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先樹不過一介書生,又怎能會把你這個煉氣境修士給扣押當(dāng)做人質(zhì),這不明白著二人唱的一場雙簧戲嘛。
別人看不出來,那是因為外人還不知道寧無缺已經(jīng)是不折不扣的煉氣境修士。
寧無缺自然知道玉生煙為何如此肯定,但她畢竟不在場,許多事情她也不清楚。只要他咬死不說,沒人知道當(dāng)時到底發(fā)生什么。
“師姐,若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彼餍?,寧無缺直接耍起流氓來。
玉生煙似乎早已猜到會是如此,冷笑道:“死鴨子嘴才硬。你就不怕死?”
既然做出了選擇,那就一條道走到黑,哪怕前面刀山火海,也不會畏懼退縮。
寧無缺還真想來句:怕死不是共產(chǎn)黨員。
只是,他深知,在這件事上,說的多錯的多,什么不說才最穩(wěn)妥。
若換做是別人,玉生煙早就施法直接侵入對方記憶,搜尋當(dāng)時的情景畫面。
好在,她對這件事并不是特別上心,見他閉嘴不言,也就不再追問。
“還知道是誰刺殺你的?”玉生煙換個話題問道。
寧無缺暗自松了一口氣,搖頭道:“很突然,沒有防備,而且精心組織,所以查不到任何線索?!?p> “這件事,師父已經(jīng)知道了。他讓我給你帶句話?!庇裆鸁熒裆氐?。
寧無缺好奇問道:“什么話?”
“你若是活著回來,便能見師父他老人家?!?p> 寧無缺“啊”的一聲,面帶凄涼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哪有父親不管兒子的死活!”
玉生煙笑了笑道:“有一個兵部尚書的父親,還嫌不夠!”
說著,玉生煙緩緩起身,看了一眼睡在木榻上的兩個女子,道:“師父交辦的事我已辦好,話也給你帶到了。后面,你就自求多福,祈禱能活著回到郢都。還有,平日里,少與她們耳鬢廝磨,耽誤了自身修行?!?p> 寧無缺想說不是師姐想的那樣,但這種事情說也說不清,只能厚著臉皮道:“師姐教誨,無缺謹(jǐn)記于心。對了,師姐?!?p> 玉生煙“嗯”了一聲,道:“還有事?”
寧無缺猶豫片刻,問道:“洗硯池發(fā)生變故,師姐為何這么快就能知道?”
玉生煙笑了笑,然后從眉心取出一副地圖,最終默念口訣,那地圖瞬間在他面前展開。
“這是司天監(jiān)重寶,山河社稷圖。楚國一都九道,一道轄九州,一州含九縣,皆在此圖中?!?p> 寧無缺仰頭凝視山河社稷圖,目露震撼神色,這不就是類似于現(xiàn)代帶有定位系統(tǒng)的世界地圖嘛。
倘若有這樣的定位地圖在手,那去哪里還不看的真切。
“凡是類似洗硯池這樣的存在,在這圖中均有標(biāo)記。一旦它出現(xiàn)變故,我便能立即得知。只不過,無法通過山河社稷圖知曉原委,只能親自到現(xiàn)場查看究竟?!?p> 寧無缺追問道:“師姐,洗硯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明知故問,繼續(xù)洗刷自己的嫌疑。
玉生煙神色凝重道:“六十年前,文筆塔轟然坍塌;六十年后,洗硯池渾濁不堪。文運潰散,天將大亂!”
又是天降大亂。
寧無缺皺眉問道:“師姐,司天監(jiān)與皇室之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玉生煙收起山河社稷圖,反問道:“你認(rèn)為呢?”
寧無缺沉思道:“是那種若即若離的關(guān)系,關(guān)鍵就看雙方看待事物的角度是否一致。更確切的說,雙方的利益是否一致。利同則親密,利反則疏遠(yuǎn)。師姐,我說的對不對?”
玉生煙露出驚訝神色,沒想到他把司天監(jiān)與皇室的關(guān)系看的如此透徹?
“這是你的觀點,還是你們寧家的觀點?”
寧無缺沉聲道:“他們有他們的想法,我有我的觀點?;蛟S,選擇的方向不同。”
玉生煙感嘆道:“師父收你為關(guān)門弟子,也不是沒有原因的。至少,你能保持獨立思考的好習(xí)慣,而不是人云亦云?!?p> “有時候,從善如流未必是好事,尤其是在處處隱藏危機(jī)的時刻。逆向選擇,才有機(jī)會找到一條看似危險,但卻充滿希望的道路?!?p> 玉生煙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對寧無缺說的這番話,她有點聽的不是特別明白。
“行了。此間事了,我也就回郢都復(fù)命。師弟多保重!”
寧無缺拱手作揖道:“無缺謝過師姐傳道解惑,師姐珍重!”
玉生煙回眸一笑道:“你這個人還是蠻有趣的,等回去了,就去司天監(jiān)找我,陪師姐說說話。哦對了,宮里給你的旨意,你還知道了?”
寧無缺心頭一緊,如實道:“知道有旨意,但不知旨意內(nèi)容。師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還方便透露些?”
玉生煙淡淡笑道:“既然寧大人沒跟你說,我也就不多嘴了。等旨意到了丹州,你自然就知道了?!?p> 寧無缺還是不死心,死皮賴臉道:“師姐,你就透露一點,好不好?”
看著寧無缺賣萌的表情,玉生煙的心有那么一絲暖意。不知為何,與他在一起,說說話,感覺還是挺好的。
“你可知,人生有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雨,他鄉(xiāng)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不得不說,你的運氣,好的讓人羨慕了。言以至此,你自己去猜吧。師弟,走了?!?p> 說完,玉生煙欲要離去,突然停下腳步,念頭一起,手中多出一把通體發(fā)黑的三尺長劍。
“此劍墨淵,算是一件不錯的兵器,送你防身剛剛好。”玉生煙輕輕地將墨淵扔了過來。
寧無缺伸手接劍,握在掌心,那種感覺很玄妙,仿佛劍與心相通。
“多謝師姐贈劍!”
“待你踏入筑基境,我便傳你御劍心法,到時候來去自如?!?p> 瀟灑離去。
寧無缺品味她最后一句話,人生四大喜,而他運氣又好的很,難不成趙云瀾要授予他官階?
此刻,他突然明白韓先樹為何要讓他殺死自己。從某種意義上說,他是用韓先樹的人頭作為投名狀,為他在今后朝堂謀求更多的政治資本。
位居高位,才能施展更大才能,才有機(jī)會完成那偉大宏愿。
這就是韓先樹的計謀,以死為進(jìn)。
但是,寧無缺不得不想到另外一件事,韓先樹身為當(dāng)今楚國文壇領(lǐng)袖,又是青陽黨的創(chuàng)始人,趙云瀾許他高位,就是明面上的捧殺。
那些藏在暗處支持韓先樹的官員,必定會對寧家產(chǎn)生濃濃的敵意,這會在無形之中打壓寧家,讓寧家寸步難行。
而趙云瀾躲在深宮里,盯著那些對寧家發(fā)難的官員,臉上帶著冷酷笑意。打壓寧家的人越多,趙云瀾就越高興,等到時機(jī)成熟,便可收網(wǎng),將那些人一網(wǎng)打盡,趕盡殺絕。
他,及整個寧家,都是趙云瀾手中的魚餌。魚餌總有被魚吃完,或者被釣魚者直接舍棄。
這他娘還是喜事,絕逼就是一個致命陷阱。
而這個陷阱,他還不得不往里掉,不然已故老丈人不是白死了。
寧無缺不得不佩服趙云瀾的心機(jī),如果他把這份心思用在治國之上,楚國何故至此!
寧無缺收回思緒,扭頭看了一眼還在熟睡中的兩個女子,臉上泛出一絲淡淡笑意。
洗硯池變故,司天監(jiān)那邊定然是查不到任何線索,這件事暫時也就不了了之。
接下來,他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完成神女青鸞的重托。
只是,寧無缺不知道何時才有機(jī)會去完成囑托?
因為,這個世界在某一個時刻突然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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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今天,寫的存稿已經(jīng)全部用完了。
這本小說,下注的心血其實還挺多的,包括學(xué)習(xí)寫作的技能和參考諸多歷史文獻(xiàn)。
雖然內(nèi)簽成功,但至今未獲得試水推薦的機(jī)會,所以撲街的很厲害。
也就是這幾天,收藏稍微往上漲了點,但依然沒有突破三百。
再加上上半年在準(zhǔn)備注冊類考試,也沒有精力繼續(xù)這樣寫下去。所以,當(dāng)今天更新完后,這本書就暫時更新到這里。
人生無常,看得開,也得想得開。
網(wǎng)文這條路看似低門檻,其實門檻高的很。你不能把它當(dāng)做文藝作品,而是要當(dāng)做商品。
筆下的小說就是一件商品,能否有市場,這個很關(guān)鍵。
有了市場,能否受歡迎,這個更關(guān)鍵。
而兩者都不具備的話,那這件商品就只能是閉門造車下的產(chǎn)物,給自己看,給自己玩的。
就到這吧。
但網(wǎng)文這條路還是會繼續(xù)走下去的。
寫在2022年3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