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白想借秦之力一統(tǒng)天下,為他成長提供資糧,但他所需的資糧不僅是物質(zhì)資源方面,更有智慧、知識,甚至可以說智慧知識反倒更重要一些。
因此他不僅想以秦之力整合物質(zhì)資源,更想將此世界的智慧之輩拉上戰(zhàn)船,同出其力、共竭智慧。一人智短,眾人智長,這世界可還有百家先賢未死。
當然,這其中還有袁白的一些惡趣味。
若祖龍長生,韓非不死,荀子知曉天外有天,東皇太一知道有存在安排了他們的劇情,會給這世界帶來何等的變化?
在諸子百家聯(lián)手推動下,本該二世而亡的大秦能否化為仙秦?
若大秦真的化為仙秦帝國,等主神降臨到這世界,那場面一定很有趣!
當然,這也有風(fēng)險,說不得有人會想抓住他,對他嚴刑拷問,獲取他所有的秘密,但這世上做哪件事沒有風(fēng)險?
喝涼水都會塞牙縫!
嬴政道:“先生說的可是神魔?”
袁白回道:“在某些地方,祂們也許是!”
韓非道:“祂們就是袁兄口中決定了我們命運的存在?”
“也許是,也許不是,但祂們有能力做到這點,生死不能自已,連所思所想也由祂們支配,如衛(wèi)莊兄……”
袁白看向衛(wèi)莊,拿他舉例。
“你認為你喜歡紅蓮公主,紅蓮公主也喜歡你,孰不知你的喜歡、你的愛,其實根本不是你真正的想法,但你卻以為是?!?p> 這個舉例讓嬴政、韓非、蓋聶、衛(wèi)莊全感到毛骨悚然。
生死不能自主也就罷了,連思想都被控制到這等程度,那自己還是自己嗎?自己所思所想的一切,其實都不是自己想的,而是有存在暗中安排好,讓自己感覺是。
這才是大恐怖,比生死更甚!
“我有三個問題!”
韓非來回踱了幾步,問出了三個關(guān)鍵性的問題。
“第一個問題:若如袁兄所言,那些敵人如此強大,為何會與我們?yōu)閿???p> “第二個問題:敵人如此強,我們怎么與之對抗?”
“第三個問題:那些存在連我們所思所想都可控制,我們又如何知道現(xiàn)在所想不是祂們安排?”
“問的好!”
袁白道:“第一個問題,我也不知曉具體的原因,也許祂們像韓兄和秦王一樣,吞滅六國,一統(tǒng)天下,也許單純是為了占有、毀滅……”
“當然,有那么一絲可能,祂們?nèi)羰墙蹬R,未必和諸位成為敵人?!?p> “但如今的諸位相比于那些存在,比之于螞蟻與諸位還要不如,試問諸位一腳踩死一只螞蟻時,會問過螞蟻嗎?螞蟻在被踩死前,可會寄托于諸位的仁慈?”
“第二個問題,祂們很強,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降臨,以我和諸位現(xiàn)今的力量未必能對抗得了,但這不是不和祂們對抗的理由,難道因為知道某件事難做,就不去做了?那韓兄為何還要回韓國呢?”
“我們應(yīng)當在那些存在降臨前,盡力發(fā)展,壯大己身,好更有力量與之對抗才是。”
韓非的第三個問題是個套娃式的哲學(xué)問題,即一個人突破一重幻境,抵達了一層真實,怎么知道這個所謂的“真實”不是下個幻境?
袁白看著天空,回道:“第三個問題,我也在想,我的回答是:或許我們現(xiàn)在眼前看到一切都是鏡花水月,一切如幻,但如果我們不去突破這層幻境,又怎么抵達真實?”
聽完袁白對三個問題的回答,衛(wèi)莊道:“盡管我不喜歡你這個人,但不得不說你的回答很對我的胃口。命運當掌握在自己手中,不敢向強者揮劍,將一切寄托于強者的仁慈,那是弱者的行徑!”
蓋聶、韓非沒說話,嬴政道:“先生既然說是合作,那先生能做什么?”
袁白道:“我能做的很多,比如助你鏟除國內(nèi)的麻煩,助大秦一統(tǒng)天下,讓大秦發(fā)展得更好……”
說到這,袁白又補了一句:“不會走上原本的路!”
這句話是袁白故意說的,四人都聽懂了,這意思是秦在日后雖一統(tǒng)了天下,但結(jié)果并不好。
蓋聶道:“先生所言的確匪夷所思,但僅憑幾句話,就想讓我等信服,這……恐怕還不夠吧?”
“那這樣如何?”
袁白輕一運功,體表的人類衣衫炸裂,露出他的本來面目。
除了韓非,嬴政、蓋聶、衛(wèi)莊都神情震驚。
這位竟然是頭白猿!
會說人話、會武功的白猿?
似沒瞧見幾人的震驚,袁白道:“我之所言是否為真,由你們自己去確認,但我得提醒你們,由于我的存在,某些事已發(fā)生變化。”
嬴政已收起臉上的震驚,并未因袁白是頭白猿,而有所輕視鄙夷,點頭道:“先生所言,我已明白!”
既沒再問袁白如何知道未來,也沒向袁白答應(yīng)什么。
數(shù)日后,嬴政離開新鄭。
站在城墻上,望著嬴政馬車離開的方向,再回頭看向紫蘭軒所在,韓非眼神深沉如淵,事情的發(fā)展雖然和袁兄傳給他的那段信息中有所出入,可某些事還是發(fā)生了,且整體進程和信息中幾乎一樣……
也即是袁兄所言極可能是真的!
紫女款款走來,見韓非神情凝重,以為他在為嬴政離開而擔憂,關(guān)心問道:“你在為他離開擔心?”
韓非搖頭道:“不,只是想到了些高興的事,也想到了些沉重的事,但應(yīng)該是高興多于沉重?!?p> 從袁白給他的信息中,他知曉了自己的死,自然可以避開,但避開后呢,輔佐嬴政一統(tǒng)七國,看著韓國被吞并,化為秦國一個郡?
此時紫蘭軒中,一場大戰(zhàn)正在進行,衛(wèi)莊對黑白玄翦、白亦非對焰靈姬,雙方打得激烈,但衛(wèi)莊、焰靈姬明顯處在下風(fēng)。
白亦非抓住焰靈姬,黑白玄翦將衛(wèi)莊擊飛到屋頂,他自己也跳到屋頂,正準備乘勝追擊,將衛(wèi)莊徹底擊敗時,卻發(fā)現(xiàn)屋頂上竟然還站著一人。
那人不知何時來的,身材高大,衣著古怪,容貌遮掩于斗篷之下,手中提著一根粗長的棍子,似乎是在等他。
遠處正和翡翠虎、墨鴉、白鳳觀戰(zhàn)的姬無夜看到此人,一把將手中酒杯捏碎,正進入紫蘭軒支援衛(wèi)莊、焰靈姬的天澤眼神一沉,而將焰靈姬捆住,正在說騷話的白亦非,周身散發(fā)的寒氣變得更冷,手里握著的雙劍也變得更緊。
“各位放心,我只是為他而來!”
袁白見自己現(xiàn)身引起眾人恐慌,開口解釋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