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九顆龍首齊聲仰天咆哮,聲威震天,漫天兇氣凝為實質(zhì),化為滾滾烏云,遮住了此方天地。
嘩啦啦!
無數(shù)黑色鎖鏈發(fā)出異響,其上道紋交織纏繞,蕩起縷縷金色神曦,鎮(zhèn)壓相柳,壓制了它的兇威,不然這片大地都會被煞氣崩碎。
夕夕清冷如仙,不染凡塵,她面對如此恐怖的上古兇獸,依然面色不起波瀾,平靜如初,她輕啟朱唇,道:“借你本源一用?!?p> 唰!
蘇悠身影一閃,再度被夕夕拉著極速遁走,閃身到第三條龍身之上,汲取血脈本源。
“吼!”
相柳不甘地咆哮著,它大發(fā)神威,要抹殺眼前的渺小人族,但明明是吹一口氣就可以令其化為劫灰的微弱人族,它卻始終毫無辦法泯滅,在蘇悠周圍,仿佛一直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保護他不受傷害。
相柳看不見夕夕,也感受不到夕夕的點滴氣息,對于它而言,夕夕根本就不存在,她說的話也無法聽到,在相柳眼中,眼前只有蘇悠一人,但以它的境界,自然早已察覺到不對,只是被黑色鎖鏈壓制,無法施展真正的手段而已。
“人族,你敢辱我,他日出來,本尊定生吞了你!”
相柳奈何不了蘇悠,氣的口吐人言,威脅蘇悠,殺意澎湃,引得四方天地俱動。
蘇悠見狀,也早已沒了恐懼之心,他笑著望向相柳,道:“爺傲,你奈我何?”
“吼!?。 毕嗔淮笈?,張口便是吐出一道黑色龍息,那威能,足以焚盡世間一切,它連自身龍鱗都不顧了,也要抹殺蘇悠,不讓這只小爬蟲羞辱它。
嗤嗤嗤!
夕夕一只玉手牽住蘇悠,另一只手輕輕揮去,那龍息瞬間消失無蹤,如同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
相柳當場愕然,什么情況?這小爬蟲,有詭異!
“哈哈哈,你就這點本事兒?”蘇悠狂笑,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盡情鄙視相柳,這感覺太踏馬爽了,比當初被護法長老罩著還爽,夕夕就是牛逼!
“人族,你若有辦法放我出去,本尊便不會殺你,且必有厚報!”
相柳這次沒有動怒,它忽然改口,九雙血色眸子冷冷注視著蘇悠,似乎察覺到了蘇悠的不一般。
之前被夕夕轟開的空間裂縫早已關(guān)閉,哪怕沒關(guān)閉也是一樣,有黑色鎖鏈鎮(zhèn)壓相柳,它無論如何也出不去。
“呸,我信你個鬼,你若出去,第一個便不會放過我!”蘇悠不屑道:“當我三歲小孩?你能被天門鎮(zhèn)壓在此,又會是什么好鳥?”
相柳血眸一寒,眼底閃過一絲極深的殺意,但被它很好地掩蓋住了,它緩緩開口道:“本尊與天門有不世之仇,若你有辦法讓我出去,本尊只會先找天門門主清算舊賬,還有那個姓孔的小東西!”
好家伙,一千七百多歲的護法長老,被稱作小東西?
蘇悠咂咂嘴,這只相柳到底年歲有多大?不愧是上古遺種,存在的時間怕是遠超蘇悠想象。
但他依然不信那話,仍在汲取著相柳那磅礴的血脈本源,這次的血脈本源更加濃厚,竟是火行之力,很明顯,夕夕是有意為之,分別帶領(lǐng)他吸收三種缺乏的五行之力,來為沖擊五神藏做準備。
相柳境界高深,哪怕被蘇悠汲取了相當多的血脈本源之力,它也不見衰弱,對它而言,這不過是九牛一毛,但對于蘇悠而言,這三種五行之力,比當初他奪得的引渡境上古遺種的血脈本源都要磅礴數(shù)倍,似汪洋大海,無窮無盡,三道顏色各異的龍形虛影已經(jīng)在他命盤之上凝結(jié)而成,若非夕夕出手幫助,他早已被這三股力量活活撐爆。
不過,說來也奇怪,這相柳竟然每條龍軀所含本源屬性都不同,莫不是九條龍身,共有五種五行之力?還真是強的離譜,雖然這五行屬性對蘇悠而言,依舊不夠純凈,但有化靈生死道的‘凈化’法門在,他遲早可以萃取出真正純凈的五行之力,開啟神藏。
“人族,你不要逼我!”
相柳咆哮,九條龍軀在云中翻滾,似九座長城雄渾壯闊,綿延千里。
唰!
蘇悠突然收手,遠遁而去,要離開此界,他體內(nèi)的命盤已經(jīng)在瘋狂旋轉(zhuǎn)、顫動不已,在吸收著溢出來的磅礴本源,并非是慫了,而是真的‘吃撐’了,再吸收下去,哪怕有夕夕在,他也會被撐爆。
“哼!”
相柳一聲冷哼,并未阻攔蘇悠離去,也攔不住蘇悠離去,它早就明白,以蘇悠的實力根本無法承受它磅礴的血脈之力,能吸收如此之多早已超出了它的預料,這等本源足以灌死一頭引渡境上古遺種,但蘇悠看起來卻毫無生命之憂,只是略微‘撐挺’。
“柳兄,謝了,他日再見,必重謝你!”
蘇悠揮手告別,一臉笑意,這次旅行雖然有些心驚肉跳,但他得到的好處是無比驚人的,可以說,神藏圓滿,不遠矣!
“吼!”
相柳怒吼,區(qū)區(qū)人族,還不到百歲,也敢與它同輩相交、稱兄論弟?。?p> 但夕夕已然出手,她輕易破開此界空家壁壘,領(lǐng)著蘇悠穿梭而去,而相柳只能不甘地咆哮著,眼睜睜望著蘇悠離開,黑色鎖鏈綻放金光,使它脫離不了此地。
“夕夕,大恩不言謝,唯有以身相許......”一離開相柳威壓的籠罩,蘇悠頓時松了一口氣,不再感到壓抑、胸口沉悶,他伸手要抱住夕夕,尋求安慰。
啪!
芊芊素手落下,蘇悠被當場轟飛上百里,暈暈乎乎地摔入山巒,砸出一個千米深的人形大洞。
“咳咳咳!”
蘇悠灰頭土臉地從地底爬了出來,他抬頭仰望,夕夕早已了然無蹤,他望著高懸于云端的一百零八座神山,不禁心中悲傷,靠,要自己飛回去了!
許久后,蘇悠才苦逼地飛回了逍遙山,比起夕夕領(lǐng)著時的神速,他自己飛行簡直如蝸牛在爬。
“徒兒,你去哪兒了?”蕭漢清的嗓音自峰頂傳來,他之前竟未發(fā)覺蘇悠的離去,但在此時陡然發(fā)現(xiàn)蘇悠從山外飛回。
“師尊,弟子為您采藥去了?!碧K悠眼睛都不眨地說道,隨手從妖塔藥田中祭出一株靈藥,要獻給蕭漢清。
“哼,還算你有心,”蕭漢清的臉上劃過一抹笑意,并未深究蘇悠是上哪兒采的靈藥,道:“為師不需要,你留著自己吃吧!”
“謝師尊!”蘇悠一口答應(yīng),迫不及待地就吞下了那株靈藥,他早就料到蕭漢清看不上這種級別的靈藥,但對他來說這株靈藥品階已經(jīng)很高了,他正好用來‘消化’一下體內(nèi)磅礴的本源之力。
“這臭小子......”蕭漢清立身峰頂,周圍云霧遮蔽,他掃了一眼蘇悠,看出蘇悠的小心思,笑罵了一聲,隨即便繼續(xù)瞇起眼睛修行起來。
山中不知歲月,唯有日夜修行度日,對于修士而言,時間是最充裕、卻又最短暫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