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目光向洛可嘉看來，洛可嘉立刻表態(tài)：“如果有用得上我的時候，務必請開口——但是我只能給與建議，因為我被剝奪了行醫(yī)資格！”
于是前統(tǒng)領破口大罵某個“吃人飯不干人事”的白發(fā)老頭兒，許諾幫洛可嘉運作此事。
午餐時間到了，前統(tǒng)領邀請大家吃飯——漢堡、可樂、三明治管夠。
午飯后，服務員都消失了，室內(nèi)只剩下那位女士，連Jason和他的老板、以及Fay先生都被攆走了。前統(tǒng)領半仰著躺在長沙發(fā)上，說：“親愛的Jar，我有時候會心慌，出汗，氣喘……你能幫我看看嗎？”他強調(diào)，“就像你對女王所做的努力那樣。價錢隨便你開，我想要的只是效果！”
王室在洛可嘉忙和了幾次后，支付了一筆“咨詢費”，油水十足，所以洛可嘉花錢相當?shù)姆趴v。面前這位先生除了肺氣不足，肝氣旺盛，關節(jié)磨損，似乎也沒啥大毛病……你要什么效果？
洛可嘉坐到前統(tǒng)領的身邊，仔細看著對方的氣色和法相。
作為一個七旬老人，他的狀態(tài)好得驚人。肺陰虛、肝氣盛和脾虛導致的濕寒、易怒并不是致命的慢性病，反正也幾十年了。作為外科醫(yī)生，洛可嘉并無任何有價值的建議可以拿出來，這位先生的專職保健醫(yī)生都是大拿，太醫(yī)，肯定比自己更專業(yè)。而作為施針者……你剛才已經(jīng)警告了我，你不喜歡針扎……
那么他話里話外在暗示什么？
“上次他們給我弄了支注射液，能讓機體年輕的，在老鼠和兔子身上試過，我是第一個人體試驗品?！彼湴恋匦迹暗窃谧詈笠幻腌?，一只大黃貓，你知道的那個，搶走了我的藥劑。后來他們再也沒有給我安排?！?p> 大黃貓？藥劑？
洛可嘉說：“哪兒來的藥劑？”
前統(tǒng)領說：“聽說是來自南極冰層下的不死動物，好不容易才培養(yǎng)出了一點點活性物質(zhì)，結果那只該死的貓——洛先生，你說，那貓是否也是不死動物？只是暫時借住在里德爾爵士家里的？”
洛可嘉將前后串了起來，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九頭鳥曾子恢、成精的貓、深淵異界……
前統(tǒng)領銳利的目光將洛可嘉所有的微表情收入，細細地觀察著，越發(fā)確定此人肯定知道點什么。
洛可嘉斟酌著用詞說：“這個世界并非咱們想像中的那么簡單。您知道，We are not alone.”
前統(tǒng)領問：“你的角色和任務是什么？”
洛可嘉說：“我只是個普通人勉強努力活著，適應著這個世界的敵意。我沒有異能，您可別被傳來傳去的謠言給誤導了。”
前統(tǒng)領把心一橫，說，“聽說女王是你血祭了一個年輕女子才康復的？”
那迫切的表情似乎在說，如果這個辦法有效的話，我也想試試……在長生、返老還童、變年輕的可能性面前，大是大非也就沒那么重要了。吃人蛋的E先生也非特例，只要利害足夠，某些大佬做人的底線其實很勉強。
洛可嘉大叫倒霉，這謠言傳到他耳朵里了？還被認真對待seriously taken？也太離譜了吧！Cristina活得好好的呢，現(xiàn)在是異界金牌接生婆。他連忙說：“女王被感染了Covid-19，在我來之前就轉陰了，我只是幫她舒解了氣血淤積而已?！?p> 前統(tǒng)領明顯不信！他冷冷地說：“圍著她轉圈，不扎針也不按摩，讓她喝豆?jié){算什么治療？巫術嗎？”如果不是極端邪惡的手法，為什么全過程鬼鬼祟祟秘而不宣？其實血祭換命、修大墓、沖喜在你們東方并不罕見，諸葛亮用點長明燈延壽的道法是最愚蠢的，為什么不用馬謖的血肉？
洛可嘉笑，“這個……其實也有其他手段方法的?！?p> 你這些怪話哪里聽來的？還馬謖？人家馬家是地方性大族，姓諸葛的未必惹得起。更何況諸葛亮向天再借五百年時馬謖早就被砍了。
在給女王的后續(xù)調(diào)理時，醫(yī)生教授們沒有得到再次的邀請，包括那位法相是兩把手術刀的老鄉(xiāng)。清場之后，當著Ann公主和女王的面，洛可嘉不再假裝，他所要做的就是緩緩地轉圈兒，時不時地伸手在女王頭頂撫摸一下。半個月后，女王就能下床走兩步了，氣色也恢復了不少。由于這個“治療過程”太反科學，三個人對此都閉口不談。
盡管有不少科學家坐在監(jiān)視器后面瞪大雙眼想尋找洛可嘉的秘密，但經(jīng)過龍精仙血浸潤，洛可嘉身體有輕微金屬化傾向，監(jiān)控錄像設備全部失效。這也從側面證實了這個“閃電都殺不死的男人”可能的確是超人，至少和拉斯普京一樣，算奇人。
前統(tǒng)領說：“我不管你是不是用的巫術sorcery，我也要得到同樣超常的調(diào)理，你也要想辦法讓我年輕十歲！”他的消息來源只能是王室，否則不可能如此篤定、精準。
洛可嘉沉默。
前統(tǒng)領說：“You are entitled with the power to acquire any possible means， in the task to rejuvenate me....... in all senses and on all reasonable basis.”
洛可嘉說：“首先您要相信某個宇宙深處存在著一位無上的永恒……”
前統(tǒng)領打斷他說：“愛因斯坦和我都有信仰?！彼麄兊淖嫦榷际堑聡耍疾幌嘈坯蛔?，但后來又更改了立場。
洛可嘉被噎了一下，又說：“醫(yī)術并非都是萬能的，也有適應性，也有偶然性和不可預見性?！?p> 前統(tǒng)領說：“這是你施展的交易的藝術嗎？你也許可以讀讀我寫的書，為了能獲得更有利的談判條件，我建議你……”費半天勁，你跟我談醫(yī)術？我不缺醫(yī)生朋友！老子要聽的是巫術！
洛可嘉說：“這并非是交易，您是國家的希望，我從不會因小利而害國，更不會斤斤計較或者討價還價?！?p> 前統(tǒng)領大喜，“你真是個好人！正如我說的，你是個不錯的小伙子！正是有了你們，亞麻才能成為最偉大的國家！”
洛可嘉趁著前統(tǒng)領喋喋不休，在他的頭頂揮動了一下，將他的法相擊散。
老頭兒倦意上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