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的水滴聲,仿佛是提醒人們還活著的證明,那也是寂靜地下空間最清晰的聲音。
陳暖越發(fā)不安,就連睡覺的時候就會被一丁點的聲音驚醒。
眼見著三個心懷不良的男人聚集在一起,還經(jīng)常對著她悄聲品頭論足,更讓人恐懼不安。
尤其在人有三急的時候,感覺背后全是眼睛。
人在感受到危機的時候,會尋找安全,可是在地下空間,根本就沒有安全的地方。
唯一能讓陳暖感到安全的地方,就是梁歸的商務(wù)車那里。
那個學生看起來還不錯,之前還借給她破窗錘,讓她砸碎了自己區(qū)域的所有車輛,找到了一些食物和水,解決了吃喝問題。
而且那個人好像在計劃著什么,不知道哪里弄來把手電,到處晃蕩,應(yīng)該是沒有放棄尋找出路的信念。
對比那邊三個心懷不良的男人,這個學生更讓人放心。
陳暖決定去找他,有個伴會安全很多,至少那三個男人要是想做什么的時候,會有所顧慮。
“你要做什么?”梁歸警惕地看著走過來的陳暖:“我這里食物也不多了,你回自己的區(qū)域去?!?p> 陳暖愣在原地,她無法想象這樣的話是一個學生能說出來的,即便現(xiàn)在是特殊情況,可那種語氣和神態(tài),完全就是電影里才能見到的。
“我,我不是來找你要食物的,我那里還有一些,”陳暖小聲說道:“我有點怕?!?p> “這里的人誰都怕,不僅僅是你?!绷簹w知道對方?jīng)]有惡意,聲音也柔和一些。
“他們整天看著我,我感覺不是很好,我可不可以跟你在一起。”陳暖鼓起勇氣說道。
“不行。”梁歸扭過頭不再看陳暖,往自己的椅子上一趟,不再理會這個女人。
回答的很干脆,這個女人毫無心機,根本就不適合廢土生存,除非她會改變自己,但一個人用那么多年養(yǎng)成的性格和信仰,不會輕易變動的,那需要機會和時間。
而這種機會多半都伴隨著噩夢和血腥。
梁歸雖然也很想多看看陳暖的漂亮臉蛋,可是現(xiàn)在女人只會浪費他的食物和精力。
照顧自己還來不及呢。
“你這人怎么這么沒有……”陳暖面對梁歸的冷面孔,心里失望透頂。
“沒有愛心是吧,”梁歸替她把話補充完整:“你應(yīng)該是個老師吧,你看看我,只是個學生啊,我也只能照顧自己?!?p> 陳暖不再說什么,往自己的區(qū)域走,選擇距離那三個男人最遠的距離,坐進車廂里休息。
這么多天過去了,救援的人卻還沒有來,他們心中大概已經(jīng)意識到根本不會得到救援。
他們在斷網(wǎng)的時候也看過新聞,知道現(xiàn)在世界上遭遇了詭異流星的撞擊。
可始終沒有放棄有人來救他們的信念,但隨著時間慢慢的流逝,他們終于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第十五天,食物和水快用完了。
主任那邊的三個人開始出現(xiàn)爭吵,為了一塊餅干,為了一口水。
地中海也不再巴結(jié)主任。
死亡面前,除了自己的命最為珍貴,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你敢跟我頂嘴,信不信我讓我舅舅把你開除?!敝魅蔚穆曇粲行┥硢?。
“瑪?shù)拢献用伎鞗]了,還在乎你開除,把水拿來,”地中海開始搶主任手中僅剩三分之一的礦泉水:“就你浪費水最多,還特么用礦泉水洗頭,你大爺?shù)??!?p> 沒錯,在剛開始的一些天,主任覺得自己的頭發(fā)很癢,便用礦泉水洗了臉和頭。
“你幫我揍他,到時候不僅讓你當安保隊長,還給你加一倍的工資?!敝魅伍_始拉攏保安。
“別聽他的,現(xiàn)在咱們誰都出不去,這家伙太浪費資源,咱們兩個沒少被他罵,今天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钡刂泻R蝗蛟谥魅文樕?。
保安看了看兩人,開始做抉擇,就算他再沒有文化,現(xiàn)在的情況也是能看出來的。
估計夠嗆能活著出去了。
然后伸出有力的大手,也對著主任來上了一拳,接著便撲上去,用手按住地上男人的口鼻。
第三十天。
希望已經(jīng)徹底破滅,很多車子的電都已經(jīng)耗盡。
最重要的是食物已經(jīng)沒了。
陳暖食量小,雖然物資最少,但還是有能維持兩三天的量,她也放棄了希望,發(fā)了一條永遠都發(fā)不出去的信息。
是給她的父母的。
保安和地中海那邊,情況也發(fā)生了新的變化。
隨著地下空間生活的一點點過去,保安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從一開始他都是這里最強大的那個,似乎沒有人能夠打得過他。
而現(xiàn)在物資已經(jīng)沒有了,他的食量又是最大的。
“你看著我干嘛?!钡刂泻=柚椟S的車燈光,發(fā)現(xiàn)保安眼神不對勁。
“把你的食物還水都給我。”保安命令道。
“咱們不是分配好了嗎,而且當時還多給了你一些?!钡刂泻K奶幙纯矗瑴蕚涮优?。
可惜他的速度太慢。
陳暖和梁歸只聽到兩聲慘嚎,還有連續(xù)七八下的硬物碰撞聲,然后就不知道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梁歸的云鳴刀一直放在身邊,陳暖也找到了一把扳手緊緊握在手里。
保安雙眼發(fā)紅,感覺整個人都要被憋悶壞了,他兢兢業(yè)業(yè)打工十幾年,辛辛苦苦攢錢,連個媳婦都沒取上,沒想到最后會折在自己每天看守的地下車庫里。
他看向陳暖那邊。
“女人是什么味道???”他如同一只野獸見到獵物一般,心跳開始快速跳動,扭動幾下脖子,咬咬牙,往陳暖那邊走去。
前些天,主任跟地中海聊天的時候,經(jīng)常會提到女人,聽得他渾身發(fā)熱,現(xiàn)在地下空間只有他們兩個。
不對,還有學生,那個看起來有些瘦弱的學生,差點把他給忘了,不過沒什么,那個學生他一根手指頭就能掀翻。
他扯掉自己的上衣,快步往陳暖那邊走去。
“你越界了?!标惻l(fā)覺情況不對勁,連忙拎著扳手下車。
微弱的車燈照著周圍的情況,一切都顯得那么朦朧。
“這里都是我的,我就是這里的王,”保安聲音激動:“你來做我的妃子吧?!?p> “你瘋了,快回自己的區(qū)域,不然我會報案的。”陳暖感覺自己整個腦袋都有些發(fā)麻,四肢開始顫抖,想跑腳卻好像不聽使喚一般。
“你才瘋了,報案,你覺得會有人來嗎?”保安似乎感受到了作為強者的樂趣,笑得玩味,緩步逼近陳暖。
健壯的男人滿身血腥味,他像一條惡狼般,撲向了前方的小綿羊。
“噗呲?!?
八斤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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