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一個沒有來歷的人
孟時雨剛要進(jìn)屋,聽到外面的敲門聲,以為是李玉樓還忘了叮囑什么,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去開門。
開門卻見是另外一個女子,不是李玉樓。
孟時雨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然后順手將門關(guān)上。
那女子非常失望,手中的食盒順手掉在了地上。
孟時雨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少女眼若星辰,笑若桃花地看著他。
他原本是一個剛?cè)肼殘龅睦砉つ校瑳]想到就穿越了。
他以為靠著自己的能力,會像其他穿越者一樣開啟開掛人生??勺屗嬲_掛的是原主。
因為原主的容貌簡直讓他自己看了都想親兩口,這男人長得也太妖艷了。
除此之外還有他的學(xué)識。
隨著原主的記憶慢慢恢復(fù),他才發(fā)現(xiàn)原主的身世還真是凄慘得很。
不過他也不是那種打了雞血就要報仇的人,先在這個世界上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任何一個世界,生存其實都不容易,各有各的難。
?。?p> “娘,娘……”李玉樓剛走到家門口就聽到弟弟李玉琨急促的聲音。
“老娘非得打死他不可,壞我女兒的名聲,王八羔子?xùn)|西……”
這是李玉樓親娘張秀蘭的罵聲。
張秀蘭是中原人,因為饑荒逃荒逃到了江南,后來學(xué)了織布刺繡的手藝,但這個性格還是比江南婦人潑辣幾分。
“娘……”李玉樓聽到家里的動靜跑了回來,在門口見到車夫和春桃正艱難地拖著馬車往家走。
“小姐……”春桃看到李玉樓,眼里都是幽怨的眼神。
“去宋大夫家把馬牽回來。”李玉樓吩咐了一聲春桃,然后推門進(jìn)了院子。
進(jìn)了院子就見她母親張氏手里舉著頂門杖,作勢要沖出院子去打人。
“姐,你回來了,你惹得事情,你來處理……”李玉琨見李玉樓從門口進(jìn)來,便甩手不管了。
“你個臭小子,你姐姐在外受人欺負(fù),你是家里的男人,也不為你姐姐做主,還說這是你姐姐的事情,我養(yǎng)你有什么用……”張氏說著,頂門杖便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向李玉琨的方向掄了過去。
李玉琨嚇得撒腿就跑,“娘……娘……”
“姐,姐……”
李玉樓上去拉住張氏,將其手中的頂門杖搶過來。
“娘,你這是做什么?”
“還做什么,自然是去打死那個姓謝的小子……”張氏氣憤得臉都漲紅了。
“娘,誰叫我長得好看吶,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正?!崩钣駱菍㈨旈T杖扔在一邊,挽著張氏的胳膊安慰。
張氏瞪了李玉樓一眼,“那個登徒子……”
“現(xiàn)在謝家與前幾年不一樣了,晉安王寵愛謝氏,謝氏已經(jīng)是晉安王妃……”李玉樓道。
張氏狠狠地在地上啐了一口,“她謝玉環(huán)……不過就是個無權(quán)無勢的王爺……”
“閉嘴!”
張氏的話還沒說痛快,就被李旭呵斥住。
李旭瞪著張氏,“無知婦人,禍從口出,知道不知道?!?p> 張氏心里憋氣,瞪了自己丈夫一眼進(jìn)屋去了。
李旭讓李玉樓該干嘛干嘛去,自己趕緊進(jìn)屋給娘子賠禮道歉去了。
張氏坐在梳妝臺前抹眼淚,“玉樓轉(zhuǎn)年就十八了,過了十八就是老姑娘了,名聲壞了還怎么嫁人?!?p> “我操著心,你倒是好,一天只知道讀書,什么也不管……”
李旭走到自己夫人身邊賠著小意,“我剛才也是著急,怎么說那也是皇親國戚,當(dāng)今圣上的親弟弟,哪里是我們這樣的人隨意置喙的?!?p> 張氏也知道自己剛才嘴上無門,可謝玉環(huán)小時候與她也是一起長大的,后來給晉安王做妾,然后生了兒子,就被提拔為側(cè)妃。
這倒好,還成了正妃了。
真是走了狗屎運。
“人家現(xiàn)在是王妃,你倒好,秋闈考了多少年了也不中,我什么時候才能熬出頭來。”
李旭一說這個就頭大,“我們不是在說玉樓的婚事嘛!”
“哦,對,玉樓的婚事?!睆埵喜亮瞬裂蹨I,看向李旭,一副開始談?wù)?jīng)事的模樣,“你說怎么辦?”
“玉樓喜歡宋大夫撿來的那小子……”
“不行……”張氏斷然拒絕,“一個沒有來歷的人,孤身一人,連個家族也沒有,無根無據(jù)怎么嫁?!?p> “那小子學(xué)識不錯,我看這次春闈能中,將來……”
“別跟我說將來,當(dāng)年我也是被你的才華給騙了,想著你的將來,這倒是好,一等就是二十年呢,可你還是個舉人。”
李旭,……
為什么總是在人家的傷口上撒鹽,還撒好幾回。
“你挑幾個,我再勸一勸玉樓,讓她收了對宋家撿回來那小子的心思。”張氏頓時下了決斷。
李旭嗯了一聲,站起身來,所以,什么商量,全是沒用的,最后都是她說了算。
?。?p> “玉樓,今天我看到謝建章對你表白了,我都嚇?biāo)懒耍隳菚汉ε铝藛???p> 坐在椅子上一邊繡花,一邊與李玉樓說話的是她的手帕交周鶯。
周鶯是她家的鄰居,做的是釀酒的生意,她家的甜酒和竹葉青都很出名。
“沒有……”李玉樓搖了搖頭,“我才不怕他……”
“如果晉安王妃下令讓你嫁給他,你怎么辦?”周鶯很為李玉樓擔(dān)心。
以她腦回路的能力,現(xiàn)在想不到李玉樓該怎么應(yīng)對謝建章的糾纏。
“我打死他,要不就上京城去告御狀,就說他弟弟還有弟媳婦強搶民女,我看天子管不管……”李玉樓很傲氣地說道。
“玉樓你真厲害,連告御狀都能想到,你要怎么見到天子啊,他住在皇宮里不出來的?!敝茭L道。
“你怎么知道天子不出來,不是有微服私訪的嗎?”李玉樓看著周鶯問。
“武闕告訴我的,天子是不能出皇宮的……我們看到的那些微服私訪、斷案天下的,還與民間女子產(chǎn)生情愫的都是話本子里的故事,不能信……”周鶯小臉揚了揚,帶著幾分與有榮焉。
武闕是周鶯的未婚夫,在秀州府做巡檢,就是調(diào)查案件的捕快,八品官。
周鶯很得意,因為她和武闕是青梅竹馬,兩人穿開襠褲的時候就互相喜歡。
周鶯以能有這樣的未婚夫為傲。
“那我就去敲登聞鼓,登聞鼓是真的……”李玉樓面色里透著一股不畏縮的果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