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定穴尋兇
之前承了任婷婷一個情,說幫她父親找一個墓穴的,許平還記得這事兒。
雖說當(dāng)時,阿威要真敢來硬的,自己也能應(yīng)付,只是稍微麻煩一點(diǎn)罷了。
畢竟,亂世亦有法治,肆無忌憚的殺人,就只能一個人玩兒了。
離開義莊后,許平回了鋪?zhàn)印?p> 田螺紙人燒好了洗澡水,他美美的跑了個澡,光著膀子走到院子中。
將和他戲水的小蟲丟進(jìn)新買的水缸,任它自己在里面撲騰,便查看起紙人的工作進(jìn)度。
還不賴,又兩口棺材完工。
許平又檢查了一下做工,沒什么問題,不會砸了自己家的招牌,這才吩咐紙人將四口棺材抬到了鋪?zhàn)又小?p> 做完這一切,紙人搬了個躺椅,許平躺在上面,旁邊放著瓜果茶水,開始默誦通玄經(jīng),增加道行。
生活就是這樣,簡單枯燥,樸實無華。
才增加幾天道行的時候,楊飛燕胸口一顛一顛的跑了過來,敲開了門。
門一開,見到他身上的肌肉線條,尤其是人魚線順著向下的部位,少女小臉一紅,吞了口口水,開始偷瞄。
“諾,我姐讓我給你的?!?p> 遭了,被吃豆腐了……許平退了一步,將自己誘人的胴體,掩蓋在昏暗的鋪?zhàn)觾?nèi),這才伸手接過紙條。
【近日無鬼怪肆虐的傳聞,我爺爺?shù)膲炘谀膬海阏业搅藳]有?】
前半句是完成自己交辦的任務(wù),后半句,就是索要報酬了。
可,你家爺爺被一把火燒沒了,這怎么跟你解釋呢?
“就快找到了,再等等?!痹S平打算先收拾了五通神,再把帥印拿出來,反正她們的最終目的,也是要這個東西。
楊飛燕只是個傳話的,又念念不舍的看了一眼,又顛著兔子跑了回去。
打發(fā)走了胸懷巨兔的少女,許平關(guān)了鋪?zhàn)娱T,也不修煉了,他想起來一件事。
二爺神像。
五通神是個邪神,能成氣候,肯定也是有些香火的。
而他想要復(fù)活愛人的行為,也需要香火。
尋找對方下落的事兒,或許就能從香火下手。
北方有家仙兒,南方基本看不到,在外供奉的大多都是土地廟、媽祖廟。
而家里的神龕,大多數(shù)都是關(guān)二爺。
不為別的,主要關(guān)二爺不單義字當(dāng)頭,受人崇拜,還是武財神。
否管別的,只要是財神,就沒人不喜歡。
畢竟財神爺拜的好,能把月老的事兒,都給搶過來。
這樣一來,留給五通神的香火,就十分有限了。
想要在這些大佬的夾縫中生存,肯定要使一些不尋常的手段,比如說自己制造一些苦難,再表演一些神跡,救助世人,自然就能達(dá)到效果。
而最委托有效的方式,就是背靠組織,甚至自己組建一個強(qiáng)大的組織。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許平又想起了白蓮教。
白蓮教開始拜的是彌勒佛,后來又變成無生老母,挺三心二意的,那這個五通神,會不會混在里面呢。
即使沒有這樣,拜此等邪神,也肯定是偷偷摸摸的干。
大膽推測,小心求證。
許平的目光放在了二爺神像上。
二爺神像棗面黑髯,光彩熠熠,凝視著他。
許平伸手前伸,一縷香火之力溢出,纏繞在他的手臂之上。
霎時,順著這些香火之力,整個任家鎮(zhèn),但凡家中供奉關(guān)二爺神像的人家,都清楚的分布在他的腦海當(dāng)中。
這其中十有七八,多是商賈富商。
至于鎮(zhèn)子北邊的窮苦人家,只有零星的幾戶人家,被棺材鋪?zhàn)又械年P(guān)二爺,截取了一點(diǎn)香火。
這也不難理解,只有滿足了基本的物質(zhì)要求,才有心思去追求精神層面的信仰。
窮人干一天活兒,累都快累死了,哪還有心思去拜神。
從古至今,都是這樣。
“這些家中有關(guān)二爺神像的,肯定不會在家中祭拜邪神,那就要把調(diào)查方向,放在其他人家身上?!痹S平迅速的理清了思路。
隨即,他來到院子中,微瞇著眼,一圈氣機(jī)由身體蕩開,蔓延四周。
“吱吱……”
窸窸窣窣的叫聲響起,不多時,腳下已經(jīng)站了一排小耗子,幾十顆綠豆小眼,落在他的身上。
或者說,落在他手上的一團(tuán)香火之力上。
這香火之力,對于許平來說,是沒有太大用處的。
人想要以香火為力修煉,必須掌握相對應(yīng)的修煉方法,無外乎就是成神之術(shù)。
不過這些小動物們,可都是眼饞的很。
許平倒也沒客氣,一揮手,香火組成的氣團(tuán)散成碎片,投進(jìn)招來的一群耗子身上。
一眾小耗子吸收香火,開了竅,雖還是懵懵懂懂,但也心知,得到了莫大的好處。
許平又回屋拿出美人面,貼在其中一只耗子身上,頓時,那只瘦小的耗子眉清目秀,身軀大長,體型似貓。
“你帶著它們,去各人家那兒去看看,誰家有無供奉,供奉的是什么玩意兒,每日一報?!痹S平對它下了指令。
貼上美人面的耗子人性化的點(diǎn)點(diǎn)頭,帶著一群小耗子行跪拜之禮,隨即便四散奔走,潛入各戶人家之中。
甭管能不能找到五通神,哪怕找不到,削弱他的香火信仰,也能大大削減他的實力。
甚至乎,直接影響他的計劃,讓他無能狂怒。
不怕你不出來,就怕你不敢來。
……
清晨。
許平光著膀子在后院鍛煉,一招一式虎虎生風(fēng),雖說有二十多年的道行,但這拳腳上的功夫,也得跟上不是。
他沒學(xué)過武學(xué)技巧,但有這一身道行打底,碰到一般的對手,幾招就秒了,也沒那個必要。
大力出奇跡,莽就完了。
一眾紙人在旁邊嘻嘻叫好,大黑在地上活蹦亂跳,跟著賣弄。
練了半個時辰,許平停了下來,一個紙人識趣的蹦過來,遞來一個毛巾給他擦汗。
另一個紙人遞來茶水,請他解渴。
清潔完,他換上一套灰色衣袍,身材昂藏,面容俊朗,頗有些布衣神相的氣質(zhì)。
今天要和九叔一起去任家,和任婷婷聊兩句,再給死去的任老爺找墓穴。
說不得,她也要一起前往。
不大一會兒,九叔帶著文才過來了。
撞衫了。
九叔的衣服也基本都是藍(lán)色和灰色,他穿了一身灰色褂子,而文才背著一個包裹,里面有他的杏黃色戰(zhàn)衣,還有些探風(fēng)水的法器。
尋找好的墓穴,對于一個道士來說,也算是一件大事。
但遇大事,必穿戰(zhàn)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