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上層沒有絲毫反應(yīng)。
徐浪想了想,抬手在石板上敲了敲。
砰砰砰…
嘩啦?。?!
頭頂?shù)氖澹榱恕?p> 石板破口外很是灰暗,只隱隱有些許光亮。
既然已經(jīng)把密室的封口打碎了,那還客氣什么…
隨手把殘存的石板拍碎,縱身跳了出去。
落地之后,入眼是一處山腹。
山腹很深,只亮著一盞油燈根本不夠用。山外的陽光,僅能照進少許。
望著微光,徐浪突然察覺到,自己這雙眼睛也變異了。即便是在黑暗里,他也能看得一清二楚,有沒有光都沒區(qū)別。
徐浪隨意打量著山腹,看到自己出來的地方也是一張石床,床板已經(jīng)被打爛了。
而在床邊不遠處,有一個蒲團。蒲團上坐著一位身體粗布麻衣,緊閉雙眼一動不動的佝僂老者。
徐浪盯著老者仔細的觀察了片刻,確定他的胸膛處,根本就沒有起伏。
咽了口唾沫,徐浪的嘴角不受控制扯了扯。小心翼翼的上前幾步,伸手放在了老者的口鼻處。
觸手冰涼,沒有呼吸…
徐浪看著已經(jīng)涼透的麻衣老者,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稍稍動動腦子就能夠想到,在自己昏迷的時候,必然是被這個麻衣老者給帶到了這里。
在這個基礎(chǔ)上,再稍微延展一下。如果老者沒有出手,說不定自己現(xiàn)在會在哪里給豺狼虎豹加餐。
這么看,他勉強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徐浪沉默了三秒鐘,便坦然的接受了自己給自己認了個救命恩人的人設(shè)。
“浪哥從不欠人情,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的!奈何恩人已經(jīng)死了,那就沒辦法了~”
徐浪鄭重其事的,為自己便宜恩人默哀三秒以示尊敬。
然后他輕輕伸出手,控制著力道。用一根手指去挑動麻衣老者身上的兜帽,想看看他帽檐下的模樣。
若是放在以前,做這種事,徐浪還得考慮考慮自己的膽子夠不夠用。
可是現(xiàn)在,他是已經(jīng)死過一次的人,往后余生都是賺的!除了再死一次,還有什么好怕的?
兜帽被掀開,一張枯瘦如柴,又鶴發(fā)雞皮的臉顯露出來。
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那張辨別不出蒼不蒼老的臉上,看不到絲毫血肉的痕跡,只有一張滿是褶皺干枯到發(fā)黑的面皮,緊貼在嶙峋的骨架上。
徐浪下意識的縮回手,在身上的花背心上蹭了蹭。
眼前的一幕著實出乎預(yù)料,讓他不禁想起,曾經(jīng)在另一個世界時。自己去往一些深山古剎,參拜過的大德遺骸金身…
但凡腦子正常一點的,都知道人死之后,短時間內(nèi)絕對不可能變成這樣。
由此反推一下,這種類似大能坐化的姿態(tài)…
“老子究竟在這里昏迷了多久,救命恩人都特么變成標(biāo)本了!”
徐浪的視線在山腹掃視一圈,看著那些桌椅鍋灶。那些物件說不上一塵不染,卻也并沒有多少灰塵附著。
在周圍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有用的線索,徐浪便又將注意力,落到了麻衣老者的遺體上。
這一次他左右端詳,觀察的很仔細。
最終發(fā)現(xiàn),麻衣老者攏在小腹處的雙手間,隱隱有點不自然的隆起…
似乎,是藏了什么東西!
“臥槽!了不起!”
徐浪挑了挑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奇聞,臉上滿是敬佩崇敬之色。
片刻之后,他又狠狠的搖了搖頭,覺得之前那個匪夷所思的想法太不靠譜,果斷拋棄。
好奇心驅(qū)使之下,他小心翼翼的伸手掀開了袖袍,要一探究竟。
這一看之下,還好并不是什么違禁物品…
只見一個巴掌大的木質(zhì)方盒,外表以朱漆浸染。邊緣棱角處似乎是經(jīng)常被摩挲,朱漆有些掉色,棱角已經(jīng)變得平滑。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薄薄的信箋。
徐浪沒有動那個盒子,先把那兩封信箋拿在了手中。
至于說為什么不先拿盒子?
開玩笑啊,想想那些隨便撿了別人的寶盒。又隨便打開盒子,然后被機關(guān)射死的冤大頭還少嗎~
雙手各拿一封信箋,看著信封上的字跡,徐浪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浪哥好歹也是經(jīng)過了,多年義務(wù)教育培養(yǎng)的優(yōu)秀三好同志。奈何這個世界的文字沒學(xué)過啊,不識字…
正當(dāng)徐浪為自己莫名其妙的變成了文盲,感到億點點憤怒與一點點羞恥的時候。
在他識海之中的王霸真解水晶陡然一亮,一股清涼到讓人打顫的氣息,刺入了他的心神。
那感覺…透心涼!
徐浪猛的打了一個激靈,然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突然識字了!而且是聽讀書寫樣樣精通,妥妥的文明人。
此時再看手中的兩封信箋,其中一個信封上寫著“昏迷小友親啟”
另一個信封上,寫著“小月月親啟”
“……昏迷小友!”
徐浪看到這四個字,自覺面頰微燙發(fā)紅。心道直接寫個小友親啟不就行了,還非得加個昏迷。這是成心不想給浪哥留面子了…
至于說那個什么小月月,徐浪不知道是誰。
但他看看麻衣老者干瘦可怕的老模樣,腦海里下意識的就蹦出了一個,腰粗腿短大屁股圓臉的小模樣!
兩者氣質(zhì)雖是截然相反,卻又同樣的闊怕…
“既然是留給別人的信,我就不能偷看了,這是原則問題?!?p> 自顧自的一番義正言辭,徐浪隨手拆開了標(biāo)注著昏迷小友親啟的信封。
看起來薄薄的信封之中,裝了好幾頁紙。紙上寫的,盡是一些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
“小友安好,見字如晤。若你能看到這封信,說明老夫已然坐化,你亦蘇醒?!?p> “自我介紹一下,老夫姓茍單名一個勝字,取人定勝天之意!”
“……………”
徐浪將信箋看完,明白了留下這封信的意義。這個過程,大概用了十幾分鐘的時間。
主要是信上的字寫的太小,而且還很是奇葩的,書寫了正反兩面。
通過信箋里的描述,與自己的理解,徐浪整理出如下信息。
麻衣老者名為茍勝,來歷不詳,自稱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客。
曾是一位三流的武者,兼職九流的神棍。后來經(jīng)過各種艱難困苦,不斷的拼命的修煉。
雖然還是個三流的武者,但卻成了頂流的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