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曉明已經(jīng)心動的表情,葉懷安也終于松了一口氣。
有了李曉明這個跳板,那他的關(guān)系網(wǎng),將會成為自己手中錢生錢的工具。
當(dāng)然,葉懷安并不認為李曉明介紹過來的工廠關(guān)系,能吃下他明年全部收購數(shù)量。
不過,這些早已經(jīng)在葉懷安的預(yù)料之內(nèi)。
李曉明介紹過來的關(guān)系,自己給對方五分錢一斤的提成,那這個關(guān)系,如果再介紹其他的關(guān)系進來呢?
往后李曉明介紹劉副廠長來采購臍橙,那李曉明得到五分錢一斤的提成,而劉副廠長也得到五分錢一斤的提成。
而要是劉副廠長再介紹新來的張廠長來采購,那劉副廠長也多得五分錢提成,而張廠長也得到五分錢提成。
這個時候,張廠長如果要多拿提成,就得介紹新的客戶過來。
到時張廠長再介紹新客戶,新客戶再介紹新客戶。
總之,他們介紹過來的客戶,往后,只要和葉懷安交易,那五分錢提成,都算在他們頭上。
是不是這種套路很熟悉,這種層層套娃的關(guān)系網(wǎng),才是最恐怖的。
而不管是李曉明,還是劉副廠長,還有新來的張廠長,這些人,都將成為葉懷安的關(guān)系網(wǎng)。
甚至,未來也有可能,葉懷安的關(guān)系網(wǎng),比他們其中任何一人都強。
這種生意模式,葉懷安相信,誰也暫時發(fā)現(xiàn)不了這其中的威力。
其實這種行為,有些危險,一旦沒玩轉(zhuǎn),極有可能栽一個大跟頭。
但是這種行為,也是葉懷安,目前能打開市場最快的方式。
一個身無分文的農(nóng)家少年,要錢沒錢,要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要想在這個時代,這個社會立足,必須使用他人還沒使用的方法。
葉懷安不止要借李曉明的勢,還要更多人的勢!
當(dāng)然,葉懷安并不打算未來做某人的白手套,這些泛泛之交的關(guān)系網(wǎng),如果有機會,他或許真可以利用好。
等到時臍橙生意不做了,他完全可以把這些關(guān)系網(wǎng)運用好,做其他生意。
只要控制心中的貪欲,葉懷安相信自己這輩子,會活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對于一個重生者來說,財富或許很容易得到。
但是守住那些財富,才是重生者真正要面臨的問題。
那些無權(quán)無勢的富豪,為了守住自己那份財富,不知道做過多少次妥協(xié),也不知道白了多少頭發(fā)。
葉懷安緩緩抽了一口煙,吐出一個煙圈,煙霧嬈嬈中,李曉明的嘴臉,是那么真實。
這個世界,就是那么現(xiàn)實!
當(dāng)然,現(xiàn)在兩人依舊只是口頭約定,一切都得等明年秋收時才決定。
李曉明有了利益的訴求,對這件事也上了心,剛剛的不悅,此刻也一掃而空。
李曉明還讓葉懷安有時間便去找他,到時他一定好好招待葉懷安。
葉懷安也客套幾句,握手告別!
葉懷安和李曉明告別后,隨即便搭乘二舅的拖拉機,返回肖春蘭的旅館。
回到旅館,葉懷安給了二舅一個眼色,二舅心知肚明地點了點頭,隨即和三位拖拉機師傅說了一聲,便和葉懷安一起上樓進了房間。
進了房間,葉懷安便打開挎包,開始清點今天的收獲。
一萬七千三百六十斤,一起賣了六千九百四十,除了給李曉明一千七,劉副廠長兩條煙錢,自己買煙花銷了一些,剩下這里還有五千來快。
五百張十元的大團結(jié),把整個挎包裝得鼓鼓嚷嚷的,好在工廠財務(wù)都是一扎一扎捆好了,葉懷安簡單清點了一下,大概也就五千左右。
一旁張立軍后背靠著大門,此刻呼吸都有些加重了,看著葉懷安手里清點的大團結(jié),雙腿都感覺有些沉重。
他實在無法想象,短短幾天時間,自己這個外甥,就翻手為云,覆手為雨,還真給他辦成了!
三分錢一斤的臍橙,賣出四毛錢一斤的高價,足足賣了六千九百多,加上之前的一千,這短短一個星期,他手里經(jīng)歷過的鈔票近八千元!
在這個萬元戶還是傳奇的年代,他無法相信,自己短短一個星期,便觸碰了萬元戶的邊緣。
雖然他對分一千七給李曉明有些不解,但是看到到手的錢,心里的激動,難以用言語表達!
葉懷安到?jīng)]二舅那般激動,五千塊錢而已,對半分,也不過二千五,自己忙活了一個多星期,才賺了二千五,有啥開心的?
不過雖然是這樣說,但是葉懷安內(nèi)心多少也有一些成就感,自己終于能夠在這個世界,靠著自己的雙手,養(yǎng)活自己了!
葉懷安看到二舅那么眼饞,笑著說道。
“二舅,這錢我們回家再分吧!”
張立軍愣了一下,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隨即想了想又說道。
“懷安,這錢,你能不能先給我五百塊錢,我…”
張立軍結(jié)結(jié)巴巴,有些說不出口,一副為難的樣子。
葉懷安看到二舅那為難的模樣,心里也是嘆息一聲,大概猜到對方想用錢干什么了。
不過他也沒過問,數(shù)了五百塊錢給他,想了一下,葉懷安又數(shù)了兩百塊錢,一起遞了過去,隨即說道。
“二舅,你把那三個師傅的錢先結(jié)了,另外把住宿吃飯的錢給春蘭姨結(jié)了吧!”
張立軍接過那一疊厚厚的大團結(jié),雙手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低著頭不再說話,收起錢,轉(zhuǎn)身打開房門出去了。
待房門關(guān)了后,葉懷安看著挎包中剩下的四千三百元,不由長長嘆息一聲。
中午吃完飯后,三個拖拉機師傅陸陸續(xù)續(xù)出去了,大家難得來一趟市里,都準(zhǔn)備出去買點東西。
今天又是晴天,外面的大雪已經(jīng)開始消融,大伙商量了一下,干脆明天早上結(jié)伴回去,今天下午出去買點東西。
對于這個年代的市場,葉懷安沒啥逛街的欲望,吃完飯,便躺在房間里睡覺。
二舅依舊不見人影,就連肖春蘭,整個下午也不見人影,整個旅館靜悄悄的。
好在這臨近年關(guān),旅館也沒啥客人,整個下午,葉懷安都躺在床上補覺。
因為擔(dān)心安全問題,他把大門一直反瑣著,整個下午,都沒人打擾他。
直到黃昏時刻,大門才被人敲響,葉懷安這幾天累得半死,終于睡了一回飽覺。
迷迷糊糊睜開眼,打了一個哈欠爬起身,朝窗外看了看,見已經(jīng)是黃昏,這才搖晃了一下腦袋起身去開門。
敲門的是二舅,他提著兩個大袋子進了屋,葉懷安看了一眼二舅,頓時心里嘆息一聲。
二舅看上去,神情雖然有些疲態(tài),但是眼中的陰郁之色卻是消散一空,臉頰上還有一抹未消散的紅韻。
張立軍和葉懷安對視一眼,連忙收斂想起什么,露出一個尷尬地笑容回應(yīng)。
這明顯是來了第二春了!
這和誰的第二春,自然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