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禁將目光投向那在你前方不遠(yuǎn)處的它,狼酋血皇,入目的卻依舊是平靜與淡然。那一刻,你輕嘆一聲,默默地收回了目光,思緒再多又能有何用呢,你現(xiàn)在唯一要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便只有把你該做的一切,都盡可能地做好,做到最好。
你收回了所有的思緒,平復(fù)下了心中一切的不安與躁動,從那一刻起,你不再去思慮其他,從那一刻起,你選擇了徹底信任,信任于它,狼酋血皇,或者說是,你的父親。
你不知道你略過了多少的綠樹;你不清楚你踏過多少的塵土;你不知曉你究竟跑了多久......你只知道密林似乎將盡了;你只清楚腳掌間的泥沙似乎又多了;你只知曉,你已經(jīng)跑了很久很久了......
身后的狗群依舊是緊追不舍,一直保持在200米左右的距離,不遠(yuǎn)不近,而獵人們呢?似乎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地被甩在了身后,消失在了一片的漆黑之中。你不知道你還要奔走多久,或許是一分鐘;或許是半小時(shí);或許......
你只能靜靜地,默默地邁動四肢,向著先前,那依舊是一片漆黑的夜中,奔去。晚風(fēng),在無聲無息間,悄然從你臉龐的兩端拂去,留下的,似乎唯有那一陣陣的涼爽。
猛然間,有一聲短促而有力的長嘯在你與另外兩匹大公狼,風(fēng)魔與黑三的耳邊響起。這是它,狼酋血皇的命令——停步,轉(zhuǎn)身,準(zhǔn)備戰(zhàn)斗!沒有絲毫的遲疑,你與它們,大公狼風(fēng)魔與黑三即刻便止住了那前進(jìn)的身形,隨即扭身,靜靜而立。
那一刻,你們?nèi)淼募∪舛伎嚲o到了極致;那一刻,你們眼眸的深處都有一抹兇芒隱約可見;那一刻,你們所有人的氣息都變得無比平穩(wěn)、沉寂。天地在這一瞬忽然變得一片死寂,沒有了蟲鳴,沒有了鳥叫,有的似乎唯有那夜風(fēng)輕撫過枝葉,所發(fā)出的“沙沙”聲吧。
望著眼前這一片的漆黑、寂寥之景,你知道,一場大戰(zhàn)即將要開始了。疑惑嗎?肯定還是有的,只是在此刻,你卻并沒有去多想,因?yàn)槟阆嘈?,你也一定?jiān)信,它,狼酋血皇,嗯,你的父親,會做到最好,一定會的!
這會是一場大戰(zhàn)嗎?嗯,會的,那一刻,你在心中默念道。因?yàn)榭v然你們每一個(gè)人都是狼群中的精英,是同輩界的翹楚;縱然在你們的眼中,它們家犬無非就是一群土雞瓦狗之輩,根本不值一提......
但不要忘了,你們僅僅只有四人,而狗群呢,則有足足近三十之?dāng)?shù)。這是什么?這是絕對數(shù)量的碾壓,這已非僅僅是個(gè)體力量、智謀與技巧所能彌補(bǔ)的差距了。這是一道天塹,一道你們幾乎難以逾越的鴻溝,你們有獲勝的可能嗎?
耳邊似乎隱隱間已傳來了狗群們那嘈雜的犬吠之音,你知道,你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時(shí)間,更沒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思考其他了。這一戰(zhàn),你必須毫無保留,這一戰(zhàn),你必須竭盡全力!微涼的晚風(fēng)再一次輕輕地滑過了你的面龐,帶來了絲絲的涼意,可卻難以拭去那一抹幾近凝滯的嚴(yán)峻。
雜亂的腳步之聲似乎愈來愈近了,你知道,它們,要來了。150m...100m...50m...25m...夜已徹底深了,望著那一道道模糊的身影,你不禁低喃出聲:“要開戰(zhàn)了嗎?”不知怎么的,那一刻,你不再緊張,不再恐懼;那一刻,你只覺得有滾滾的熱血在你的體內(nèi)瘋狂地翻涌著;那一刻,你的心中唯有剩下一念——戰(zhàn),那便戰(zhàn)!你,何懼之有!
血脈深處的那股狂暴之力在不知不覺間,已然在你的體內(nèi)流淌了起來。那一刻,你只是微抬眼眸,便有一抹幽深的綠光,從你瞳孔的深處迸射而出。身周的氣勢也在那一剎那間,陡然翻增了數(shù)倍,伴隨著你的抬腳而收斂、凝聚到極致,然后,在你的一踏之下,轟然向著四周爆射而去。
這還沒完,緊接著,你體內(nèi)的那縷縷狂暴之力,便開始向著四肢漫延而去,那一刻,你的身體各處都如若要爆炸了一般,四肢在瘋狂地顫抖;肌肉在塊塊地隆起;青筋在根根地暴露,如道其恐怖之力。
你的骨骼也在那一瞬發(fā)生了蛻變。在那股奇異之力的加持下,它開始了伸長、膨脹,其抗打能力在那一刻大幅提升,你的身板也因此變得更加堅(jiān)韌。你的身軀則是在那一刻足足增大了一圈,哪怕是比肩于它,狼酋血皇,也不遑多讓。
而你體外的毛發(fā),在此刻似乎也有了變化。無盡的深灰之毛仿若是無中生有一般,從你那原本燦金的毛發(fā)之間生長而起。其數(shù)只多,其速之快,僅是片刻,它們便徹底遮蓋住了你那原本金黃的毛發(fā),將你徹底化為了一匹灰狼。
那一刻,你宛若脫胎換骨;那一刻,你宛若一匹灰狼,一匹真正的灰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