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安不死心,怎么都不愿離開這賊人最后消失蹤跡的地方。
“都說雁過留痕、風(fēng)過有聲,這賊人最后是從這里消失的,怎么會一點痕跡都沒有?”
“咦?”察覺到鼻尖處傳來的滴滴涼意,唐安安下意識的伸手,“下雨了?”
這雨來的很急,說來便來,絲毫沒有一點預(yù)兆,也不給人一點防備,傾盆而下。
唐安安著急的在尋著躲雨的地方,只覺腰間傳來一道力,將她直接拽走。
“剛發(fā)現(xiàn),這假山居然是空的?!?p> 唐安安微微推了下上官耀,“你快松開手,我腰都快被你勒斷了?!?p> “嬌氣!”
“哼!”唐安安撇過頭,一點都不想搭理上官耀。
她哪里嬌氣?
明明是他仗著自己力氣大,常常欺負人!
余光瞥到上官耀身后的人影,剛剛從上官耀懷中挪開的唐安安,驚呼一聲后,直接竄入他的懷中,“上官耀,后面,后面好像有人?!?p> 上官耀聽到這話,不滿皺眉,什么人?居然如此不識好歹,站在背后這么久都不出聲?
他攬著懷中的人兒,緩緩的轉(zhuǎn)過身,這才看到他身后的地上有兩具尸體。
他拿出隨身攜帶的火折子,點燃,照明。
上官耀仔細觀察著這兩具尸體的死狀,雙眸瞬間陰鷙滿溢。
僅從這兩具尸體的死前的表情來看,男子是被一劍封喉,沒什么痛苦,所以表情維持著他生前略帶震驚、錯愕的模樣。
但是那名女子,臉上的表情與那男子相比,就痛苦了許多。
尤其那女子身上的衣服,并不是很整齊,她死前很有可能遭受到了欺凌。
“上官耀!”唐安安的觀察到的重點卻和上官耀截然不同,“你說這兩人是會被殺死我爹爹的惡人給殺害的嗎?”
真元劍派每日都會有弟子巡邏,這里就算是視線的盲角,這兩具尸體也不可能在這里很久。
時間久了,尸體會腐爛,發(fā)臭,定會引來巡邏弟子的重視。
所以,這兩具尸體極有可能是那惡人為了躲避上官耀追捕,直接躲入這假山之內(nèi)。
他一擊擊殺了本就躲在這里私會的男弟子,然后一手扼制住了女弟子,許是怕上官耀追入假山內(nèi),所以才想著用女弟子為人質(zhì)。
看這女弟子身上的服飾,并不是真元劍派的。
“如果真的是……”上官耀嗤笑一聲,“那他已經(jīng)成功的挑起了本閣主的怒火?!?p> 眼前這兩具尸體真要是那惡人所為,那其便不是老閣主那老不死的。
此前看到楊錦鋒手中拿著的絕無閣閣主的令牌,并不是他的,而是上一任絕無閣閣主的。
他還以為那老不死的被他打下懸崖后并沒有死,而是躲起來,在背后搞了這么多事情。
如今看來,殺死他唐百草的惡人定不是那老不死的東西。
那老不死的要是發(fā)現(xiàn)追來的人是他,定不會想著抓個人質(zhì)來要挾他。
“你在這等著,我去喊人來?!?p> “什么?”唐安安不假思索的直接拽住他胸口的衣服,“我……怕!”
自打發(fā)現(xiàn)這兩具尸體后,唐安安就沒離開過上官耀的懷抱,觀察尸體都是拽著他衣服,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根本不敢盯著看太久。
上官耀皺眉,“我記得你之前在義莊,檢查湯蕓菲尸體時,并沒有……”
“那不一樣!”唐安安很是急切的解釋著,“當時是為了查明湯姐姐死因,而且,那時候怎么說還有燈,還有你和紅櫻姑娘陪著,你現(xiàn)在讓我一個人留在這里,真不行!”
上官耀輕嘆一聲,探頭出去查看了下雨勢,見雨勢并沒有小,懷中的嬌人兒更是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襟,生怕他丟下她一走了之的可憐模樣,無奈搖頭,“等雨勢小一點,你我再一同去換人來?!?p> “恩!”
唐安安這才稍稍松口氣,察覺到上官耀在掰著她的手指,“你,你做什么?”
“你松開我,我去查看下尸體情況?!?p> 上官耀話音剛落,一陣冷風(fēng)吹來,手中的火折子直接滅了。
“阿!”唐安安嚇得直接將腦袋埋得更深,“我怕,我不松。”
上官耀的手緩緩抬起,輕輕地撫著她的后腦袋,“別怕,有我在呢?!?p> 呼呼冷風(fēng)聲就似地獄跑出來的惡鬼哭嚎般,時不時的鉆入唐安安的耳中,讓她的身子不寒而栗,“上官耀,你都不會害怕的嗎?”
“害怕什么?”
“害怕這兩人化成厲鬼來尋咱們倆。”
“冤有頭、債有主,若他們真能化成厲鬼重回人間,要找,也不該找咱們倆。”
聽到上官耀這話,唐安安害怕的情緒漸漸消散,她從他寬厚的胸膛中抬起頭來,仔細的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眉眼之內(nèi)毫無懼色,甚至好像還有些高興?
他真的是變態(tài)嗎?
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居然還高興?
他在高興什么?
是因為又有人死了嗎?
“上官耀,你殺了那么多人,就不怕午夜夢回時,他們來向你索命嗎?”
“我等著?!闭f到這時,上官耀那雙深邃幽黑的眼眸瞬間恢復(fù)成了往日里冰冷、毫無情緒的淡漠,“就怕他們有來無回?!?p> “狂妄自大!”
“我說的是實話。”上官耀低頭,望著懷中的嬌人兒,淡漠的黑眸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溫柔。
過去的他,只想報仇。
活著的每一日,于他而言都是煎熬。
每一次與敵手過招,他從設(shè)防,唯有進攻。
他時常在想,若是真的能死在對方的手中,對他而言,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只要讓他活著,他便始終只能走在這條滿是血腥、殺戮的路上,無法回頭。
可現(xiàn)在……
“上官耀,你弄痛我了,你松開點,干嘛突然又使勁?”
他猛然發(fā)現(xiàn),以前從不畏懼死亡的他,突然害怕了起來。
如果有一日,他先一步離她而去,她會為他落淚嗎?
“唐安安,不如,我教你武藝吧?”
“阿?”唐安安傻眼,“我這個年紀練武還來得及嗎?”
“只要有心,什么時候都來得及?!?
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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