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恐懼
刀光滾動,寒光閃爍,魁梧漢子幾步來到趙恒不遠(yuǎn)處,手中雁翎刀帶著呼嘯聲從天而降。
趙恒只覺被一頭史前兇獸盯上,頭皮發(fā)麻,全身僵硬,提不起一絲力氣。
陳心蘭被巨力振飛,根本來不及出手相救,如果無法躲開,趙恒就得玩完。
他心臟怦怦直跳,下丹田中流出一股氣流,向下流經(jīng)會陰,直轉(zhuǎn)督脈,流轉(zhuǎn)十二重樓,來到百會,又流經(jīng)上丹田,中丹田,重新回下丹田,流轉(zhuǎn)一個小周天。
說來話長,其實(shí)轉(zhuǎn)瞬完成。
他頓覺全身能動了,一股強(qiáng)橫的力量充斥全身,兩股氣流流轉(zhuǎn)到雙臂。
他低喝一聲,身形一轉(zhuǎn),揮出狼牙槍。
在避開雁翎刀的同時,狼牙槍抽在魁梧大漢的身上。
魁梧大漢悶哼一聲,整個人向一旁飛去,張口噴出一道鮮血,骨骼碎裂的聲音清晰傳來。
“嗤嗤嗤……”
劍光連閃,陳心蘭及時趕來,不等魁梧漢子反應(yīng)過來,割斷了對方的手筋腳筋,玉足輕抬,踢在對方的腦袋上,魁梧漢子直接暈死過去。
三人交手極快,從開始到結(jié)束不過短短的十幾個呼吸,連遠(yuǎn)處的護(hù)衛(wèi)都沒驚動。
趙恒把對方捆起來,拽到一間石屋中,掉在半空。
他端來一碗水,潑到對方的臉上,看著慢慢清醒過來的漢子,趙恒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
“鄧圓,黑鷹寨二寨主,鄧瘋子和鄧飛的二哥,嘖嘖嘖,你這種大人物,怎么屈尊降貴來刺殺我這個小人物來了。”
“啐,老子是來報仇的,小子,你究竟用了什么詭計(jì)殺了我三弟和四弟,此仇不報非君子。”
“詭計(jì)?我可沒用詭計(jì),就是光明正大的燒死了鄧瘋子,把鄧飛炸了個半死,然后一劍穿心殺死,這能叫詭計(jì)嗎?我感覺很正常?!?p> “呸……孬種,如果不是那賤人,我早殺了你了,有本事我們公平一戰(zhàn)?!?p> “砰砰砰……”
趙恒拿著狼牙槍,對著鄧圓就是十幾下,淡淡道:“這就是公平一戰(zhàn)?!?p> “你……無恥……”
“鄧飛帶著一千多人來攻打黑風(fēng)寨,你說公平嗎?”
“自然公平?!?p> “那我現(xiàn)在用狼牙槍打死你也公平,二對一更公平,道理是一樣的,說吧,除了你還有誰?”
“自然還有不少,都混在那些來的人里,小心你的狗命,不知何時就沒了。”鄧圓惡狠狠的瞪著趙恒,恨不能生吞活了他。
“哦?還挺嘴硬,可惜沒有辣椒水,不過也沒事,我會讓你說的?!?p> 趙恒露出一個讓人心寒的笑容,看的鄧圓打了個冷戰(zhàn),總覺著會有不好的事發(fā)生。
“趙大哥,你真有辦法?別看此人大大咧咧,但卻不怕死,他曾被人抓住過,嚴(yán)刑拷打了十天,差點(diǎn)被打死,也沒開口求饒。”
看到趙恒信心滿滿,陳心蘭提醒了一句,免得做些無用功。
“蘭妹妹,你可能不知道,有時心理上的恐懼比肉體上的折磨還要讓人瘋狂,不信我們試試?!?p> 鄧圓不屑看了眼趙恒,陳心蘭的話讓他有些得意。
第二天一早。
趙恒喊來兩人,把鄧圓帶到一個荒僻寂靜的山洞里,用厚布蒙上雙眼,把他的手腳全都捆上,吊在半空,端來一大盆水,用一根麻繩做引子,把盆中的水引出來,一滴一滴的低落到地上。
此處距離山洞入口很遠(yuǎn),非常安靜,沒有任何聲音。
“鄧圓,你應(yīng)該知道,人體內(nèi)的血流盡了便會死,我會讓你慢慢享受死去的過程,你聽,這便是你的血液滴落地上的聲音,慢慢欣賞,慢慢品嘗死亡的滋味,我們走了?!?p> “趙恒,老子要?dú)⒘四?,這么點(diǎn)把戲也想嚇唬老子?真是異想天開,等老子出去,一定把你千刀萬剮。”
趙恒抓住陳心蘭的小手,大笑幾聲,轉(zhuǎn)身離去,任由鄧圓大喊大叫。
“你這方法管用嗎?是不是太兒戲了?”
陳心蘭疑惑的看向山洞深處,鄧圓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山洞深處,只能聽到叫罵聲在山洞里回蕩。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可以試試?!?p> 不等陳心蘭繼續(xù)追問,趙恒示意她別說話,坐在這里等。
一句接一句的叫罵聲在山洞里回蕩,不知過了多久,鄧圓好像罵累了,終于沒了聲音。
靜,死一般的寂靜,整個山洞沒有一絲聲音。
漸漸的,鄧圓甚至能聽到心臟的跳動聲,隨著時間流逝,聲音越來越明顯。
“滴答,滴答,滴答……”
水滴的聲音也越來越明顯,不緊不慢,很有規(guī)律的低落,一聲接一聲,每滴水滴聲都敲擊在他的心靈深處聲。
“趙恒,快把老子放了,不然,我大哥定會帶人來殺你,你個狗娘養(yǎng)的,你就是個沒把的孬種,有本事和老子堂堂正正的打一場,這點(diǎn)玩意算什么?還拿來嚇唬老子?老子不是嚇大的。
老子告訴你,老子曾被人用烙鐵折磨,那老子也沒求饒,你這不痛不癢的算什么?別讓老子看不起你,給老子來點(diǎn)痛快的刑罰吧,你用刀砍老子,看老子害不害怕?”
清晰粗重的呼吸聲和水滴聲,讓鄧圓感到心煩意亂,甚至有些發(fā)慌,可除了這兩種聲音,再也沒有其他任何雜音,任他如何傾聽,都聽不到哪怕一絲一毫的雜音。
一開始感覺很可笑,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一絲絲恐懼在心頭縈繞,仿佛整個漆黑的世界里就剩下他一人,而且身上的血正在一滴一滴的流出,血盡而亡。
他正在品嘗死亡的味道,一開始沒什么,可隨著時間流逝,水滴聲越來越響,漸漸如洪鐘大呂一般,直擊他的心靈。
漸漸的,他有種發(fā)狂的沖動,可他被吊在半空,手腳皆被捆住,想動彈一根手指都不可能,哪怕用頭撞墻,他都會感覺舒服很多。
就這種什么都做不了的狀態(tài)最難受,漸漸轉(zhuǎn)化成恐懼,無窮無盡的恐懼漸漸襲來,籠罩在他的心頭。
“趙恒,給老子出來,老子要咬死你,老子要把你碎尸萬段,老子要?dú)⒐饽闳?,殺光你祖宗十八代,快給老子出來,出來啊……
我要?dú)⒘四?,我要?dú)⒘四恪?p> 叫罵聲再次響起,但趙恒知道,對方開始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