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王準(zhǔn)的刁難
王遙有點想不通,但當(dāng)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粗境鰜淼哪侨耍m然過去的王遙并不善于與人結(jié)交,但是這個站出來的李頎他還是知道的,也算是長安城有名之人了。
“貞平兄,請!”李琎并沒有親自下去,即便這個李頎是有才名,但也犯不上他放下身段去結(jié)交。
李頎也不客氣,提起筆就開始寫,沒過多久,一篇詩文就呈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雖然不知道內(nèi)容如何,單單就是那些字讓人看上去也極為舒適。
李頎剛寫完,李琎就從主位走了過來,他剛剛不下來是顧及自己的王室身份,現(xiàn)在李頎作好了詩,他再不下來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李琎起初只是隨便掃了一眼,但是就是這一眼立馬讓他移不開視線。
最右端的‘望秦川‘三個字蒼勁有力,讓人一看就能感受到李頎的筆工。
秦川朝望迥,日出正東峰。
遠(yuǎn)近山河凈,逶迤城闕重。
秋聲萬戶竹,寒色五陵松。
有客歸歟嘆,凄其霜露濃。
其余人這時候也圍了上來,畢竟這個李頎在長安城還是挺有才名的,大家都想看看他寫的什么。
“好詩!”眾人看完,不由得交口稱贊,李琎自然也看出了此詩的不凡,沒想到剛一開始就出現(xiàn)了這么好的詩。
確實挺好,王遙看了也不由得感嘆,大唐果然是一個風(fēng)華絕代的時代,隨便一個詩會,就能出現(xiàn)這樣的詩句。
詩的前四句描繪了秦川的一帶山川明凈壯闊的秋日景象,以及長安城的雄偉壯闊,后四句則體現(xiàn)了李頎將要離開長安的不舍與凄涼。
“貞平兄為何要離去,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在我王府之中做個門客如何?”李琎也看出了詩中李頎的歸隱之意,這種文采的人若是歸隱豈不是可惜。
下方的很多人都羨慕地看著李頎,這一下,他也不用在“有客歸歟嘆”,能成為寧王府的門客,還用擔(dān)心以后的仕途嗎。
李頎聽后,立馬感謝李琎的招攬,表示愿意留在王府之中,他跳出來本就是想發(fā)發(fā)牢騷的,沒想到竟然被世子看中。
在眾人的羨慕之中,李頎坐回了原位,誰都能看出他臉上的欣喜之色。
李頎開了一個好頭,剩下的士子紛紛跟上,雖然詩句趕不上李頎這首望秦川,但也都有各自的優(yōu)點。這種場合,太差的詩句誰也拿不出手。
王遙還在這群人中看到了一個熟人,就是那個之前讓自己差點喪命的王準(zhǔn)。王準(zhǔn)見王遙一臉無恙的樣子,氣的牙癢癢,自己做了這么多,到頭來竟然一場空,這個王遙竟然屁事都沒有,看他的樣子,比之前還要好。
王準(zhǔn)也像模像樣的作了一首詩,還算不錯,但王遙知道,他王準(zhǔn)這種紈绔那會這些,一個大理寺正的位置還是靠著他老爹的身份上去的,他的詩定然是有人先前作好讓王準(zhǔn)拿出來應(yīng)付的。
模擬器說詩會上會有人刁難,難道就是這王準(zhǔn),看他看自己的神情,多半八九不離十。
“寧遠(yuǎn),你怎么不來一首?”就在王遙發(fā)愣之時,突然聽到旁邊有人與自己說話,他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和他說話的竟然是寧王世子李琎。
原來是他,就說他親自登門是無事獻(xiàn)殷勤,果然如此。王遙仔細(xì)回憶,自己從未得罪過他啊,兩人之前也從沒有任何交集,他為何要這樣做。
其他人見到世子殿下竟然親自下來請王遙作詩,一時之間都懵了,這人是什么身份,竟然能讓世子殿下放下身段,難道是五姓七宗的嫡長子?
眾人紛紛猜測王遙的身份,有幾個知道王遙身份的,一臉的不敢相信,這王遙什么時候攀上了寧王府這個高枝,而且看樣子,世子殿下對他還很重視,竟然親自下來了。
“我還是算了吧!”王遙搖了搖頭,自己那會作詩啊,讓自己來不是出丑嗎,干脆直接拒絕,免得再出什么差錯,他堂堂世子,總不能逼迫自己吧。
“既然如此,那就……”
“他是不敢吧,也是,誰不知道王監(jiān)丞天生膽小,這種場合早就嚇的站不起來了,哪還有作詩的勇氣!”
李琎正準(zhǔn)備說不行就算了呢,但是王準(zhǔn)突然在一旁出言諷刺,這個時候,眾人才知道王遙的身份,原來只是一個監(jiān)丞,那怎么世子殿下這么重視,難不成他還有其他身份?
其實要說身份,王遙算是李琎的表弟了,因為王遙的母親安定郡主李安晴是唐中宗李顯的女兒,當(dāng)今圣上李隆基是唐睿宗李旦的兒子,李旦又是李顯的親弟弟,而他們的母親是唐朝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女帝武則天。
也就是說李安晴和李隆基是堂兄妹關(guān)系,自然和李琎的父親李憲也是堂兄妹,因此王遙喊李琎一句表哥也算不上吃虧。
只是這個時代,畢竟是男尊女卑的封建時代。即便王遙的母親是郡主,但王遙的父親終究只是一個普通人,所以王遙并不能和皇室扯上關(guān)系。
李琎轉(zhuǎn)過頭冷冷地看著王準(zhǔn),王準(zhǔn)頓時噤聲,他敢對王遙說三道四,但是面對世子李琎,他可是大氣都不敢出。
“寧遠(yuǎn),你看都這樣了,你要不要?”
李琎的意思很明了,就是現(xiàn)在這個場面,王遙最好還是能寫首詩為好,不然王準(zhǔn)說的那些話其他人不都當(dāng)真了,這對王遙的名聲很不好,這也不是李琎愿意看到的場面。
真是為難我啊,我哪里會做什么詩句,王遙在心中暗想。而且之前的王遙對于詩詞歌賦也不是很了解,王遙百般苦想,只能這樣了,既然如此,那就對不起了。
“既然王寺正都這樣說了,我不得站起來讓他看看,不然真的以為我是什么殘疾了!”王遙笑著說道,似乎并沒有因為王準(zhǔn)的那句話而生氣。
“請!”李琎見狀,給王遙讓開了一條路。這樣也好,這樣自己也算是完成陛下的交代了,李琎心中暗自想到。
其實這場詩會,李琎并沒有準(zhǔn)備請王遙,正如王準(zhǔn)所說,王遙只是一個軍器監(jiān)監(jiān)丞而已,就算他母親是安定郡主,對李琎來說也算不上什么。
因為他爹是親王,他成家后開府必定會是郡王,論品級,比郡主只高不低的。
但是這是陛下給自己的命令,讓這場詩會一定要請王遙,說是要看看這王遙的能力與水平,所以李琎才主動要王遙去作詩。就算剛剛王遙拒絕,他如實回稟就是了,但是現(xiàn)在王準(zhǔn)這樣一搞,弄得王遙有點騎虎難下了。
“哼,故弄玄虛!”看著王遙真的拿起筆開始寫詩,王準(zhǔn)心中暗想到。他是非常了解王遙的,所以他知道這王遙根本不會作詩,他剛剛的話就是故意激怒王遙,想讓他出丑的,沒想到王遙竟然真的敢上前寫詩。
片刻之后,王遙停下了手中的筆,這個時候,李琎走了上來,他看到王遙所寫的詩句,頓時眼中有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