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公子!”
還沒來得及好好的打量一下這局部的東荒域主城,李承坤就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看的出來,對于陸銘安然到來,他也是從內(nèi)心中放松了許多。
當然,除了這個外,還有諸多的震驚。
雖說當天陸銘離去之后所發(fā)生的事情,他不曾親眼見到,可光聽杜奇中后面簡單的述說,那種危險之大,尤其最后,還面臨著碎元梭的追擊,說實話,大概也只有杜奇中和呂仲厚從來不相信陸銘還活著。
這要是換成他自己曾在開氣脈的時候,面對天關(guān)境強者,根本不可能活的下來。
陸銘問道:“李統(tǒng)領(lǐng),找我有事?”
李承坤回過了神,忙道:“侯爺知道你來了,想見一見你,他在域主府等著你。”
人才剛進域主城沒多久,對方就收到了消息,這域主府對整座城池的掌控力度很大啊。
蕭東留要見自己,陸銘自是不能拒絕,也不會拒絕。
那可是放眼整個人界,都是絕頂之列的強者,在這東荒域,更是一言九鼎,這樣的強者,陸銘心有向往。
跟隨著李承坤前往域主府的時候,陸銘想到了一事,道:“李統(tǒng)領(lǐng),想麻煩你一件事,呂兄以后會住在域主城,能否幫忙找個地方?”
原本是真不知道,在域主城中常住,還有那么多的條條框框,他自己是東荒武道學府的學子,可以長久而免費的住下來,呂仲厚就不行了。
他也不是讓李承坤幫忙徇下私什么的,是希望,能否安排一下,城這么大,機會也多。
呂仲厚忙道:“公子,得李統(tǒng)領(lǐng)賞識,經(jīng)侯爺下令,我已編入執(zhí)法軍,今,就在李統(tǒng)領(lǐng)帳下,請公子不要為我操心。”
早就安排好了!
陸銘看著李承坤,道:“多謝!”
執(zhí)法軍不錯,雖有烏闊海之事讓他對執(zhí)法軍頗有些看法,卻也不能無視了這些年來,執(zhí)法軍對穩(wěn)定東荒域所做的貢獻。
陸銘更加清楚李承坤這樣做的真正用意是什么,他不是心胸狹窄的人,只要以后,不要再有類似的事情發(fā)生,過去的,就看在呂仲厚的事情上,過去好了。
李承坤連道不敢,只要陸銘不在如以往那般惦記著他,那他就放心了。
這個少年,他現(xiàn)在絲毫都不懷疑,未來必有大前途,所以,即便他如今距離他出天關(guān)也只是一步之遙,都想化解掉陸銘對他的那個感官。
不多久,到達域主府!
仿佛宮殿一樣的巍峨府邸,猶若這座城池般,沉淀著濃厚的歲月氣息,雖滄桑,卻并不蒼老,依然散發(fā)著勃勃朝氣。
“陸公子,請!”
陸銘深吸了口氣,和杜奇中二人打了聲招呼后,踏步向著府邸中走去。
東荒域主府,至高無上之地,在人界中,能與之比肩的都已經(jīng)不多,要說地位還在這域主府之上的地方,一只手都能數(shù)的過來。
這樣的地方,別說陸銘本身就懷有敬畏之心,他即便是無法無天之人,此刻心中,也做不到那么平靜。
大殿外,李承坤退出,陸銘?yīng)氉赃M入。
殿中竟有倆人,如王座般的高位上,端坐著一個中年人,如果他就是東留侯蕭東留,那真的沒有想像中的霸氣無邊,相反,像是一個儒生。
很難想像,如儒生一般的人物,卻是主導了仙神宗的沉浮。
左側(cè)下首,有一位老人,模樣和藹,如鄰家爺爺,但在看到他的時候,那種深不可測之感,讓陸銘一陣恍惚,仿佛自己見到的,是一位至尊強者。
那莫非,這位老人,真的就是無上至尊?
陸銘當然知道,人族有至尊強者,而且這個數(shù)量定不會少,如若不然,以人界當下的艱難,仙、神倆界不會扶植仙神宗,而是直接大軍壓境,要占領(lǐng)人界了。
東荒域為人界九域之一,這里就是域主府,有至尊強者存在這很正常,但就這樣見到了至尊強者,還是讓人有些不敢相信。
陸銘在悄悄的打量著他們,二人也在打量著陸銘,當然,他們光明正大,沒有掩飾。
過不了多久,儒生模樣的蕭東留笑了聲,道:“很早的時候,就知道云望城出了一位少年天驕,今天總算見到了?!?p> “十五歲筑基成功,其后十數(shù)天左右,氣貫蒼穹,開啟氣脈,比想像中的,還要出色許多,老府長,您覺得呢?”
原來,那位老人,就是東荒武道學府府長,吳道言。
吳道言微微頷首一笑,道:“不但開啟了氣脈,隱隱之間,還透露著一份神秘,很不簡單的一個小家伙。”
神秘?
陸銘相信,即使是吳道言,也不可能察覺到自身的劍眼,那這份神秘,指的是自己體內(nèi)的神秘,還是指天脈?
即使對方?jīng)]有看個清楚明白,也不愧為絕頂強者。
陸銘連忙見禮,恭敬道:“小子陸銘,見過侯爺,見過府長?!?p> 人族的絕頂強者,他第一次見到了。
雖說在龍野山的時候,有人族至尊與他交談過,但那位至尊畢竟是不曾現(xiàn)身,這和見到蕭東留、吳道言是完全不一樣的。
那樣真實的感受,更加讓人向往。
蕭東留道:“陸銘,你做的很好,無論在云望城,還是北元城,抑或是面對仙神宗?!?p> “關(guān)于烏闊海之事,我想和你簡單的說一下。”
不說先說別的,說烏闊?!戙懺敢庀嘈牛頌槿缃駡?zhí)掌東荒域,高高在上的蕭東留,這是愿意就此事,給出一個交代,而不是在試圖要解釋什么。
“無上至尊強者,對于我人族意味著什么,又為我人族做了些什么,相信你大致上,都也有幾分猜測,正是這樣,任何一位至尊,在我人族的地位,都是至高無上,不負至尊之名。”
“多年來,我人族艱難,前輩已老,我輩縱然當空,也難以維持大局,而年輕年少一輩更是受桎梏太多,這樣的情形下,更加凸現(xiàn)了至尊的重要性?!?p> “故而,為了能讓至尊們能夠無所顧慮為我人族而戰(zhàn),他們的后代,人族都在盡最大努力去照顧、栽培,務(wù)求讓各位至尊安心。”
蕭東留緩緩的說道:“長此以往,難免讓一些至尊之后滋生了更大的欲望,從而無法無天,可是,我依然沒有想到,烏闊海竟放肆到這種程度?!?p> 吳道言接了一句:“有鑒于此,借著此次人族大捷,我東荒域聲勢大起之時,侯爺昭告天下,凡至尊之后,立即自審,如有罪孽,若不自行投案,后果自負?!?p> “侯爺管不到其余八域,但東荒域,如今已在執(zhí)行?!?p> 只是自審,只是投案,還給了機會,這樣做,其實并不徹底,但陸銘知道,這是當下已做到了最好,而且,這是最明顯的信號和震懾。
希望以此為鑒,各至尊之后都會收斂。
陸銘道:“侯爺大義,天下百姓都會感激不盡?!?p> 蕭東留擺了擺手,道:“這本就是我們的錯,也是我們應(yīng)該要做的,慚愧的是,卻是由你開了這個頭…但你放心,烏闊海之事絕不會有后續(xù),一切都由我東荒域主府擔了?!?p> 這是對陸銘的愛護,而如果人族的絕頂強者,包括那些至尊,都能從中有一份思考,日后行事都會收斂些,縱有什么麻煩,陸銘也不在意。
天下人好,人族才會更好!
吳道言微笑道:“這些事情就不提了,說一些讓小家伙開心的事?!?p> 蕭東留頓時一笑,舉手輕揮,三道靈光掠出,落在了陸銘身前,靈光之中,各有一物,這是給陸銘擔當誘餌的獎賞,
“醒神丹,開啟精脈之后服用,可以加快你打通神脈的速度?!?p> “冥陽鑒,玄兵,可攻可守,煉化之后,你自能知曉它的玄妙所在。
“浮屠劍決,一劍五式,傳聞中,若能五劍相一,可開天辟地?!?p> 如此的三物,陸銘心神震蕩,域主府好大的手筆。
醒神丹,哪怕只能幫助更好去打通神秘,還是那句話,人界末武,資源匱乏,丹藥,已然就是奢侈品,這醒神丹,對他們這些少年而言,極為珍貴。
玄兵級別的冥陽鑒!
玄兵,指有靈之物的等級,玄兵之下有源兵,所以,蕭東留獎勵的此物,品質(zhì)還很不錯,至少在他離開的時候,云望武道學府可沒那個財力,為他準備一件有靈之物,而蕭東留出手就是玄兵。
最后的浮屠劍決,陸銘現(xiàn)在還無法修煉,不知它的威力與玄妙,可蕭東留給的,豈會是尋常的武學?
何況蕭東留本就說了,若能五劍相一,可開天辟地…此話也許夸張了許多,也足見此武學的非凡。
事實上,陸銘并沒有察覺到,當蕭東留說出浮屠劍決的時候,平靜的如同深海一樣的吳道言,老眼之中,都有一抹驚色悄然浮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