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時候,已經(jīng)無所謂牽制不牽制,鎮(zhèn)靈獸狀態(tài)大減,陸銘和顧卿然也有傷在身,牽制住它就很好了。
此前那樣做,本也就是為了能夠更好的牽制住鎮(zhèn)靈獸,現(xiàn)在算是做到了,就沒必要繼續(xù)拼命,保持住當下即可。
他們這邊尚且可以做到這種程度,蘇輕柔和金澤琛的實力更強一些,那自然是做的更好。
那頭鎮(zhèn)靈獸,在二人的緊密攻擊之下,已然處在下風,戰(zhàn)勝,乃至將之重創(chuàng),怕是不需要太多的時間了。
事實也正是如此,在察覺到,陸銘和顧卿然聯(lián)手,強行撐過了鎮(zhèn)靈獸的天賦神通之后,金澤琛便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乃開四脈強者,實力自認遠在陸銘之上,同樣是面對鎮(zhèn)靈獸,沒理由對方的表現(xiàn),比自己還要好,雖然這種認為,在他人看來,其實很可笑。
可在金澤琛心中,就是這樣想的,陸銘和顧卿然聯(lián)手對敵,那一舉一動,都在顧卿然的關注下,萬一陸銘的表現(xiàn),引起了顧卿然的注意,對他而言,這就是最大的麻煩。
所以,他絕不能給陸銘更多的機會,他要盡快擊潰眼中的鎮(zhèn)靈獸,取了化冥草,讓顧卿然知曉,這次任務,沒有陸銘沒關系,沒有他金澤琛,絕對不行。
一道湛藍之光,陡然浮現(xiàn)在金澤琛雙手間,霎時,光芒大盛,猶若一片水幕出現(xiàn)在半空中,金澤琛雙手結印,耀眼的光芒閃電般的相融。
“天元手,破魔!”
在他手中印決形成的瞬間,耀眼光芒之中,一只巨手化形而出,旋即,猶若遮天之翼般的,向著鎮(zhèn)靈獸狠狠的拍去。
那般攻勢,的確是有著不俗之威。
巨掌落下的瞬間,蘇輕柔亦是出現(xiàn)在了鎮(zhèn)靈獸面前,她手中的源兵長劍,未曾有絲毫遲疑,向著鎮(zhèn)靈獸眼瞳而去。
眼睛,這是最為明顯的弱點,人也好,妖獸也罷,都是如此。
“吼,吼!”
感受這致命之危,鎮(zhèn)靈獸那眼瞳之中,驀然間,變得無比猙獰,一陣青芒自其體內暴涌而出,將其自身籠罩而進,青芒閃爍時,不斷被壓縮著。
顯然,這也是被逼到,不得不動用天賦神通的地步了。
可在那一刻,蘇輕柔驀然發(fā)現(xiàn),鎮(zhèn)靈獸的眼瞳深處,竟有一點血色無聲無息的蔓延了出來。
她并不知道這究竟代表著什么,本能告訴她,這很危險。
于是蘇輕柔想都沒有多想,源兵長劍繼續(xù)向著對方眼瞳掠去,自身以極快的速度暴退著。
她的這個反應很及時,要是稍晚一些!
“咚!”
鎮(zhèn)靈獸眼瞳深處蔓延而出的血色,速度無比之快,頃刻之后,便占據(jù)了它整對眼瞳,一道滔天的妖氣爆發(fā)了。
空間大震,青芒沖天而起,猶若雷霆一般,那等浩蕩之勢,強到讓人生畏的地步,蘇輕柔即使退的很及時,此刻都受到了波及,嬌軀震蕩,口吐鮮血暴退著,她的源兵,都同樣受到重創(chuàng),無力的倒掠而回。
別說蘇輕柔,金澤琛施展出來的武學,那只巨掌,在接觸到如此青芒之后,猶若雪花落進了烈火之中,無聲無息的崩潰而去。
“怎么回事?”
金澤琛眼神大緊,他先前的攻勢,即便是奈何不了鎮(zhèn)靈獸的天賦神通,但有蘇輕柔配合,必然可以做的比陸銘與顧卿然更好,可現(xiàn)在!
緊接著,二人震驚,那是因為,來自鎮(zhèn)靈獸體內的那道妖氣,比之先前,強烈許多。
“開五脈?”
這頭鎮(zhèn)靈獸,竟然在這個時候臨陣突破,將第五脈成功開啟了。
“不,不是臨陣突破!”
這么大的動靜,陸銘和顧卿然不可能感應不到。
顧卿然以最快的語速說道:“這不是臨陣突破,亦不是它厚積薄發(fā),借此大戰(zhàn)的契機突破,它燃燒了自身精血,暫時換取強大的力量?!?p> 見識很廣,一眼就看出了那頭鎮(zhèn)靈獸的狀態(tài)。
那頭鎮(zhèn)靈獸很聰明,知道繼續(xù)拖下去,它們都會被斬殺,燃燒自身本命精血,后果不堪設想,但總比雙雙被殺來的好上許多。
蘇輕柔語速同樣很快:“以鎮(zhèn)靈獸的血脈程度,根本就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為何?”
先是天賦神通,又有燃燒精血,這鎮(zhèn)靈獸也未免太神奇了,而他們的情報,失誤的也太大了。
沒時間研究這些!
陸銘沉聲道:“顧姑娘,你也去對方那頭鎮(zhèn)靈獸,這里交給我。”
既然燃燒血脈而獲得的力量有時間限制,他們四人未必是不能一拼,只要自身將這頭鎮(zhèn)靈獸牽制住就行。
顧卿然看了陸銘一眼,他獨自去面對鎮(zhèn)靈獸,沒有自己在旁協(xié)助,這很危險。
陸銘道:“相信我!”
顧卿然深吸了口氣,嬌軀一動,閃電般的掠去。
“輕柔、金澤琛,拼命了?!?p> 現(xiàn)在要還不拼命,那就半點機會也不在有,至于說放棄這次任務,想都沒有這樣想過,更何況,陸銘都已獨自去面對一頭鎮(zhèn)靈獸了,難道他們三人,還要遲疑?
顧卿然和蘇輕柔一左一右,飛快的向鎮(zhèn)靈獸沖去,即便是女子,此時此刻表現(xiàn)出來的,是那不輸任何男兒的決然。
金澤琛在后,雙手飛快結印,伴隨著印決形成的瞬間,丹田中的靈力瘋狂的席卷而出,那仿佛已與空間相融,從而,自虛空之中,巨掌掠出,狠狠的鎮(zhèn)壓而下。
“吼!”
鎮(zhèn)靈獸暴喝,涌動著青芒之中,幻化出一尊巨大的虛影,那仿佛是它的身外化身一般。
巨大虛影腳踏天空而出,所過處,空間劇烈震蕩,大地塵土飛揚,無數(shù)巨石破裂化成灰燼,那等兇威之盛,令人心悸。
“砰,砰,砰!”
顧卿然和蘇輕柔狼狽的倒掠而回,鮮血噴出,就連她們各自手中的源兵,此刻,都顯得黯淡無光,而金澤琛的攻勢,亦在數(shù)秒之后,被巨大虛影給硬生生的撕裂開,可見這攻勢之強。
做到了這種程度后,巨大虛影依舊破空而來,那虛幻般的眼瞳中,流露出驚天的殺意,落在了金澤琛的身上。
金澤琛頭皮發(fā)麻,尤其是內心深處的恐懼,以一種無法抑制的速度,瞬間之后就傳遍了全身,身子不斷顫抖著的他,連多看虛影一眼都沒有,隨即以最快的速度,轉身向著山峰之外暴掠而去。
這是,逃了?
誰都沒有想到,金澤琛就這樣逃了,就連那倆頭鎮(zhèn)靈獸,大概都一臉的茫然。
它們生活在東荒山,對東荒武道學府一點都不陌生,而學府中的學子,它們當然不可能都認識,卻也知道,這座古老學府中的學子,是何等的驕傲。
但現(xiàn)在,金澤琛居然逃了。
好歹也是開四脈的強者,固然和開五脈之間有不小的距離,鎮(zhèn)靈獸現(xiàn)在也是氣勢正盛,兇威滔天,好像還在向著六脈攀爬而出,也不至于說都不說一聲就逃了。
蘇輕柔不覺苦笑了一聲,不是感到絕望,而是感到抱歉,畢竟是給她的面子,顧卿然才會同意金澤琛參與進這次任務中,誰能料到會如此?
想著以金澤琛對顧卿然的情意,哪怕拼死也在所不惜…這個結果,當真是讓人很意外。
“吼!”
那頭已到了五脈之境的鎮(zhèn)靈獸一聲暴喝,強大之勢暴涌而出,硬生生的震退了陸銘,落在它的同伴身邊,殺機涌動,森森的鎖定著三人。
“陸銘!”
倆女到來,各自神色莫名。
鎮(zhèn)靈獸燃燒本命精血,強行突破,這個變故已經(jīng)很大,可都不及金澤琛逃走來得大。
如果金澤琛與他們一樣去拼,最終結果還猶為可知。
試都不試一下,又如何知道結果是什么?
但現(xiàn)在,沒必要了!
感受到倆女的情緒,陸銘深吸口氣,說道:“倆位姑娘,還有沒有勇氣,繼續(xù)搏上一次?”
倆女心震,同聲問道:“什么?”
陸銘沉聲道:“我來拖住那頭開五脈的鎮(zhèn)靈獸,你們盡全力去斬殺另外一頭…”
倆女神色再震,蘇輕柔忙道:“陸銘,任務失敗沒關系,你可不要沖動。”
陸銘知她好意,道:“我不是沖動,而是我覺得,自己應該能做的到,就是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做的到?”
這是明顯的激將,若在往常,顧卿然少不得要與他爭幾句,現(xiàn)在,沒這個時間。
她稍微盤算了一下,旋即說道:“你敢拼,我們就陪你,可是…”
“沒有可是!”
陸銘笑了笑,眼神中,一點點的凜冽,不斷的攀爬出來,而后沒有半個字的廢話,其身一動,出現(xiàn)在了鎮(zhèn)靈獸面前,長劍之中,驚人的凌厲,如水流般暴涌而出。
顧卿然和蘇輕柔對視了一眼,無奈的一笑,只能按照陸銘所說的行動,陸銘都已經(jīng)在行動了,她們可不是金澤琛,還不懼這一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