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神界強者,雖因界域之威修為被鎮(zhèn)壓住,無法發(fā)揮出全部實力,可散發(fā)出來的那等威壓,仍然遠超天關(guān)境。
這方空間,因此劇烈震蕩不休,放眼看四方,仿佛末日到來。
最初的緊張過后,陸銘慢慢平靜了下來,無奈的笑道:“為了我這小小的筑基者,神界三大強者齊齊現(xiàn)身,我很榮幸?!?p> 話音傳來,神界三大強者固然有超越天關(guān)境的實力,也不免心神有變化。
不錯,小小筑基者,正是這小小的筑基者,卻把握到了他們的來歷,而少年的這份心性,也令他們刮目相看。
陸銘不管對方在想什么,一聲笑后,再道:“不知三位,如何稱呼?”
他身后左側(cè)的神界強者亦是微微一笑,道:“小小年紀,不但有幾分古怪,心性也不錯,還有如此的聰慧,你生在人族,確實可惜了?!?p> 顯然,看出了陸銘真正的用意。
陸銘也不慌張,帶著少年才有的幾分質(zhì)樸與純真,說道:“父母生,父母養(yǎng),沒有人可以決定自己的出身…倒是三位偷偷摸摸的入我人界,敢問,為什么?”
此前出手的元洪,聲音凜冽之極,冷喝道:“將死之人,別說這么多廢話?!?p> 陸銘聞言一笑,道:“如果不是這二位現(xiàn)身攔截,你實力雖強,我此刻都也逃之夭夭去了,你若不信,我們可以繼續(xù)一試。”
元洪眼神微瞇,折射出無盡的殺意:“果然諸多心思,你在自尋死路?!?p> 陸銘道:“難道此前,你想過放我離開?所以,以三位如此的實力,不至于在我面前畏首畏尾,這一旦要是傳了出去,神界的臉都被你們丟光了?!?p> “好一個牙尖嘴利,但既然知道你在刻意拖延時間,真以為,我們會給你這個機會?”
這里畢竟是人界,哪怕人界已在末武時代,又是在小小的云望城,他們此來,帶著絕密任務(wù),不能出任何差池,此前的話都有些多了。
話落的那一瞬,三道強大的靈力匹煉同時暴涌而出,半分遲疑,半分留情都沒有。
對于神界三大強者的果決,陸銘并不意外,易地而出,人界對神界出手的時候也會這樣。
那一刻,陸銘周身的劍光越發(fā)耀眼,亦是越發(fā)的凌厲,劍眼已到了崩潰的邊緣,可在這個時候,也是不得不繼續(xù)動用劍眼,憑他這開天脈之力,又如何能夠面對如此的三大強者?
劍光輕閃,霸烈之極的凌厲沖天而起,那仿佛化成了一劍,一劍開天!
霎時后,陸銘沖天而起,劍光席卷,帶著他以極快的速度破空遠去,在這同一時間中,一陣無比混亂的動靜,不斷炸響。
神界三大強者眼瞳不由為之緊緊一縮,看的出來,陸銘受傷絕對不輕,但是,他們聯(lián)手出擊,居然沒能殺掉對方,這是什么意思?
莫說小小的筑基者,就算是開脈境,哪怕天關(guān)境,也無法做到這種程度,這個少年,有太多古怪。
那就不能讓他逃走了,當然,也不能殺,抓回來,帶去神界,必然有相當之大的研究價值。
別說如今的人界,即使在神界,同齡中最出色的后輩,實力也要在陸銘之上,可如何能夠承受三大強者一擊而不死?
陸銘先走,可這個先,還不足以讓他擺脫元洪三人,他現(xiàn)在,是真的危險了。
劍眼前后遭受倆次重創(chuàng),固然現(xiàn)在還未曾徹底崩潰,它再也動用不了,陸銘是死是活,就只能看他自身造化了。
但顯然,他的運氣還算不錯,或者說,這次行動本就有縝密安排,陸銘爭取到的這一點時間,也為他自己贏取到了現(xiàn)在這個機會。
來自云望城方向,眾多道身影般暴掠而來,為首的二人更是氣勢如虹,殺機震天,正是墨洪濤和云望城主。
“想在云望城外殺我云望武道學府的天驕學員,問過我們沒有?”
“城主,總教,他們是神界的人?!?p> “轟!”
原本就震天的殺機,此刻更烈數(shù)分,云望城主與墨洪濤的速度亦是更快,那如雷般的暴喝聲音,不斷響在這龍野山中,同樣也回蕩在云望城中。
“神界之人到來,聽我號令,開脈者及其以上,速來龍野山,圍殺神界強者!”
聲如驚雷滾滾,震蕩著云望城上下。
正在與常旬大戰(zhàn)的南騰沖聲色俱厲:“你們,到底想做什么?”
原來,不僅是仙神宗,還有神界中人。
神界的人,不會無緣無故的來,既然來了,必有大圖謀,龍野山雖然不錯,也只是不錯而已,它如果真的與眾不同,云望城又怎會在人界只是尋常之地?
神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這個時候,南騰沖大概猜測到了,即使沒有刻意放出消息,仙神宗的人都會到來,他們會為神界打掩護,那么顯然,龍野山中,可能有神界所需要的東西。
常旬臉色亦是不大好看,將計就計,制造了這一次機會,本該萬無一失的,為何發(fā)生了這樣的變化,僅僅因為陸銘?
“速度來人,拖住他們。”
南騰沖要去龍野山,哪怕知道,他一旦離開,城中的局面將會無比的險峻,連學府都有可能被攻入進去,造成諸多學員身死,可相比起神界的陰謀,這些都不重要。
“南騰沖,你走不了的。”
常旬眼中,陡然無盡的瘋狂涌動而現(xiàn),看似蒼老的身軀,在這一刻,竟是年輕了許多,顯得格外挺拔,他的氣息,也開始暴漲,猶若要破開天關(guān)。
這是動用了密法,在透支著自身的潛力,甚至是生命,這樣做,顯然證明了龍野山處的形勢很重要,不能讓南騰沖插手進去。
那么,既然常旬都敢拼命,南騰沖又有什么不敢的?
“轟!”
那亦是一陣驚人的狂暴,自南騰沖體內(nèi)席卷而出,他頭發(fā)由白到黑,宛如返老還童。
“殺!”
倆大強者再度殺到一塊,無比的慘烈。
龍野山中,墨洪濤和云望城主雙雙趕到,掃了元洪三人一眼,云望城主立即喝道:“陸銘,你速回云望城?!?p> “是!”
陸銘也未曾遲疑什么,他留下來,只會成為累贅,導(dǎo)致形勢更加差,這樣愚蠢的事情,陸銘不可能做。
“你們?nèi)⒘岁戙懀^不能讓他活著離開此山?!?p> 這個時候,仙神宗的那二人倒是有了用武之地,這也算是不用死了。
至于他們能保住命,和陸銘有很大的關(guān)系,但這個救命之恩,他們真不會放在心上,說要殺陸銘,那即使拼了自己的命,他們也會這樣做。
否則,陸銘不死,就該他們死了。
“仙神宗的雜碎,這里還輪不到你們來放肆?!?p> 其余眾人終于趕到,哪怕陣容上,神界更強,還有仙神宗的倆個家伙,每一個人眼中,有的只是戰(zhàn)意,而沒有絲毫退卻的意思。
殺神界之人,殺仙神宗的人,無上的榮耀,不管做不做的到,這一戰(zhàn),都誓在必行。
陸銘退去,以盡可能最快的速度離開,可就在要離開龍野山的瞬間,他的腳步猛然頓下,前方山脈邊緣地,有少年負手而立,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如同在看死人。
“十五歲的筑基者,你果然很不錯?!?p> 少年含笑,道:“我的三大護衛(wèi),盡管身受界域法則鎮(zhèn)壓,實力無法揮發(fā)到巔峰時期,卻也不是尋常天關(guān)境強者能敵,聯(lián)手之下,居然你還能不死,這份能力,只怕我那太子皇兄都做不到?!?p> 陸銘眼瞳驀然一震,劍眼只要還未曾徹底崩潰,那么,依舊可以堪透一切虛妄,對方是神界之人,他自能看的出來,但對方到底什么身份,不得而知。
可這一番話中,卻透露出太多的訊息。
神界三大強者,只是對方的護衛(wèi),而太子皇兄這四個字,這是直接在告訴陸銘,對方,乃神族后裔,也就是說,這個少年,乃是神族中的皇族中人。
這個來頭,算是極大了,即使對方只是神族皇族中的普通族人,那都非同小可。
如此的人物,都到了人界,來到了這龍野山,到底,這山中藏著什么秘密,值得神族如此的冒險?
當然,對他們來講,或許并不覺得這是一次冒險,因為他們有足夠的自信。
“怕了?”
見陸銘的神情,少年又是一笑,驕傲的很:“人族末武時代,你這等天賦,如今也只是剛筑基成功,雖說太多磨難,會鑄就可怕潛力,終究是沒這個時間給你們,所以,怕也正常,只是怕,也免不了會有一死?!?p> “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姬玄,免得你死了,不知道是被誰所殺,而現(xiàn)在,你準備好,飲恨而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