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很多年后,彭蠡高中的人,依舊會記得那天傍晚發(fā)生的事情。
一個名叫李景天的少年,駕馭著飛劍,只是一個眨眼,就穿過了那片插滿長桿的湖面。
……
李景天跳下飛劍,來到云海學(xué)長的面前。
“這就是我能進(jìn)飛劍社的原因,你明白了嗎?”
此時,風(fēng)已經(jīng)將李景天的留海吹向兩邊,露出了他從未示人的臉,飛揚的劍眉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正冷漠的盯著云海學(xué)長。
或許,是迫于李景天逼人的氣勢,云海下意識倒退一步,甚至就連話都有些斷斷續(xù)續(xù)。
“知,知道了,明白了?!?p> 他本來心有不甘,可是方才那快如銀蛇的飛行,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即便這樣的表現(xiàn),并不足以媲美他曾經(jīng)見過的職業(yè)比賽,但在他生活的圈子里,李景天的御劍飛行是第一個能讓他感到震撼的。
他身后的沙雨和女孩們,本還想替他出頭,卻被他攔住。
雖然,他云海的飛劍水平確實一般,但他還是明白的,實力就是一切,繼續(xù)鬧下去,他們可就真成了故事里的反派。
看著離開的前飛劍社成員們,易濛暗暗松了口氣。
她將目光投向那個已經(jīng)低下頭,站在人群角落里的李景天,眼神中流露出異樣的光彩。
“李景天?”
易光楨很高興,可能是因為前一段日子,郁悶的事情太多。他走到李景天的面前,低頭看著這個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大男孩,著實欣慰。
原來,他以為賀老師給他送來了一個小小的負(fù)擔(dān),可誰曾想,送來的是塊璞玉。
即便,這塊璞玉,目前還比不上首都的那些妖孽,但他有信心,把李景天訓(xùn)練成一位出類拔萃的飛劍御手。
易光楨教練看著他的時候,他也在凝視對方。
“易教練?!?p> “你飛得不錯?!币坠鈽E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轉(zhuǎn)過頭,對著其他人喊道,“從今天開始,李景天就是飛劍社的社長,副社長池谷浩,經(jīng)理易濛。分隊情況,明天我會讓易濛通知大家?!?p> 聽到這個任命,大家都無話可說,就連向來喜歡自夸飛劍水平的池谷浩,都默沒有意見。
“這……不民主吧……教練……”
李景天很難受,非常難受,他在出頭之前,就已經(jīng)預(yù)想過以后可能會被重視,自己的時間,會縮水,可當(dāng)社長?他想想就煩,他還要學(xué)習(xí),還要刷題,還要打工,訓(xùn)練他都想劃水,讓他當(dāng)社長,不是要他的命?他哪兒有時間管理飛劍社呦……
“民主?哈哈……”易光楨露出豪爽的笑容,“飛劍只講實力,不講民主?!?p> ……
第一天的社團(tuán)活動,在八點左右的時候結(jié)束,池谷浩剛走出校門,就有一道身影從他身旁擦身而過。
“李景天?”
一看背影,他就認(rèn)出了對方,沒辦法,今天對方給了他太多震撼。
他從沒想過,跟他一樣歲數(shù)的人,竟然能飛出那樣的氣勢,以往,他只在滕源隊長身上見到過。
“他這么著急,難道是要參加秘密訓(xùn)練?難道他的實力,就是這么練出來的?”
池谷浩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他跟著跑了半個小時,終于來到了一片破舊的城中村,這種地方在江城很常見。
然后在李景天家的附近徘徊了一會兒,就看到李景天背著包袱,跑了出來。
“他背著的是……飛劍!”
池谷浩心想,果然跟他猜測的一樣,李景天可能每天都要進(jìn)行魔鬼訓(xùn)練。
然而,跟著跟著,他發(fā)現(xiàn)對方在一家燒烤店門口停了下來。
“三胖燒烤?”池谷浩總覺得這名字,貌似在哪里聽過。
不過,他來燒烤店干嘛?吃燒烤嗎?
但很快,他就看到李景天背著一個保溫箱,走了出來。
“劍來?!?p> 只見李景天拋出飛劍,帶上頭盔,然后從店門口的一個胖大叔那里接過打包好的袋子,跳上了飛劍。
“他在送外賣?”
就當(dāng)他準(zhǔn)備繼續(xù)跟蹤的時候,口袋里的手機響起,他掏出一看,是吳磊樹的來電。
“喂,樹哥……”
掛斷電話后,他立馬趕往丘明山。
……
丘明山,觀景臺。
迅星的成員,此時已經(jīng)全部到齊。
“滕源,我們已經(jīng)有神秘人的線索了?!眳抢跇湔驹谥醒耄荒槆?yán)肅。
神秘人的出現(xiàn),令他如臨大敵,因為在他的心中,滕源才是最厲害的下山御手。
只是滕源似乎對這并沒有什么興趣,看著哈欠連天的滕源,吳磊樹莫名有些心煩。
“阿源,你難道一點都不在意嗎?江城的飆劍族,現(xiàn)在都在傳謠神秘人比你還快!”
“他們愛說就說唄?!?p> “阿源!”
吳磊樹的語氣帶著些怒氣。
“好啦好啦,不就是神秘人嘛,你把他找來,我跟他比一場總行了吧?!彪匆琅f漫不經(jīng)心。
滕源沒有大多數(shù)飆劍族那么強的勝負(fù)心,飛劍對他來說,不過是一種交通工具,御劍飛行,也只是他送豆腐的出行方法。
至于他為什么會成為飆劍族的首領(lǐng),這主要是還是跟他的發(fā)小有關(guān)。當(dāng)吳磊樹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了他飛劍的水平,便將他一頭拉進(jìn)了這個世界。
從那以后,他參加了許多場飆劍比賽,也從來沒有輸過。
可這么久以來,他依舊不清楚,為什么這么多人會對御劍飛行如此狂熱。
對他來說,御劍只是再普通不過的日常,自己只是飛的快了一些罷了。
其實,他不太想在這里花費太多的時間,可是發(fā)小的友情,他不想失去。
吳磊樹聽到滕源的話,立馬雨過天晴,“據(jù)我收集到的線索,那個神秘人,帶著頭盔,疑似是三胖燒烤的外送員!”
“三胖燒烤的外送員?”
池谷浩聽到這個消息,頓時怔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樹哥,你確定?”
“極有可能,我問過那天的目擊者,說神秘人帶著頭盔。而那幾天,就只有那個外送員,比較吻合?!?p> 今天下午試煉的畫面,頓時和那天夜里瞥見的身影重合,難道真的是李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