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墨綠祈福紋
四人在葉徽南的指揮下將大量的常用種子都搬到了瑜的院子里。
“首領,你覺得什么時候舉行祭祀合適?”
如果可以,葉徽南想越快越好。畢竟部落不再分肉之后,恩他們這樣的人是一點穩(wěn)定的食物來源都沒有。自從自己受傷,好久都沒有去看過他們了,怕是情況不太好。還有林成,還沒好好跟他聊過呢,從他那一手燒陶的技藝就知道這人肯定有幾把刷子,也許空間里那些圖紙能發(fā)揮出他們的作用呢。
“就明天吧,最近部落里確實發(fā)生了很多事情,祭祀一下穩(wěn)定一下族人們的心也好?!必W詮囊娮R到了葉徽南的空間之后就對她產(chǎn)生了奇怪的信任,現(xiàn)在葉徽南在烈的心里的地位只比瑜低了。
兀嘴上說著不管不顧,一切都交給獸神,其實也是嘴上說說,他身為部落首領是永遠也不可能置部落于不顧的。瑜是見過葉徽南院子里的菜的,他都相信,那兀自然也無條件的相信,為了部落,他怎樣都可以。
很快明天要舉行祭祀的消息就被兀傳遍了部落,部落剛改了制度,就要每家都上交一部分貢品,那些家里有成年獸人的還好,倒是那些本就分不到食物的家庭或多或少的生出一些不滿。
可是部落里向來首領是說一不二的,縱使有人有怨言也不敢說什么。
家里有肉的就送肉,家里有野菜野果的就送野果,家里有獸皮什么的就送獸皮……
看著大家明明不富裕依舊慷慨的將家里的東西拿出來供部落祭祀,葉徽南說感動是假的,雖然有些人有些小抱怨但是大家確確實實都盡自己的努力了,眼看著一個蒼老的阿姆過來送野菜就知道。
這個老阿姆的獸人和崽子都在那場浩劫中喪生了,現(xiàn)在一個人住在部落的角落里,平時也不和別人來往,靠從部落里領食物和自己撿野果子生存,只是她年紀大了,早就咬不動那些獸肉了,她就總是將自己的那份獸肉送給部落里一個阿父殘疾,阿姆離開的小雌性。好巧不巧,就是那個把烈那天故意留下的那些下水抱走的小雌性。
葉徽南在獸皮棚里聽著族人來來往往的聲音,一時間感慨萬千。
再看了一眼在自己身邊傻了吧唧低頭給她扒野果子的烈,不知為何內(nèi)心滿滿漲漲的。
一定是這里的人太可愛的原因吧。
現(xiàn)在的葉徽南只能倚在獸皮床上無聊的扣手。所以分外的期待明日的祭祀,畢竟古老部落的祭祀一聽就充滿神秘感。
就這樣,葉徽南來到獸世參加的第一場祭祀就在她眼巴巴的期待中到來了。
一大早,葉徽南就被兀和瑜整理的聲音吵醒了,她懵懵的坐在獸皮床上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回過神來就是超級興奮,她掙扎的下地,盡量小心的不牽動身上的傷口。
一掀開獸皮簾,葉徽南就忍不住哇了一聲,不怪她大驚小怪,實在是兀和瑜兩人的打扮實在是太過驚艷了。
瑜正在將一頂不知名的植物編制而成的插滿艷麗羽毛的額飾帶到兀的頭上,兀今天穿的也不是平時捕獵時穿的那種超短獸皮裙,一不小心就會被看光光。
他今天穿的是一身漆黑獸皮縫制的長裙,上半身是赤裸的古銅色的肌肉,下半身是純的沒有一絲雜毛的長裙,加上他那威嚴硬朗的五官和頭上彰顯著地位的額飾,頓時一股來自原始獸人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葉徽南下意識的抹了抹嘴角,還好還好,沒失態(tài)。
“南,你醒了。看看首領這樣穿怎么樣?”
瑜好笑的看著這個小雌性,從她在這的這幾天,他算是將葉徽南顏控的屬性摸清了,不只是兀,她見到烈,甚至是自己,眼睛在胸膛上停留的時間都比直視眼睛的時間長。
但是她的目光并沒有讓人覺得冒犯,因為她的所有視線都是基于欣賞的基礎上的,純凈的一覽無余,這也是他們這么縱容她的原因。
葉徽南聽到瑜的問話,趕緊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首領威武,不知道的還以為獸神蒞臨了呢?!?p> 葉徽南夸張的夸獎逗笑了兩人,瑜笑罵道:“別鬧?!?p> 就在葉徽南好奇的看來看去的時候,瑜拿著一個裝著不知名赤色糊糊的石碗向著兀走去,兀也配合的放下手中的骨鐲,雙手平展,等著瑜動作。
“大巫,你在干什么啊,這個是什么?”
第一次參加祭祀的葉徽南見什么都好奇,摸摸兀的骨鐲再瞅瞅兀的額飾,最后目光被瑜手里的赤色糊糊吸引了過去。
“這是赤蟲研磨成的顏料,用來畫祭紋的?!?p> “祭紋……是和烈那天決斗時候畫的嗎?”
“唔,一樣又不一樣,烈那天畫的是戰(zhàn)紋,至于兀畫的這個是只有首領才能畫的祭祀的專屬紋路。”
葉徽南聽的似懂非懂,不過不妨礙她看著一條條繁復艷麗的花紋在兀古銅色的肌肉上出現(xiàn)。
花紋像極了荊棘一圈圈圍繞著兀的雙臂和腰身向上,直至胸膛,那花紋才開始變化起來,一個獅首出現(xiàn)在了兀的胸膛,直到瑜全部畫完,葉徽南才看出來著祭紋其實是一只雄獅踩著荊棘昂首佇立。
靠!酷斃了!
“瑜瑜瑜,你看我,看我身上能畫什么紋啊。不是獅子也行,隨便什么紋路都好?!?p> 葉徽南見到整個人都散發(fā)著蓬勃野性美和旺盛生命力的兀,頓時心癢難耐,作為愛臭美一族,葉徽南不容許自己沒嘗試過這種異族風格。
瑜被她纏的沒辦法,只好打量起葉徽南來。
因為她受傷了,所以葉徽南此時身上穿著的獸皮僅僅把自己前胸和肚子擋住的無袖獸皮衣,仔細一看竟有些像后世的抹胸,下半身則是普通長毛獸皮的獸皮裙。
白皙的手臂和肩頸都漏在外面,下面是雪白的長腿和粉嫩的玉足,不畫點花紋確實是有點浪費了。
瑜大概知道該怎么打扮她了,他轉身回到獸皮棚拿了一件紫色的袍子出來。
一見到這個袍子,兀就鬼叫一聲,“瑜,你怎么把這件衣服拿出來了,快放回去。”
瑜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毫無首領氣質的兀,“這件衣服小了,我也穿不上,不如拿出來給南穿,否則還不是放進棚子里吃土?!?p> “不,我不管,不能送給她,這是我抓了足足一年的紫梟攢的毛做成的羽衣,這是給你的定……反正不能送給她?!?p> 葉徽南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件紫色的袍子,靠,這么正的迷幻紫自己居然在這地方看到,尤其是那袍子在陽光下居然還閃著光,看起來流光溢彩,沒有人能拒絕這件袍子。
湊近一看,原來這紫色并不是獸皮的顏色,而是被死死縫在獸皮上紫色羽毛,葉徽南忍不住伸出罪惡的小黑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入手就是光滑流暢的感覺,那羽毛不但看起來好看,摸起來手感更是一級,排列整齊細密的羽毛居然有種絲綢那樣順滑的手感。
葉徽南一整個就是驚訝住了。
別說兀極力反對,就是不反對,自己也不敢收啊。
好在瑜在葉徽南的面前并沒有駁了兀的面子,只好做出退步,“好好好,那給南穿一天,這件衣服的顏色真的很襯她,想必穿上必定驚艷眾人?!?p> 兀見瑜沒再提將他們的“定情信物”送人,也放下心來。
不過還是忍不住碎碎念,“明明想穿可以叫烈去抓嘛?!?p> 弄得瑜又好氣又好笑,“首領大人,你平時對族人不是最大方的嗎,怎么這次這么斤斤計較。”
“這又不一樣,這是我送你的。”兀沒忍住小聲反駁。
不過瑜并沒有理會,在他看了一樣東西只有發(fā)揮它的最大作用才算完美,不過這倒確實意義不同,所以瑜即使早就穿不了了,也好好的保存著。
至于葉徽南,完全沒注意到那一對的對話,沉浸在摸毛中不可自拔。
就這樣,葉徽南在瑜的幫助下將自己打理整潔,隨后就也由著瑜折騰了。
葉徽南的長發(fā)還是照常拿木簪固定,溫柔的挽在腦后,只是這次她的頭上被瑜也帶上了由彩色寶石編成的小頭冠。
彩色寶石雖然未被打磨成各種精致的形狀,但是也正是這不規(guī)則的形狀才讓這個頭冠變得俏皮了起來。隨后瑜又重新調制了一碗墨綠色的顏料,墨綠色顏料制出并不如赤紅色那樣困難,只需要一點特殊的草藥就可以,所以瑜做完這一碗草藥其實只用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隨后就是為葉徽南繪制圖騰。
獸世的圖騰多種多樣,有千變?nèi)f化的紋路,瑜作為大巫,自然對這些爛熟于心,想了想,瑜為葉徽南繪制了帶有祈福之意的花紋,和戰(zhàn)紋和祭紋不同的是,這花紋邊角柔和轉折圓潤,曲折蜿蜒之處盡顯柔美,加上那抹墨綠,平添一股神秘之感。
那象征祈福和生機的紋路畫滿了葉徽南的手臂和脖頸,甚至還有幾根纖細的花紋從脖頸蜿蜒至臉頰,原本艷麗的面龐帶上了平添了一絲妖媚和神秘。
看到成品后,就連滿眼都是瑜的兀眼里也顯出了幾分驚艷。
看著眼前大變樣的葉徽南,瑜滿意的點點頭。
隨后將那件紫色的袍子拿了過來,因為這件袍子是系帶的,也沒有袖子,所以正好可以給葉徽南這個傷殘人士穿。
瑜將袍子的一角從葉徽南手臂之下穿過,合攏系緊,頓時原本看起來本就很漂亮的小雌性氣質再次上升一個高度。
果真絕色。就連瑜也在心中暗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