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謝幕

　　“怎么回事，你是招惹上他們了？”

　　“啊啊。算是吧...”隨后若葬就把剛才的情況大致上告訴了陳升平，在現(xiàn)在還不清楚的這個階段不好判斷警方對于ROT的態(tài)度，因此對有必要的地方，就像是ROT向自己拋出橄欖枝一系列的事選擇隱瞞。

　　“這么看來，這次的案件跟ROT是脫不了干系了？”陳升平回道。

　　“應該吧?！比粼岱笱艿氐溃霸捳f你們警察知道她們是犯罪團伙還不打擊一下？”

　　陳升平在電話那頭苦笑連連：“要是可以的話我們早就付諸行動了。”

　　若葬馬上就反應了過來：“有人罩著？”

　　“何止是‘有人’啊，他們組織內(nèi)部的所有成員都是世界各地的名流人士，只不過在暗地里換了一個身份罷了，

　　而他們服務的人群中，大部分都是各國政要富商，甚至毫不夸張的說，是他們把這個世界串聯(lián)了起來?！?p>　　聽得此言，若葬就不由有點頭疼了，沒想到自己要對付的居然是這樣一個龐然巨物。

　　但是在這件事上心意已決，他也不想給自己留有退路了。

　　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一旦加入ROT，就意味著自由被剝奪，甚至還要波及到自己身邊的人。

　　這是他決不允許的。

　　“那你知道何胡歸的下落嗎？”陳升平追問。

　　“你問這個干啥？”

　　“沒認證人的話，這案子不好結案啊?！?p>　　“這就不關我的事了?！?p>　　一聽若葬這話陳升平就急了：“喂喂喂，當初不是你說好了要跟我們合作嗎？怎么現(xiàn)在又變卦了？”

　　這已經(jīng)是若葬今天不知第幾次覺得有點好笑：“首先呢，在我們的這個世界里變卦和出爾反爾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另外，我們這合作還不愉快嗎？你們得到了你們想得到的消息，我也把我得到的盡數(shù)分享給了你們，可以說是毫無保留了，那么請問還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不行！這案子都還沒結，就不算是合作終止，要不然我們就動用一點關系把你丫帶到局子里來關上幾天，反正我們手里的證據(jù)也夠你坐一段時間了。”

　　“哈？你這是在威脅我嗎？不要以為稍微熟悉一點就能對我指手畫腳巴拉巴拉......”

　　就這樣兩人足足扯了有半個小時。

　　最后若葬陳升平兩人各退一步，這案子若葬是不會再插手了，但是作為補償，日后還在J市的這一年里，若葬必須要協(xié)助他們至少破獲三起案件。

　　當若葬詢問其原因的時候，陳升平是這樣說的：“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你這人的觀察力和推理能力都是十分出色的，放著你這樣的人不用是我們的損失，我敢打賭，要是放在幾個世紀以前，你這種人絕對是名動一時的名偵探，所以呢，你就權當掙點外快，該幫忙的時候來搭把手就行了?！?p>　　不得不說，這段話在若葬這里很受用，若葬也很樂意在這馬屁的基礎上幫一幫忙，也就是做個順水人情。

　　口頭協(xié)議達成以后，如釋重負的若葬心想這下終于能夠睡個好覺了，就著沙發(fā)直接躺下，反正到時候南宮瓏月回來的時候看見他睡在沙發(fā)上也會小心點不出聲，睡哪里都是一樣的。

　　可是事情總是與人愿相違的。

　　當手機不斷在茶幾上震動的時候，若葬只想要問候來電人的祖宗。

　　“喂，誰啊？這么晚不睡覺是等著猝死后去找自己的爹娘嗎？”若葬接起陌生號碼就是一頓罵，語氣中充滿了戾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要怎樣。

　　“抱歉抱歉，但是現(xiàn)在才晚上九點不到...”來電人好像有點不好意思了，選擇了先道歉后解釋。

　　若葬現(xiàn)在火氣是有點大，但是這并不會影響到他的思考能力。

　　從聽見這個聲音的一瞬間他就知道這個人今天才見過，也就是以前的古貳，現(xiàn)在的何胡歸。

　　“你找我有事？”若葬試探性地問道，語氣也恢復了平靜。，轉換之快，讓人應接不暇。

　　“出來談談嗎？”

　　“正好我也有事要問你，”若葬偏頭用肩膀夾住手機，手上開始朝自己的腳上套鞋，“說個地兒吧?！?p>　　“涪江橋頭?！?p>　　半小時后，一輛出租車停在了涪江橋頭，若葬穿著一件毛衣在外套著一件比較貼身的羽絨服下車走到橋中央的一個男人身旁。

　　這個男人自不用說，肯定就是何胡歸了，不知道這么一個半通緝犯是怎么有這閑心在橋頭看風景的。

　　“有有話就快說，別耽誤我時間，我等著回去睡覺?！比粼岣魏鷼w保持這一個安全距離，一邊搓手一邊不善道。

　　或許是困于最近怪異天氣的影響，橋頭上的夜晚要比冬日都冷上三分，可是前來赴這種約，若葬不得不少穿一點方便活動。

　　何胡歸轉身，帶著笑容看著若葬，然后朝著若葬身后高處某個位置指去：“幾天前，我都還是一個很正常的啞人偏安一隅，為了自己的下一頓發(fā)發(fā)愁。

　　結果這才過了多久，就繼承了萬貫家產(chǎn)，甚至還擁有了自己以前不曾擁有過的語言能力。

　　到現(xiàn)在看來我都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要讓我重新選擇一次的話，我估計我還是會選擇協(xié)同，就算知道等著我的可能是法律的制裁。”

　　“今天早上，你回到那個房間的時候到底看見了什么？”若葬知道，自己再不進入正題的話，這貨估計能叨到明天早上。

　　何胡歸不介意若葬打斷了自己，反而為對方的問題開始回憶起來：“Y你應該已經(jīng)認識了吧，在他的指引下我?guī)е鴺巧瞎褘D本應該已經(jīng)被送走的s塊回到了第一現(xiàn)場?！?p>　　“等等，”若葬再次打斷，“你說本應該被送走？”

　　“那不然呢，這一切都只不過是Y的計劃，他們答應幫古貳處理好尸體，但是在那之后卻是直接找上門來將之送到了我的屋內(nèi)。”

　　“也就是說s塊被移動過是吧？”

　　“是的，”何胡歸也不否認，“今天早上你一從天臺離開他們就找上了我，跟我做了一筆交易，時間緊迫，我沒法細想，就只能先答應了他們。

　　我搬運著寡婦的s塊上了樓，擺放在他們所說的那幾個位置，然后古貳就回來了。

　　估計他也是收到了Y的訊息，得知s塊已經(jīng)被我運回了原來的位置。”

　　若葬接過何胡歸的話頭：“然后這一回他就不能當做再沒看見你這個人了，一怒之下就準備將你滅口?！?p>　　何胡歸點了點頭：“我沒有反抗?！?p>　　“一是你本身就有一顆求死的心，二來你才運完半百斤重的物件走了兩層樓體力不佳，三則你不愿意損傷這一具對你來說很可貴的身體?！?p>　　“你果然很厲害。”何胡歸由衷地夸贊道，“你說的每一點都正是我所考慮到的，只不過...”何胡歸脫下外套后使勁拉起袖子，在小臂末端那里有一幾道長達十厘米左右的抓痕，直接蔓延至大臂末端，“因為人的本能，我還是做了一點傻事?！焙翢o疑問，這是何胡歸生前的潛意識求生留下的傷口。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女的也是計劃的一環(huán)吧?！比粼崛粲兴嫉貑柕馈?p>　　“對，她也是Y的一枚棋子，負責擺放Y所提供的道具，然后物歸原主?！?p>　　這樣一來，困擾著若葬的大部分問題都已經(jīng)解決了。

　　“你不是跟他談過嗎？為什么不知道這些事情?！焙魏鷼w不解地問道。

　　“發(fā)生了一點預料之外的事情，就草草結尾了，現(xiàn)在看來通話時間長短還果真就隨我心情啊?！比粼岵缓蠡?，他有一個信條就是只要是自己做過的事就不會后悔，“我不管Y到底說了什么做了什么讓你這么言聽計從向死而生，我只知道你叫我來這里應該不只是想要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吧?！?p>　　“哈哈，其實有一件事我想讓你幫我分析一下。”何胡歸眼見沒必要隱瞞，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讓我猜猜，是你樓下那個叫劉洋麟的所說的‘相似點’？”

　　何胡歸一驚：“你是怎么連這都知道的？”

　　“起初我也想不通這一點，但是之前在醫(yī)院看見你之后，我想明白了?！比粼釤o視了何胡歸，直接開始敘述自己的推斷，“想必那個富婆寡婦，年輕的時候應該也是一個啞巴美人吧?！?p>　　何胡歸聞言，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頭，他的嘴巴下意識因為吃驚而微張，隨后調(diào)整自己結果露出了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再然后又迅速換上了一副笑臉，這一切都被若葬收入了眼簾。

　　“現(xiàn)在如果重新給你一次機會你會怎么選擇？”若葬朝著何胡歸遞出一根煙。

　　何胡歸接過手，迎著寒風將煙點燃，看著不斷上升的煙霧，只有露出一個苦笑。

　　若葬靜靜等待著何胡歸把煙抽完。

　　何胡歸抽完之后朝著若葬招了招手，示意讓他再來一根。

　　若葬見狀，直接將整包香煙都扔了出去：“我不抽煙的，送你了?！?p>　　“你不抽煙你買來...”話沒有問出口，何胡歸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手里握著煙盒之后卻是一根都抽不進去了。

　　“我欠你個人情，那輛車你開去吧?！焙魏鷼w指著的是那輛古貳生前的座駕，少說也值七位數(shù)，就這樣送人，何胡歸只覺得值。

　　“不必了，我還沒成年呢?！比粼徂D身直接離開，何胡歸斜覷一眼，也不阻攔，兩人就這樣裝作誰也沒見過誰就是最好的。

　　離開較遠后，若葬第一次撥通了陳升平的電話，等到接通后不容對方開口立刻說道：“老陳，這次這個不算，我欠你四起案件?！闭f完之后立刻就掛斷了電話，并且這一次，他記得關了機。

　　伸了個懶腰后，若葬朝著自家的方向走去，他知道，這一下能睡個好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