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著那突變的白骨爪,梁歸就感到頭暈?zāi)垦?,跟這樣的人,如果硬上的話,折的肯定不僅僅是四肢。
連頭都得斷掉。
好在自己前戲做得足,紫衣女人殺心不在他身上。
“別離宗?”白夫人說道:“那老宗主還沒死?還出了生死關(guān),看來境界也破了八階吧?!?p> 八階罕見,九階人仙,十階可升天。
這是修行江湖傳了無數(shù)年的話,九階人仙有,但十階的人還沒出現(xiàn)。
梁歸看出來了,這個幽冥之爪白夫人,對別離宗的宗主還是有些忌憚的。
難怪七年前寒劍門的人會去求別離宗幫忙,定然是有克制辦法。
可惜寒劍門的運氣不佳,正好趕上人家閉了生死關(guān)。
梁歸把目光從白夫人手上收回,說道:“白夫人,你入了邪道?”
“你知道什么是正道嗎?”白夫人幽幽開口:“那別離宗倒是口口聲聲稱為正道,卻要來李無心的墓挖東西,你覺得他們有多正?!?p> “別離宗的人在我眼里,豬狗不如,倒是白夫人,我見你五官端正,氣態(tài)超然,雖入了邪修一途,心中卻隱含真正的光輝?!绷簹w說道。
該舔的時候就要舔,一句話讓對方不爽快,對方一定跟他掏心掏肺。
經(jīng)歷這么多次輪回場景,尊嚴在梁歸這里,已經(jīng)值不了幾個錢了。
“你很會說謊,我懷疑你來李無心墓別有用心?!卑追蛉死滟哪抗庖蚜簹w看穿。
“白夫人信也好不信也罷,我五行宗以看相算命起家,當(dāng)年師祖拄著一桿陰陽旗,踏遍三山五地,閱人無數(shù),不會看錯?!?p> 梁歸一副自信的模樣。
“你走吧,”白夫人看了看自己的手:“原本見過李無心墓碑的人,我一個不留,你算個例外?!?p> “我不會走的,”梁歸將自己的刀從地上拔起:“那別離宗的人要來此地,我雖境界低微,但見不得有人侮辱劍仙之墓?!?p> “他們不過是來盜寶,也算不得侮辱?!?p> “我那日聽聞別離宗幾個弟子說,他們宗主要在劍仙的墓上,倒?jié)M百斤烈酒,并將李無心尸骨浸泡在烈酒中,每天喝二兩?!绷簹w根據(jù)上一次進入場景得到的信息,加以改編。
李無心最討厭酒,而上次他不過在李無心墓碑前倒了半葫蘆酒,就被掏心了,這樣說的話,應(yīng)該會比較有效果。
不過說謊確實讓他的心跳加速,而幽冥之手白夫人也覺察到了。
但她認為這不過是小小修士激動之下的反應(yīng),并無不妥。
“別離宗心胸狹窄,其宗主焚三山不過在李無心手里敗了一招,竟然嫉恨到如此地步,稱其小人也不為過?!卑追蛉嘶貞浀?。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過往,梁歸來了精神:“可恨我梁某人實力不濟,只有區(qū)區(qū)五階水平,江湖里也未結(jié)交個高人相助,不然,我設(shè)下圈套,定將別離宗盡數(shù)斬殺?!?p> “你要如何做?”白夫人聽完后,問道。
“我雖知曉別離宗動向,但他們并不知曉我的蹤跡,假若引其進入死路,豈不妙哉?!?p> “如果你真能讓別離宗宗主信你,你不妨將他引入天玉山里的睡龍譚,那里有我住處,有邪陣布置?!卑追蛉诵帕肆簹w。
一個人臨危不懼,顯然將生死置之度外,明知別離宗要來劍仙墓,卻提前來祭拜,且并未獨自盜墓,自然不是覬覦當(dāng)年李無心攜走的古神天蠶衣裳。
最主要的是,這修士頗有當(dāng)年李無心少年時的心性,讓她內(nèi)心微動。
“你?”梁歸嗅到周圍妖氣退散,應(yīng)該是紫衣女人讓邪祟妖獸退去,便略微做出不信任的樣子:“帶我去熟悉下路吧?!?p> 走出一段路,感覺好像少了點什么,回頭叫道:“千歲,走了?!?p> 狗子才晃過神來,剛才幽冥之手的殺意,它自然感受到了,一動也不敢動,就如同雕像般杵在那里。
梁歸隨著白夫人來到了睡龍譚,便領(lǐng)著千歲離開天玉山。
胸中的一口氣算是吐出了。
接下來,他要找到別離宗的宗主。
根據(jù)上次輪回場景的經(jīng)歷,他從天玉山到谷子城走了十天,就是說十天后別離宗的人會經(jīng)過谷子城,那幫人第二天出發(fā)往別離山而去。
根據(jù)腦海中的江湖地圖來看,如果策馬狂奔,從谷子城到別離山,至少要走十五天,而從別離山到天玉山,快馬趕路的話,少說也要二十天。
那么,別離宗來到天玉山腳下,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根據(jù)那幫別離宗弟子的話來看,這個門派這次行動比較保守,做了萬全之策,應(yīng)該是有些實力的弟子都要參與,不然也不能將弟子召回。
他要孤身去往別離山的話,時間來不及。
但是如果這幫人要集體出動的話,肯定會走一個地方,飛鳥愁,那是兩座大山間的一處峽谷。
書上說那峽谷兩側(cè)高聳入云,根據(jù)地形與內(nèi)容來看,是別離山必經(jīng)之處。
他運足真氣趕過去只需要十天左右,然后用三天時間調(diào)息修養(yǎng),時間還能有剩余。
“咱們?nèi)ワw鳥愁,你跟不上的話,就叫喚兩聲?!?p> “汪?!?p> ……
飛鳥愁果真是一處絕險的峽谷。
十天后的梁歸剛到那里,抬著頭仰望高聳入云的山巒,竟有些頭暈?zāi)垦!?p> 一條比較寬闊的路面,從峽谷里延出,好似一條巨蟒蛟龍。
在附近山中斬出一塊地方,梁歸開始搭建休息場所。
“你去打些野味,這些天咱們就住在這里?!绷簹w讓狗子干活。
千歲打獵是把好手,那日梁歸剛見到它時候,它一條瘦弱的狗子就咬死了十幾匹雪狼。
狗子撒歡地去干活了。
如此過去五日。
第六天午時剛過,梁歸聞到了一些只有凡塵俗世才有的人氣。
這些天為了不錯過別離宗的人,他始終開啟【嗅覺】,就為了這一刻。
期間,千歲甚至開始自我懷疑,他一條狗子的嗅覺竟然不如一個人,簡直是恥辱。
所以心情一直不是很高,因為那顯得它很廢物,喪失了做狗子的樂趣。
梁歸領(lǐng)著千歲飛身落在大路邊。
很快就見到別離宗的隊伍。
沒有想象中那么火急火燎,只是正常趕路,而且還有一頂轎子,應(yīng)該是別離宗宗主坐在里面。
也夠矯情的,竟然坐花轎子。
梁歸沒見過別離宗宗主,書上也只是側(cè)面寫著幾行字,是個比較神秘的宗主,除了閉關(guān)就是閉關(guān),很少出門跟人打架斗毆。
“來者可是別離宗的人?”梁歸站到路中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