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一次的模擬獎勵似乎已經(jīng)花光了方凌的所有運氣。
“積累的靈氣”
伴隨著一股光芒,方凌輕呼一口氣,感受著在體內忽然出現(xiàn)的一團濃郁靈氣。
終于是穩(wěn)固在了聚氣境前期的實力。
幾次模擬下來,方凌也算搞清楚了這個模擬機制。
模擬的費用是隨機的,也和模擬的獎勵有很大的關系。
只是不知道這些獎勵...有沒有什么保底的說法。
足足有著五十份驅邪安神散。
這批在此時給予方凌的獎勵,忽然使他產(chǎn)生了些許想法。
“嗚!~~”
“嗚!~~”
就在這時,帳營之外忽然傳來幾聲渾厚的號角聲。
人頭攥動,三營的士兵各占一方,井然有序。
西東北三營,其中東營實力最強,所享受的待遇和資源也是最好。
此次出征,足足損失了兩百余人。
這幫突兀出現(xiàn)的反賊無疑是重重扇在淮水兵營臉上的一巴掌。
廣場之上,羅廣抱著手臂,默默地看著一臉陰沉的周倉來回踱步,一言不發(fā)。
后者正是東營的蘭翎長,也是整個淮水兵營的總統(tǒng)領。
和半步凝氣的羅廣不同。
周倉是貨真價實的凝氣境強者,一招破元槍無人可破。
雖說軍中不以實力論名,但周倉的戰(zhàn)略素養(yǎng)也讓一向桀驁不馴的羅廣甘愿做二把手。
“驕兵必敗...驕兵必??!”
周倉臉色平靜,但眼神中已經(jīng)帶上了隱隱的怒火。
“我告誡過你們多少遍!”
“說出去真是丟盡淮水的臉!”
“兩百個弟兄,就這樣死在那妖師手里??!”
“誰能擔這個責任??!”
“誰帶的隊?。 ?p> “是我...”
一個身形瘦削的男子從一旁走出,根本不敢對上周倉的眼神。
“劉永,你西營一百號鐵甲衛(wèi),是怎么全軍覆沒的?”
周倉的語氣中充斥著濃濃的不可思議。
而這位名為劉永的瘦削男子,正是西營的蘭翎長。
他雖然撿的一條命,但顯然也受了不小的傷。
腹側往上包裹著厚厚的白布,血漬混合著傷藥的味道涌進周倉的鼻腔,原本想要再度咆哮的周倉也忍住了脾氣,只是咬牙搖了搖頭。
“屬下甘愿擔當全責...沒想到那反賊居然提前在山谷中設下埋伏,再加以那妖師竟能喚得邪霧...一時間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劉永嘴唇蒼白,要是沒身旁士兵的攙扶,一陣風仿佛都能將其吹倒。
“那妖師...或許只能去請鎮(zhèn)妖使來方能解決他...”
即使劉永沒有過多的解釋,周倉也能聽出其語氣中的懼怕。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大部分士兵,只是摸得淬體境的隱約門檻,甚至對修煉之術一竅不通。
在方凌這般凝氣境強者面前,那妖師的手段便顯得無比脆弱。
但在尋常士兵面前,這些由符紙幻化而成的邪魔無疑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盡可能地減少不必要的損失,是周倉的職責所在。
他可不愿意手下的兵無緣無故地上去送死。
但周倉也明白,以鎮(zhèn)妖府一向的秉性。
想要請動那些大爺,可是比登天還難。
就算是周倉的面子,在他們眼中也算不得什么。
凝氣境的實力,放在鎮(zhèn)妖府中頂天也只是個教頭的份。
但不管怎么樣,周倉也必須拉下臉面去求人。
“若是沒有那妖師,三營齊出便能將那山寨沖碎?!?p> 劉永似乎很不甘心,攥緊了拳頭,滿眼不甘。
“呵...真有那么簡單,還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吿慰那些死去的兄弟?!?p> 見劉永這般模樣,羅廣冷笑著說道。
他北營二三十鐵甲衛(wèi),也葬身于那片山頭之上,或許已經(jīng)化作了妖魔口中的食糧。
他當然看劉永不悅。
“你!”
劉永眉頭一顫,也反駁不了羅廣什么,只是臉色愈發(fā)蒼白了起來,險些要摔倒在了地上。
“別吵!”
一股無形的波動從周倉的身上驟然浮現(xiàn),凝氣境的壓迫感如潮水般漫開,駭?shù)靡槐妼⑹繎?zhàn)戰(zhàn)兢兢。
“這個時候還有什么好說的?!?p> “我去求人!”
周倉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情愿的陰霾:“突襲顯然只會白白送命,那妖師要是再施展開什么更加詭異的妖術,后果不敢想象。”
聽得周倉這番話,羅廣也垂下了眸子,不甘地咬了咬牙關。
淮水兵營和鎮(zhèn)妖府之間雖都為大乾機關,但向來不怎么來往。
兩者各自處理己方的事務,也很少有著相互接觸的機會。
但已經(jīng)觸及妖魔邪祟之事,那鎮(zhèn)妖使沒理由不出手。
“周大人...那妖師,我倒是能處理?!?p> 而就在這時,北營陣列中忽然傳出一清冷的聲音。
只見一身戎裝的方凌抱拳走出,在淮水兵服的襯托下,原本就濃眉劍瞳的蘇凌則顯得更加英姿勃發(fā)。
一時間,倒是羅廣緊張了起來,剛欲開口,周倉已經(jīng)微微瞇起了眼睛:
“你是何人?”
“北營百夫長,方凌?!?p> “方凌...”
周倉有些不解,看向一旁的羅廣。
“他是新入兵營之人,那林長胥戰(zhàn)死九罡山,我見他實力不凡...”
羅廣連忙回答。
周倉自然是清楚羅廣的秉性。
新入營之人,居然能讓其坐上百夫長的位置。
“你有什么底氣說能對付那妖師?”
事到如今,不管實虛,周倉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
“我乃獵戶出身,對九罡山中地形十分了解,恰好習得一門驅魔之法,倒有一計對付那妖師..”
方凌不慌不忙地說著。
與此同時,他心神一動,一抹夾雜著淡淡金光的靈氣慢慢裹住了自己的手臂。
金芒吞吐,落入周倉的眼睛,后者竟是愣住了。
“你是...”
他瞥了一眼抱拳低頭的羅廣,忽然搖頭笑了笑:
“是我眼拙了...你說,有何計謀能應對那妖師?”
“九罡山地勢復雜,城外向上十余里,均是陡坡懸崖?!?p> “若是貿然行進,很容易陷入低對高的劣勢,從而進退兩難,只能任憑宰割?!?p> “那妖師所施展的妖術,應該只是一種源自異域的障眼法?!?p> “他要是能號召漫山妖物為自己所用,早就將淮水城直接吞了下來,就算是城北那鎮(zhèn)妖府也奈何不了他。”
“因此,我認為更替思路,或許是最好的選擇?!?p> “明晚深夜,風云突變,明月隱去,乃最好時機,即不怕那妖師的黑霧迷惑視線,又能借此行軍,繞至山寨后側,三營齊發(fā),一舉將其剿滅!”
方凌有條不紊地地朗聲說道,整片練兵場鴉雀無聲,連周倉也被方凌的想法嚇了一跳。
“夜中入林,你怕是瘋了!”
一旁的劉永搖了搖頭。
“劉將軍勿慌,我愿率兵先行,探清前方形勢,只要將驅邪散抹于馬蹄和身上,便能避開一些邪祟,抓緊時間,應該沒有太大問題?!?p> “驅邪散?”
“我們獵戶常用的一品丹藥,能驅走一部分邪祟,雖藥效有限,但應該也夠用了?!?p> 方凌抱拳回答。
“...好謀略...”
周倉聽了方凌的這番話,喃喃念道,很顯然已經(jīng)是默許了他的計策,但還是故作刁難地問道。
“三營齊出,若是失敗,你可擔得起這份責任?!”
“周將軍放心!那妖師交給我,我必取他頭顱!祭長胥在天之靈!”
在一道道目光的注視下。方良心中也忽然浮現(xiàn)出一陣豪氣。
靈氣裹著聲音遠蕩,直上青天!
就單單是這般膽識,也已經(jīng)使得一旁的羅廣和劉永變了眼神。
大丈夫在世,當帶三尺之劍立不世之功。
模擬中的經(jīng)驗,也讓方凌有底氣說出這番話。
方凌有自信,那妖師若是對上自己,定是撐不過三息!
“好...好!”
連周倉都被方凌的聲音所感染,緩緩點頭,眼神明亮。
“那就按你計劃行事!”
“不過若是出什么差錯,照例按軍令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