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談珩和神女芷顏大婚在即!
此消息一出,九重天瞬間便炸開了鍋~
在這清冷寂寥的九重天上,千萬年如一日,清冷靜謐的毫無生氣,這般的熱鬧喜慶,還得多虧了太子談珩和神女芷顏二人的婚事。
合著算三百年多前那一回,這回他們真真是要第二次大婚了!
說起上回的那樁事,也是出了一樁烏龍??!
話說那南海的龍王緊趕慢趕,恰恰趕在太子談珩大婚前夕成親,談珩大婚的賓客為熱鬧,如數(shù)盡至,倒也蹭足了光,掙足了面子,著實風風光光了一回。
但那時待到南天門一事傳了出來,眾人都指著南海龍王的鼻子數(shù)落道,“定是你搶了太子談珩的喜氣,大婚便這樣堪堪的沒辦成?!?p> 南海龍王好生后悔,要是早知道后果是會受如此譴責的話,他定會收起他那虛無縹緲的虛榮心。
眾人未免又會像南海龍王那般落了個不好,今次便也安安分分的,并沒有搞出那些‘蹭賓客’的舉動來。
整個九重天熱鬧非凡,學著凡間風俗,張燈結彩,大紅顏色,隨處可見,天宮眾人都在忙著籌備婚禮,腳忙手亂的。
正當眾人又開始忙起來的時候,太子談珩卻在閑庭信步起來!
太子談珩突然地停了下來,擰著眉,不知在思索著什么難題一般,抬頭一見,芷蘭殿幾個大字赫然入目,他愣了愣,既不想進去,也沒打算離開,一動不動的,就那樣站著。
不知過了多久,談珩的身形微動,剛想抬步進去,便見到芷顏急沖沖的走了出來,適才剛稍稍緩解的眉頭,不禁意的又微微皺了起來。
眼瞼一抬,芷顏已然來到身前,微微的潸然一笑,像意識到了什么,兀的收住笑容,稍稍的帶著些清冷,談珩幾乎都要懷疑剛剛那笑只是他一時失神晃了眼,看錯了而已——他心中的芷顏一直都是這樣的淡然,耳邊響起清脆的聲音,像是一顆顆珠玉掉落般,“怎么不進去?若不是箱兒告訴我,我這會兒還不知道你來了呢。”
談珩并未答話,只是呆呆的看著她,良久,談珩緩緩地抬起了手,想去觸碰她那有些凌亂的鬢發(fā),芷顏一時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下意識的,她的眼神便露出了絲絲慌亂,低下了頭,待到談珩觸上了她的發(fā),她才意識自己方才的眼神出賣了什么般,連忙看向談珩。
談珩方才將她的眼神變換看的分明,忽覺胸口一窒,有些提不上氣來,渾身不覺一抖,手垂下,緊緊握成了拳,像是在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微微一笑道,“也無什么大事,我來找你,是想與你商量一下,我們大婚那日,花束……”談珩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就改用曼陀羅華吧。”
“曼陀羅華?”芷顏一愣,“那是什么花?原定的花束……不是玉蘭嗎?”
談珩俊眸一縮,眸光一暗,隨即眉眼低下,長長的睫毛遮擋住了那犀利的眼光,談珩更加的不動聲色,笑意更深,殊不知那笑容的背后,藏著些怎樣的悲憤,“曼陀羅華還有一個很美的名字,叫做,彼岸花?!?p> 芷顏聞言臉色倏地一白,嘴角的笑弧頓時凝注,滿臉不可置信,即使掌心滲出一層薄汗,但是她的神情依然鎮(zhèn)定自若,聲音卻是隱藏不住的,帶著絲絲顫抖,“彼岸花?”
芷顏調整了聲音,繼續(xù)說道,“那不是,生長在地獄里的不詳之花嗎?怎可用作大婚的花束?”
談珩沉默了一下,雙手搭上芷顏的手,朗聲笑道,“你不必擔心,有一事,幾乎無多少人知道,其實彼岸花可是有分曼陀羅華和曼珠沙華的,曼珠沙華才是生長在地獄里的不詳之花,而曼陀羅華卻恰好是與之相反,是有生生世世,長相廝守之意。”
芷顏聞言仍帶著絲絲疑慮,“此話當真?為何我從沒有聽過彼岸花有這兩層涵義?”
談珩索性輕輕擁她入懷,身體僵硬,眼中并無柔情,嘆了一口氣方說,聲音稍稍生硬,“我都說了,這事極少人知道,曼珠沙華是血紅色的,大婚那時,我替你找來那白色的曼陀羅華。你覺得如何?”
聞此言,芷顏才真真的相信了,雖不說她不知曉曼陀羅華,但也見過地獄中的彼岸花,真的是血紅一片的,但她從前所認知的彼岸花,是有著對愛人重重詛咒的,導致現(xiàn)在著實是對有著美好寓意的白色彼岸花好感不起來。
芷顏依偎在談珩胸前,聲音清甜,“殿下喜愛這花,自然是想讓芷顏也可以喜殿下之喜的,所以才這么大費周章的弄來曼陀羅華,芷顏又哪有不答應之理?!?p> 談珩聞言并無欣喜,目光深邃,眼中一抹痛色閃過,看不清喜樂,放開懷中人兒,眼中毫無波瀾,似是沒有感情的怪物。
你?到底是誰?
良久,談珩的眼中盡是陌生,與她,多說無益,這天界的神女,寥寥無幾,同是神女的她究竟是誰,他此時已猜出了九成,未置一語,便落寞而去。
彼岸花,
開一千年,
落一千年,
花葉永不相見。
情不為因果,
緣注定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