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掌握一門外語的重要性
熊沛齊是在這片綠地邊緣的荒地上發(fā)現(xiàn)尸體的。
這是一具已經(jīng)化為了白骨的尸身,看起來已經(jīng)死亡相當久了。但它的衣服還算完整,也許是因為荒野的干燥環(huán)境下布料受侵蝕較小的原因。
這具尸體殘留的頭發(fā)和胡子都格外旺盛,而且骨骼的大小比例完全不像是人類,如果站立起來可能只到熊沛齊現(xiàn)在的腰胯部,比起人類更像是某些矮小粗壯的生物。
在這具尸體旁邊還有一把斷掉的長劍,通過長劍的劍柄能很明顯的看出是西方的那種單手劍的構(gòu)造,但現(xiàn)在只剩下了劍柄和短短一截劍身。劍柄的樣式很樸素,劍身上則雕刻著一排熊沛齊看不懂的符號。
熊沛齊簡單翻找了一下尸體身上的衣物,衣服的口袋里面裝著少許金幣和寶石,以及一些熊沛齊看不懂的小型儀器。其中有一個看上去像是指南針的儀器,但指針完全不會轉(zhuǎn)動,就像是卡死了一樣。
熊沛齊簡單擺弄了一下,就完全放棄了識別這些儀器的想法,他對于這種不了解的機械一竅不通。甚至在變成熊貓之前,他都一直用的是功能機而非智能機,屬于是一個百分之一千的機械白癡。
搜索完尸體的熊沛齊基本確認了兩件事,首先,這個世界并非自己所熟知的那個世界,至少在現(xiàn)代是沒有人會攜帶金幣和劍的;其次,這個世界是有文明的,而非一片蠻荒,至少這文明是能夠創(chuàng)造貨幣系統(tǒng)的文明。
熊沛齊為死者默哀了三秒鐘,便毫不猶豫的把它的衣服全都扒干凈了。
雖然拿死人的東西相當不講究,但熊沛齊對此毫無愧疚。當然,熊沛齊也不是只干了缺德事,在整理好遺物后熊沛齊花了一分鐘在地面上挖了一個大坑,將這具白骨葬在了里面,免得它繼續(xù)曝尸荒野,順便再次感嘆了一下這具熊貓軀體的強大,可以徒手快速的挖出大坑來。
做完這一切之后,熊沛齊帶著遺物折返回了大樹那里,爬上樹把能看到的所有果子都收集了起來,順手把剛才用來試驗的果實扔到嘴里一口吞了。
經(jīng)過了這么長的時間,熊沛齊依舊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基本可以斷定這些果實是無毒的,甚至還有強身健體的功能,放在現(xiàn)代肯定能當保健品用,比什么某牛某虎好用多了。
奇異果實一共只有三十來枚,熊沛齊用那些衣物簡單做了個包袱皮,把果實用包袱皮包好,這些果實將是接下來一段時間內(nèi)熊沛齊唯一的能量來源了,必須能拿多少拿多少。
熊安國用斷劍砍斷了一節(jié)樹枝,一端削尖,另一端砍出一個小豁口,然后把包裹挑了起來,既方便行動又能在必要的時候多一根拐杖,緊急時刻還能當做長矛使用。
整理好果實后,熊沛齊又在荒山上找了一塊石頭,立在了無名尸身的墳前,準備為這個無名者刻下一塊墓碑。
熊沛齊對這個“人”沒有任何了解,但一個在臨死前攜帶著很多儀器和少量錢幣的人應該并非一個逃難之人,而是更像死在了追尋某物的路上。稍微思考了一下后,熊沛齊用斷劍在石頭上刻上了這么一段話。
“無名的逐夢者安眠于此?!?p> 這柄斷劍經(jīng)歷了這么久的風吹日曬,卻依舊能保持著輕易斬斷樹枝的鋒利度,而且毫無銹跡。
可以看得出來,這把斷劍不僅用料相當講究,而且鍛造的手法也是一流,才能保持這么長時間依舊經(jīng)用,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斷掉了,不然應該是一把相當強大的神兵利器。
整理好一切,熊沛齊簡單辨別了一下方向就出發(fā)了。
這里并非是一個久留之地,這座荒山上除了這片綠地幾乎沒有其他植物,山下也是一片荒野,甚至連水源都幾乎看不到,就算只是出于最基本的生存需要也不可能一直停留在這里。
熊沛齊在山上看向遠處能遙遙看到一個方向有一小片綠色,于是熊沛齊在確定了方向之后就往那邊一路步行而去了。
正所謂望山跑死馬,熊沛齊這一走就是三天。
在第一天的時候熊沛齊就走出了荒野,開始踏上綠色的草地——雖然依舊是荒草叢生的草地,但至少能看到些綠色和蟲子了。不過由于一直都沒有找到水源,所以熊沛齊一直都沒有停下來。
幸運的是,即使沒有水源,熊沛齊依舊能夠通過食用果實來消除口渴。吃下一枚果實就可以讓熊沛齊能在幾乎一天的時間內(nèi)不需要進食和飲水,并且精力充沛,可以說是非常好用的儲備糧了,唯一的缺點就是食用時那難以忍受的酸味。
熊沛齊在荒地行走了三天,白天趕路,晚上就找一個避風的地方休息,雖然沒辦法生火取暖,但熊貓毛堪比棉襖,完全不冷。
而且這幅熊貓軀體體質(zhì)遠超人類,就連行走的速度都快上不少,在荒野中行走比一般人在平坦道路上行走還要快上一倍左右。
終于,在第三天清晨的時候,熊沛齊在趕路時隱隱看到遠處的天空中似乎飄著一縷炊煙。
難道前面有村莊?
做出了這一猜測的熊沛齊興奮地順著方向一路趕了過去,很快就看到了村莊的痕跡。
一塊塊農(nóng)田被道路分割成方塊,農(nóng)田里規(guī)整的種植著綠色的農(nóng)作物。稍遠一點則是許多低矮的房屋,有些房屋的煙囪上還能看到裊裊炊煙。
激動的心情很快籠罩了熊沛齊的心頭,在荒無人煙的地方行走了三天,現(xiàn)在終于能看到人了。溫暖的火爐、熱乎的毛巾、冒著熱氣的食物,這些無不在催促著熊沛齊的腳步。
他大步跑向村莊的方向,甚至都把一直拿著的“行李”隨手扔在了地上。很快,熊沛齊就見到了他期待已久的村民。
這個村民正扛著鋤頭打著哈欠準備下地干活,熊沛齊看到他的時候立刻興奮地一邊揮手一邊大喊:“喂!喂!”
當他看到奔跑而來的熊沛齊時楞了一下,旋即扔下鋤頭轉(zhuǎn)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嘴里大聲喊著一些熊沛齊根本聽不懂的音節(jié)。
熊沛齊這才意識到兩件事:一,自己現(xiàn)在是一只熊貓而不是一個人,這種猛獸一邊大喊一邊向人沖過去那人肯定會害怕的;二,自己和他們語言不通。
在村民眼里,熊沛齊說的,是熊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