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睡夢中,袁白被一陣劇痛疼醒,好像有人在用刀割他肚子……
袁白疼得打了個抖,睜開眼睛一看,不是做夢,是真有人在用刀割他!
割他的這人身材高瘦,臉無血色,形若僵尸,袁白生恐從這人嘴中蹦出一句:“你醒了?你已經(jīng)是個女孩子了!”
但這人并未說話,見袁白醒了,只面無表情看了袁白一眼,又繼續(xù)拿刀割他。
臥槽,這人膽子也忒大了,我都醒了,還敢繼續(xù)割我,這人該不會是做那種買賣的歹徒,要摘我的腰子吧?
可就算要摘腰子,你好歹給我打個麻藥?。?p> 袁白毛骨悚然,下意識便要掙扎,卻發(fā)現(xiàn)身體無法動彈,情急下,他大聲呼救:“救命啊,殺人啦,救命??!”
“@#!”
拿刀割他的這人吐出一個詞,左手食指朝袁白一點。
袁白感到一道勁力擊在頸部某處,他使勁張嘴,想要說話,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袁白心中大駭,“這是點穴?我被點了啞穴!”
這時,一個聲音自不遠(yuǎn)處傳來:“@%#……¥*!”
正給袁白開刀的那人回道:“¥#%@&*~!”
兩人所說的話,聽得袁白一頭霧水,聽起來和粵語有些相似,但又有很大不同,而且就算是粵語,袁白也聽不懂。
被點了啞穴,袁白稍微冷靜了些,沒再急于反抗求救,他轉(zhuǎn)動眼珠,觀察起四周,發(fā)現(xiàn)了一些方才沒注意的細(xì)節(jié)。
他似乎在一處山洞內(nèi),光線較暗,有“滴答、滴答”的水聲傳來,洞口就在不遠(yuǎn),那里茅草叢生,掩住了大半個洞口,一人躲在茅草叢后,像在望風(fēng)。
面前給他動刀的這人,雖臉無血色,形若僵尸,但黑發(fā)黑眼,穿著一身古裝漢服,具體是哪個朝代的漢服,袁白看不出來,反正絕對不是辮朝。
至于守在洞口的那人,高鼻深目,曲發(fā)黃須,是個胡人,身上穿的卻是古裝漢服,頸懸明珠,腕帶玉鐲,珠光寶氣。
袁白也注意到了自己,他看到自家身上居然長毛了,顏色灰白(注1),還挺長的那種,看起來像是猴類的毛發(fā)。
“我這是穿越到古代世界,變成了一只猴?我剛才說話,好像不是正常的人聲……臥槽,他要干嘛?”
從肚腹處傳來的陣陣劇痛,打斷了袁白的思考,用刀割他的那人已放下刀,拿著一油布包裹,正向他肚腹塞去。
這一幕,莫名有點兒熟,好像在哪聽過……
塞完油布包裹,那人又拿出針線,給袁白縫合傷口。
“猴類生物、油布包裹……艸,我該不會穿越成了那只被割破肚皮,塞了《九陽真經(jīng)》(注2)的倒霉催白猿吧?這人是瀟湘子,守在洞口的那個是尹克西?”
“《倚天屠龍記》中有記:‘原來九十余年之前,瀟湘子和尹克西從少林寺藏經(jīng)閣中盜得這部經(jīng)書,被覺遠(yuǎn)大師直追到華山之巔,眼看無法脫身,剛好身邊有只蒼猿,兩人心生一計,便割開蒼猿肚腹,將經(jīng)書藏在其中。’(注3)”
“咦?我記憶力啥時變得這么好了?”倚天原著,還是他在七年前看的,而且還是囫圇吞棗地看,不可能記得這么清楚。
“先別想這些,該考慮如何脫身!”
“尹克西和瀟湘子都會武功,我肚腹又剛被割開,想直接從他們身邊逃跑,十分危險?!?p> “我記得《神雕俠侶》中曾有述,楊過、小龍女、覺遠(yuǎn)等人也到了華山上,還碰到了瀟湘子和尹克西,與兩人有過一番比斗,那才是我脫身的好時機(jī)?!?p> 感到肚腹處傳來的劇烈疼痛,袁白惡狠狠想著:“瀟湘子、尹克西,你們給我等著,此仇不報,我就不姓袁!”
一想到自己可能還要忍著這疼痛好幾日,袁白心中恨意更甚,但他不敢表現(xiàn)出來,疼痛使袁白更加清醒,他竭力按照著原著中白猿和瀟湘子、尹克西之間的關(guān)系扮演,不引起這兩人警惕懷疑。
瀟湘子和尹克西也沒懷疑,在他們眼中,這頭蒼猿不過是被他們馴服的一只野畜牲,一頭畜牲能有何智慧心機(jī)?就算有些智慧,也一掌可斃,能翻起什么風(fēng)浪?
如此過了兩日,瀟湘子和尹克西遇到楊過等人,沒功夫再約束袁白。
袁白站在不遠(yuǎn)處林間,看著尹克西與張君寶比斗,楊過、小龍女、郭靖、黃蓉、周伯通、黃藥師、郭襄、覺遠(yuǎn)、瀟湘子等人在一旁觀戰(zhàn),他目光閃動,有這機(jī)會,還逃跑作甚?這么多高手匯聚于此,想法抱住根大腿,從此吃香喝辣,豈不美哉?
“咕!”
不想一聲雕鳴響起,兩道銳利的目光落到袁白身上。
“艸,怎么把這雕給忘了?”
袁白心升起一個大大的“艸”字,只見一頭丑雕正緊緊盯著袁白,似乎對他很感興趣。
此雕身形甚巨,比人還高,形貌丑陋之極,雕嘴彎曲,頭頂生著個血紅大肉瘤,雙腿奇粗,羽翼甚短,全身羽毛疏疏落落,似是被人拔去了大半似的,毛色黃黑,顯得甚是骯臟。
世上鳥類千萬,從未見過如此古拙雄奇的猛禽!
神雕正緊盯袁白,雙翅微伸,大有攻擊之勢。
袁白如今腹部受創(chuàng),行動不便,偏這神雕天生異種,力量奇大且通曉搏擊技巧,如與之對抗,絕無可能勝過,只會傷上加傷(注4)。
思考了幾秒,袁白知道這神雕頗具人性,暗罵一句“猿在雕檐下,哪能不低頭?遲早扒光你的雕毛!”,果斷趴在地上,朝神雕磕頭示弱。
見這頭高大的蒼猿居然向自己磕頭,神雕呆了一下,而后志得意滿,大展開翅膀,高鳴了兩聲,似在慶賀它霸氣威武,讓這么一只蒼猿也俯首稱臣。
“雕兄,怎么了?”楊過聽到神雕興奮地鳴叫,不解問道。
“咕!”
神雕又叫了一聲,抬起右翅指向袁白所在,楊過、小龍女等人順眼看去,看到一頭蒼猿正跪在地上,磕頭作揖。
郭襄笑道:“這猿兒倒有些意思。”她向袁白招手:“猿兒,這邊來,這邊來!”
尹克西和瀟湘子聽到郭襄的話,暗道一聲“不好!”,生怕袁白聽了郭襄的話,跑去楊過等人身邊,將經(jīng)書暴露出來。
尹克西由于分心,一著不慎,被張君寶一拳打中胸口,跌飛出去,瀟湘子沖袁白使了個狠厲的眼色,妄圖嚇退袁白。
但袁白不是那只被他們馴服的蒼猿,哪會怕他眼色,從林中跑出,屁顛顛朝楊過等人跑來。
見袁白竟然敢不聽自己的話,瀟湘子神色一狠,手中哭喪棒舉起,可似想到什么,又將哭喪棒放下,只以狠厲的眼色威嚇袁白。
看到瀟湘子舉起哭喪棒的那一刻,袁白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瀟湘子這根哭喪棒棒尾裝有機(jī)關(guān),手指一按,便有毒砂激噴而出,發(fā)射時縱躍竄高,毒砂威力更增。
袁白可不知道自己這猿身能否抗住這毒砂,瀟湘子對他放毒,楊過等人又是否會救他這只猿猴。
注1:《神雕俠侶》原著中所記,這只猿猴為蒼猿,“蒼”有青色、青黑、灰白之意,這里取“灰白”。
住2:本書中的《九陽真經(jīng)》采用老版設(shè)定,為達(dá)摩所創(chuàng)。
注3:這段話為金庸先生《倚天屠龍記》原文。
注4:原著里神雕捶了猿猴一頓,郭襄解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