩緩地起身,徑直向你們走來。而它所過之處,則是群狼退避,紛紛為它讓出一條道路,于此同時,一股巨大的威壓陡然從它的身周擴散,朝著你們席卷而來。
先前只是在遠處觀望,你并未有太過深刻的感受,可如今如此近距離的直面,你方才發(fā)覺其中的恐怖。雖然此番的威壓不及它猛虎黑煞那般的摧枯拉朽;不如它花豹那般的尖銳犀利;不比它公野豬那般的剛猛霸道,卻是綿延不絕,如若排山倒海......
那一刻,你能感受到你那顫抖的四肢,頭顱也是在此刻不自主地下垂,仿佛與其對視便讓你如壓千鈞,而在你身旁的銀霜同樣也是如此。哈,這便是狼酋之威嗎?那一刻,你喘著氣,不禁低喃出聲。
在一陣的沉默之后,它,狼酋血皇終是開了口,只聽三聲極為沉重而短促地嘯聲從它的嘴中傳出,在這片寧靜的山洞中回蕩著,久久不散。你雖然聽不懂它們狼群的語言,但作為狼族近親的你,加之你過人的智慧,很快,你便從現(xiàn)場的狀況以及它狼酋血皇的語氣中讀出了一切——它,狼酋血皇在下驅逐之令,它要驅逐銀霜。
果然,一旁的銀霜在聽聞此三聲短嘯之后,嬌軀明顯地一顫,你甚至都看見了它眼中那隱隱泛出的淚花那一刻,你不禁微微皺眉。你雖不知它銀霜之前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但應該是犯下了什么重大的錯誤,方才會被逐出狼群,獨自一人流浪于這片天地之間。
可縱然如此,你對于此舉還是有著些許的困惑的。你能看出它狼酋血皇與它銀霜之間那一層親密到了極致的關系,那是一種為了對方甘愿付出一切的血脈之情,就算它銀霜先前有錯,可這么久過去了也該放下了,什么仇什么怨能大過父女之間的血脈親情呢?何況此刻的銀霜正值巔峰之態(tài),它于狼群而言百利而無一害,于情于理,它,狼酋血皇都不應如此。
不過,你也并沒有因此便出聲阻止,因為你很清楚,對它們,對于整個狼群而言,你,只是一個外人罷了,你都未能了解到一切,那么你又有什么資格在此刻站出來,去插手此事呢?
那一刻,你依舊是靜靜地立在它銀霜的身旁,默不作聲;那一刻,你就當做是一個合格的護衛(wèi),去守護你所要守護的一切吧!只是你沒想到,接下來所發(fā)生的一切,卻是讓你再也無法平靜下去了。
猛然間,你身旁的銀霜竟是四肢一彎,跪伏在了地上,跪伏在了它,狼酋血皇的面前。那一刻,它的淚水如若決堤般的洪流,從眼眸之中奪眶而出,它的嘴中也是不時地發(fā)出低聲的嗚咽,就仿佛在乞求,在......
望著如此這般卑微、不堪,無助與絕望的銀霜,那一刻,你只覺得心如刀絞,因為你從未見過它如此,在你眼中,它的人生就應該是無憂無慮,充滿快樂的,可如今呢,因為它,就因為它狼酋血皇,竟要讓銀霜受如此的屈辱......
怒火已經(jīng)無法抑制地從你的心底涌出,令你渾身不住地顫抖著,骨頭也開始了“咯吱”作響。那一刻,你死死地盯著它,狼酋血皇,強壓下了心中的暴動,等待著它接下來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