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zhì)問聲（下）

　　Mandy打開桌上電腦，調(diào)出監(jiān)控——這個精致的職業(yè)女性和回憶中那個捧著熱豆?jié){的凍僵女人絲毫沒有相似之處……她上次和王海東一起來拜訪，不曉得在小本子里寫了多少東西。

　　“你上來吧?！盡andy說。正好也摸摸你的底，老娘我也不是吃素的！

　　不一會兒，一臉警惕的大熊陪著那個女人進(jìn)了辦公室，Jessie跟在后面，手里拿著記事本——Mandy想，這是怕我一個人打不過？

　　就在大熊退出去后，Penelope握著Mandy的手，真誠地說，“Mrs. Luo，請允許我和您單獨談。”

　　單獨？Mandy心想，那是不可能的，Jessie也罷了，Minerva那個變態(tài)無時無刻都在監(jiān)聽！

　　不怎么樣，客人提出這個要求無傷大雅，Jessie雖然是個緊嘴巴……但是如果有些事情能將她排除在外，Mandy還是挺開心的。

　　等Jessie冰冷的目光死挖了Penelope一眼且退出辦公室后，Penelope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您知道我是記者，在阿拉斯加時我還在您家喝過May小朋友送來的豆?jié){，才沒有凍死在冰天雪地里?！?p>　　Mandy假裝想起來，“是你！”她夸張地說，“你寄給孩子們的禮物引起了轟動。Peter……”

　　Penelope打斷她，“別去管Peter，夫人，您知道我有一些可靠的消息來源——”她等Mandy開始重視自己并拉近心理距離了，才說，“您弟弟之死，可能另有隱情?！?p>　　Mandy的臉色一黑。

　　Penelope說，“他死的時候正在和E先生討論拿洛先生的秘密能換來哪些好處?！?p>　　什么?。縈andy拍案而起。

　　Penelope打開了一個視頻文件——E先生和Donald言談甚歡，正好說到出賣與好處。

　　Mandy鐵青著臉，“這個視頻文件是哪兒來的？”

　　Penelope說，“Minerva交給我要求公之于眾?！?p>　　Mandy說，“Minerva，你在嗎？”

　　她的手機(jī)一亮，一條消息跳出來說，“那是我從FBI數(shù)據(jù)庫里找到的。”

　　Mandy氣得手都在顫抖，“畜牲！”

　　Penelope說，“請節(jié)哀?！?p>　　Mandy白了她一眼，似乎在說，我為Donald這種人哀什么哀？這兩年他還不停地勸我離婚！真是個渣！

　　Penelope說，“有資料顯示，E先生一直在資助幾個大生物實驗室，尋找返老還童、激發(fā)細(xì)胞活力，調(diào)整老化的DNA的藥物。他盯上了洛博士，難道是因為洛博士的研究有了突破？”

　　Mandy心想，我都不知道我丈夫一天到晚在搞什么鬼，就算知道為什么泄露天機(jī)給你？

　　Penelope說，“E先生算計洛博士的事大概半個亞麻國高層都知道，所以為了保護(hù)洛博士的某個研究成果，可能有人在大開殺戒——夫人，你們?nèi)夷壳疤幱诜浅ＮｋU的境地中。如果洛博士不把秘密配方賣掉，后面這種事情將會持續(xù)不斷地發(fā)生，直到大白于天下?！?p>　　Mandy咬住下唇，這是肯定的，丈夫身上發(fā)生的事太不可思議了，可稱魔幻。先前E先生打壓洛可嘉，逼他關(guān)掉醫(yī)療服務(wù)公司，大概是想等洛可嘉無路可走了再出來招安。

　　Penelope真誠地問，“可以和洛先生談?wù)剢?？?p>　　Mandy說，“他一天只能清醒半個小時左右，今天估計很困難了?！?p>　　Penelope不屈不撓地說，“請讓我碰碰運氣試試看?！?p>　　Mandy推開門，Jessie正在方便桌邊坐著，她抬頭熱切地看著Mandy。但Mandy說，“你去準(zhǔn)備一下明天開會的資料?！盝essie用力踩著地板走了。

　　Mandy對Penelope說，“我們?nèi)ar's辦公室?！辈灰粫?，她們見到了正在躺椅上面對著一本雜志打盹兒的洛可嘉。

　　“Darling，”Mandy輕聲呼喊著，過了一會兒，洛可嘉睜開眼睛。

　　Penelope上前幾步，說明來意。

　　洛可嘉體內(nèi)的AI沉默良久。版本4.0給王海東那邊送了資料，想搞臭E先生，但人家只會問，為什么E先生、餓羅斯匪幫、亞麻黑道、甚至亞麻國大頭領(lǐng)接二連三地試探、軟禁、甚至暴力襲擊洛可嘉？他們想要什么？

　　Minerva1.0字斟句酌地說，“其實這并非秘密，只是未曾對外公開過而已——我有段時間恢復(fù)地非?？?，超過了正常水準(zhǔn)……后來又發(fā)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很難解釋?！?p>　　連續(xù)不斷的突發(fā)事件，例如洛可嘉屢次被天打雷劈，眾目睽睽之下有百獸朝拜，就在他腦袋上雷電凌空擊落巴掌大的異界小人兒……這些事怎么可能被忽視？更別提鬼貓失蹤和白宮從此不再鬧鬼——打聽到這些也不算太難。

　　Penelope說，“我親眼目睹雷和閃電追著您的車，車毀了，但是你說當(dāng)時你睡著了……您真的睡著了嗎？”

　　洛可嘉說，“關(guān)于雷電，我無話可說。也許我的恢復(fù)和雷有關(guān)也未可知。”Penelope想，無論回答真假，只要松口了就好。

　　Penelope說，“您知道嗎？大熊如果那天輸?shù)袅吮荣?，可能他的某個男性特征就會被切下來送上E先生的餐桌……”

　　Mandy開始劇烈咳嗽。

　　Penelope說，“有足夠的證據(jù)表明，E先生是個不怎么挑選食材的變態(tài)食客……你有何評價？”

　　Minerva當(dāng)然知道這個，資料還是她讓版本4.0從FBI數(shù)據(jù)庫里揀出來送去的——官方知道此事的人不少，廚師則更多。

　　洛可嘉說，“不得不說，亞麻國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p>　　Penelope對洛可嘉說，“那位教練之死可能和他學(xué)習(xí)、借鑒您的訓(xùn)練方法有關(guān)。您愿意將你訓(xùn)練大熊二熊的方法公之于眾嗎？”

　　洛可嘉驚詫地說，“這些方法都是中國古代文獻(xiàn)中公開的呀！又不是什么秘密，犯得著殺人嗎？”

　　當(dāng)Penelope說了再見，和Mandy走出房間時，Mandy問，“你得到想要的東西了嗎？”

　　Penelope微笑道：“Far more than exp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