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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我入戲太深

第2章 你不要自作多情

都怪我入戲太深 三月棠墨 3603 2022-02-21 08:00:00

  安初虞換下走秀時穿的裙子,穿上自己的衣服,墨鏡口罩和漁夫帽統(tǒng)統(tǒng)罩上,偽裝完就跟著席箏出了秀場,坐上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商務(wù)車。

  “說吧,什么事?”

  外面還在下雨,空氣濕冷,安初虞本就不多的耐心被消耗得所剩無幾。

  席箏盯著這個打扮怪異的女人,想不通自己當(dāng)初為什么頭腦一熱就答應(yīng)跟她結(jié)婚:“你不是說不認(rèn)識我?”

  安初虞摘下墨鏡和口罩,看著眼前的男人,實(shí)話實(shí)說:“我只是……突然想起來了?!?p>  席箏心堵得更厲害了。

  她的話間接印證了一個事實(shí),她不是故意在外人面前假裝跟他不熟,她是真的沒想起來他是誰。

  席箏輕咳一聲,跟她說起正事。

  坐在駕駛座的許燁從一頭霧水到一臉震驚,席總和安初虞之間的對話越聽越古怪,好像很熟,又好像不熟。

  很快,他就知曉了緣由。

  安初虞豎起一只手掌,阻止席箏進(jìn)一步的解釋:“我聽明白了,你希望我以妻子的身份陪你參加那什么麥德倫太太的生日宴?”

  席箏:“是這樣?!?p>  安初虞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她接下來會婉言相拒,席箏趕在她開口前說:“我記得我們當(dāng)初約定好了,如果一方有需要,另一方會酌情配合?!?p>  比如,雙方家長要求兩人出席的場合。好在,到目前為止,雙方的長輩都十分善解人意,放任兩人過自己的生活,沒有插手他們的事。

  安初虞即將出口的話咽了回去,略一頷首。

  席箏不敢相信她這么輕易就被自己說動:“你答應(yīng)了?”

  安初虞:“你跟我保證現(xiàn)場沒有媒體?!?p>  “我保證。”

  “什么時候過去?”

  席箏看了眼腕表:“還有差不多兩個小時?!?p>  安初虞沒有別的問題了,從包里拿出手機(jī),給祝翠西打電話。

  祝翠西左等右等不見安初虞的身影,秀場的人陸陸續(xù)續(xù)離開,她都快急瘋了,終于等到安初虞的電話:“姐,你在哪兒?”

  安初虞說了自己的位置,額外交代一句:“幫我取一條禮服過來?!?p>  品牌方送了她兩條裙子,她交給祝翠西處理,祝翠西知道放在哪里。

  等她打完電話,席箏說:“謝謝。”

  安初虞沒回應(yīng),收起手機(jī)放回包里,一只手環(huán)在胸前抱著手臂,靠著椅背閉目養(yǎng)神。從彩排到正式走秀,她忙了大半天水米未進(jìn),沒精力想其他的。

  等了將近一刻鐘,祝翠西撐著傘、懷里抱著用防塵袋裹住的一條禮服,趴在車窗往里瞄了瞄,不確定安初虞在不在里面。

  安初虞聽到動靜,推開了車門,祝翠西被驚得往后退了一步:“姐,你要禮服……”

  “干什么”三個字還未出口,祝翠西就看到坐在安初虞身邊的男人,瞪圓了眼睛:“他怎么在這里?”

  安初虞坐在車?yán)餂]下去,從她手里接過禮服,忽略她的問題,說道:“剩下的時間你自己安排,玩夠了就回酒店跟薔姐會合,我晚點(diǎn)過去?!?p>  祝翠西不死心地指了指席箏:“他是誰???”

  安初虞一根手指抵在祝翠西腦門上,將她好奇的腦袋瓜往外推了推,關(guān)上了車門,轉(zhuǎn)頭看向席箏。

  席箏心領(lǐng)神會,說一聲“請便”,拿了把傘下車。

  許燁沒反應(yīng)過來,被席箏咳嗽一聲提醒:“下來。”

  許燁屁滾尿流地跟著下車,震蕩的情緒久久沒能平復(fù)下來。

  安初虞降下?lián)醢?,拉上兩邊車窗的簾子,在完全封閉的車廂里換起了衣服。

  雨聲淅淅瀝瀝,席箏背對車身,單手抄進(jìn)西褲的口袋里,手中的黑傘被許燁拿走,舉起來遮在兩人頭頂。

  “席總,安初虞她……她是你老婆?”盡管許燁心中已經(jīng)有了清晰的答案,這話說出來仍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席箏說:“我一個小時前跟你說過?!?p>  許燁激動道:“我誤會了!我以為你的意思是,你是安初虞的老婆粉?!?p>  席箏沉默片刻,望著傘外的雨幕淡聲道:“許助,你的理解能力讓我懷疑你在其他方面的能力?!?p>  ——

  安初虞換好衣服,敲了敲車窗,席箏重回車內(nèi)。

  她拆掉了盤起來的長發(fā),用手撥了撥,仿佛當(dāng)旁邊的人不存在,自顧自從包里倒出來一堆瓶瓶罐罐的化妝品,開始卸妝,再重新化妝。

  只在車子啟動的時候,掀起眼皮朝前看了眼,說道:“開慢一點(diǎn),我要化妝?!?p>  安初虞臉上的走秀妝面不適合參加別人的生日宴。

  許燁默默地把車速放慢了。

  安初虞用一個毛茸茸的鯊魚夾挽起頭發(fā),對著巴掌大的鏡子涂粉描眉。她手法嫻熟,在席箏的注視下,有條不紊地完成了一個清新淡雅的妝容。

  “你最好提前跟我說一下那位麥德倫太太的喜好,既然要討她歡心,總要有話題跟她聊?!卑渤跤菡砗米约旱臇|西,眼睛沒看席箏,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席箏多看了兩眼她眼皮上帶閃片的眼影:“她是你的忠實(shí)影迷,偶像出現(xiàn)在眼前,我想,不管聊什么話題她都非常滿足?!?p>  安初虞被恭維到了,態(tài)度軟和了些:“你那個合作,很重要?”

  難得她肯多問一句,席箏就沒瞞她,仔細(xì)跟她說明情況。

  悅庭旗下新開發(fā)的子公司雅明,以裝修和室內(nèi)設(shè)計為主,麥德倫要建造中國園林式的度假區(qū),想跟中國的團(tuán)隊(duì)合作,很多人盯著這塊肥肉。

  雅明成立不久,拿下這項(xiàng)合作對未來的發(fā)展和口碑至關(guān)重要。

  商場上的事,安初虞向來不愛費(fèi)心思去了解,只知道合作確實(shí)重要,否則席箏不會親自過來一趟。

  席箏怕她會有壓力,對她說:“你只需要陪陪麥德倫的太太,其他的不用做,我會處理好?!?p>  安初虞:“你想多了,我沒打算過問你的事?!?p>  席箏啞口無言。

  ——

  商務(wù)車緩緩駛進(jìn)一座私人莊園,十一月底的雨夜,溫度很低,絲絲縷縷的涼意往人骨頭縫里鉆。

  安初虞下車時打了個噴嚏,席箏很有紳士風(fēng)度地將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肩頭。

  兩人被莊園的傭人引到宴會廳,麥德倫和他的太太站在門口迎接遠(yuǎn)道而來的貴客。

  麥德倫太太首先注意到挽著席箏手臂的女人,驚訝地抬手捂住了嘴,防止自己尖叫起來,嚇到偶像。

  安初虞松開席箏的手,走上前去與麥德倫太太擁抱,祝她生日快樂。

  席箏挑眉,他竟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會說一口流利的法語。在車上時他還擔(dān)心,沒給她單獨(dú)配個翻譯。因?yàn)樗犝f,麥德倫太太的英語說得不怎么樣。

  席箏與麥德倫打完招呼,兩個女人已經(jīng)聊得相當(dāng)愉快,從電影聊到今晚的時裝秀,再到香水、護(hù)膚品。

  麥德倫太太還拉著安初虞介紹給自己的朋友認(rèn)識,讓朋友幫忙拍幾張合照。

  跟在席箏身后的許燁能聽懂法語,這也是為什么此次出差席總會帶他過來。他聽著安初虞游刃有余地應(yīng)酬,覺得今晚的合作穩(wěn)了。

  外人都知道麥德倫與他的太太感情深厚,能哄他太太開心,贏面自然比其他人大一些。

  “你真的是席先生的妻子?”麥德倫太太一邊欣賞新鮮出爐的合照,一邊好奇地問安初虞。

  安初虞有幾部電影在國外上映,麥德倫太太很喜歡她,上映的那幾部都看過,還在網(wǎng)上搜索觀看過她的其他影片,對她的私人生活卻不是那么了解。

  現(xiàn)場的賓客都是麥德倫的親朋好友,如席箏所說,沒有任何一家媒體,安初虞就大方承認(rèn)了與席箏的關(guān)系。

  麥德倫太太搖搖頭:“我都不知道你結(jié)婚了?!?p>  關(guān)于結(jié)婚的原委,安初虞就沒必要說了,況且三言兩語也解釋不清楚:“希望您能替我們保密,我們目前不打算公開。”

  偶像的要求,麥德倫太太當(dāng)然會做到,朝她比了個“OK”的手勢。

  安初虞手里端了杯香檳,目光掃向四周,席箏正爭分奪秒與麥德倫交談。以他為圓心,周圍的氣場都變得不一樣。

  席箏似有所感,在她看向他的時候,他正好轉(zhuǎn)過頭來,與她的視線交匯。

  四目相對,安初虞面無表情地喝了一口香檳。

  晚宴進(jìn)行到尾聲,麥德倫太太與安初虞相談甚歡,不想她那么快離開,得知她今晚沒有其他工作要忙,留她在家住一晚,以示感謝。

  安初虞婉拒。

  麥德倫太太說:“下次見面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你能來給我慶祝生日,這個生日都有了不一樣的意義,我想單獨(dú)招待你。況且,我丈夫和席先生的工作還沒談完,我們也可以繼續(xù)聊電影。你的新電影會在法國上映嗎?”

  麥德倫太太太熱情了,安初虞盛情難卻,然而這種事不是她一個人能做主的。

  她找到席箏,問他聊完了沒有。

  席箏以為她急著要走,面露為難,稍作思考就打算讓許燁先送她離開。安初虞卻說:“麥德倫太太希望我們今晚留下來?!?p>  席箏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如果你沒有談完,我們可以住一晚再走?!卑渤跤菡f,“我明天下午的航班回國,暫時沒有別的通告?!?p>  席箏笑了笑:“那就謝謝太太體諒了?!?p>  安初虞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是我與麥德倫太太相見恨晚,她對我演的電影見解獨(dú)到,難得碰見一個真誠的影迷,我很珍惜。跟你沒有關(guān)系,你不要自作多情?!?p>  席箏摸摸鼻子,遞給她一個投降示好的眼神。

  ——

  十二點(diǎn)的鐘聲敲響,安初虞與麥德倫太太在走廊分別,轉(zhuǎn)身走進(jìn)客房。

  室內(nèi)開了燈,各處的布置一覽無遺,當(dāng)她走到床邊,疲憊的大腦登時清醒了一半。

  麥德倫太太以為她和席箏是真正的夫妻,只準(zhǔn)備了一間房,床品也只有一套,還在床邊的木柜上點(diǎn)了一盞調(diào)節(jié)氣氛的香薰。

  玫瑰味的暖香在四周散開,安初虞扶額,她后悔答應(yīng)留宿了。

  席箏不在,大概與麥德倫的交談還沒結(jié)束。

  安初虞先進(jìn)浴室洗了個熱水澡,倒在床上,閉上眼睛小憩,打算等席箏回來以后再商量一下,讓他在地板上將就一晚。

  她踩了一整天的高跟鞋,又在高度集中精神的狀態(tài)下持續(xù)了幾個小時,此刻已是身心俱疲,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席箏進(jìn)來時,看到的就是安初虞穿著睡袍趴在床上的畫面,兩只瑩白的腳懸空掛在床邊。

  他放輕腳步走過去,抱起她往上挪了挪,扯過被子給她蓋上。這番動作下她都沒能醒來,可見是困極了。

  席箏重重地喘了口氣,去浴室洗漱。

  安初虞睡醒時不知是幾點(diǎn),感到口干舌燥,伸手準(zhǔn)備開燈,卻摸到一片溫?zé)岬男靥?。她怔了怔,大腦昏沉沉的,沒能反應(yīng)過來眼下是什么狀況。

三月棠墨

嘿嘿嘿嘿嘿嘿嘿,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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