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濃眉大眼,文武雙全
得益于前段時間書寫整理混亂記憶,經史考試很順利。
鑼聲響起,考官開始收卷,等主考宣布可以離場,一眾考生方才起身有序離場。
……
“楊兄,考得如何?”
“唉,《衍經》里那篇關于‘圣王’之說的我給忘了?!?p> “不礙事,這只是經史的第一場,還有兩場呢。”
“王兄,我真是沒臉回去見先生了。”
“哈哈哈,里面有一題是我昨晚背過的。”
“陳老弟,雁回樓去嗎?”
“不是吧,劉兄,那句不應該是……”
“哎呀,完了完了,又錯了又錯了?!?p> ……
一出考場,各種吵鬧聲不絕,讓陸梧有種恍惚間仿佛回到了前世的錯覺。
果然,有些事情并不會因為世界不同而有所改變,比如考試之后的對答案。
陸梧搖頭失笑,撐傘準備回家。
“陸梧!”
一道呼喊從旁側傳來,陸梧扭頭看去。
叫他名字的是一個年輕公子哥,衣著華美,還留著風度翩翩的龍須髻。
正是他昔日郡學的同窗,周程。
他旁邊還跟著三人,一女兩男。
女的陸梧認識,隔壁班的齊雙雙。
用前世的話來形容就是“學霸”少女,經史數(shù)算超強,郡學早有傳言其已被工院看中,只待完成州學學業(yè),便能直接免試入中京工院深造。
另外兩人就很陌生。
見四人走近,陸梧便重新收傘,
“周程,雙雙姑娘,這兩位是……”
“這位是太安郡的曹林曹公子,這位是豐和郡的鄧如是鄧公子?!?p> 聽完介紹,陸梧對兩人拱手施禮。
兩人瞥見陸梧靴子和小腿上干涸的泥土,遂不咸不淡的回禮,
“周兄,雙雙姑娘,再不走雁回樓就客滿了。”
“曹兄說的是,陸梧,要不一起去吧,自從你休學后,我們也有半多年沒見了。”
“周兄,這不太好吧,我們只定了四席座位。”
繼曹林后,鄧如是又說道。
陸梧正愁怎么婉拒呢,這兩人倒好,直接送上腳凳,倒是省得他得罪人了。
“不用了,我家中還有些事情要處理,祝四位用餐愉快。”
周程嘴角微抽,眼角余光斜瞥了曹林和鄧如是一眼,心里有些不喜,但卻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
“那陸兄,后會有期?!?p> “后會有期?!?p> 相互施禮后,周程四人便撐傘離去。
陸梧低頭開傘,也準備下山回家,然而,又有一道聲音從旁側傳來,
“陸公子,你朋友?”
濃眉大眼的少女吳溪知走到陸梧身側,望著撐傘下山,有說有笑的四人。
陸梧撐開傘,
“我私以為交友應分四等,由親到疏為摯友,朋友,熟識,生人?!?p> 等了一會兒吳溪知也撐開傘,兩人并肩走入雨幕,沿山道而下,
“周程是我同窗,可算三等熟識,那個女生只是隔壁班的,只能算做第四等,至于另外兩人,不在交友范圍?!?p> “這樣的劃分倒也新奇,不知溪知在陸公子交友劃分中的第幾等?”
“暫時不在交友范圍?!?p> 陸梧停步,讓吳溪知走前面。
吳溪知比陸梧要矮一個頭,因此傘沿時常侵入陸梧雨傘內,有水珠滴在陸梧肩頭。
但吳溪并知不知道,她以為是陸梧不愿與她同行,當時就給胸氣大了一圈。
她冷哼一聲,提著裙子快走兩步。
誰知陸梧又解釋了一句:
“你傘沿的水總滴我肩上。”
吳溪知心中氣惱,背對著陸梧翻了一記白眼,決定不理這家伙。
沿著石階下山的考生從山腰蜿蜒至山腳,花花綠綠的紙傘在細雨黛青的惠山中蜿蜒如長龍。
等候在山腳的陸青庭一見自家老爺和吳溪知一同出現(xiàn),臉色頓時難看得不行。
他現(xiàn)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吳家人。
陸梧收傘上車,同不遠處正要鉆入車廂的吳溪知揮了揮手。
吳溪知看了他一眼,小聲吩咐了駕車的駝背老頭一句,于是吳家馬車隨即掉頭,走在了陸梧馬車的前頭。
陸梧坐在車廂里,閉眼沉浸在腦海里的“觀想圖”中,山川河流,農田村落,寬闊大道,崎嶇山路……每一處景致他都“看”得十分認真,不放過一絲細節(jié)。
忽然,那攀援在崖壁的猿猱向上動了一下,陸梧心中一驚,正要細“看”,卻被一股莫名升起的危險警覺喚醒。
“老爺小心?!?p> 陸梧剛睜眼,就聽見車外陸青庭的驚呼,隨后一枚菱形飛鏢就射在車窗上。
陸梧輕輕撩開簾子,只見前方不遠處吳溪知的馬車已經被三名身穿玄鐵護甲的黑衣人圍住。
陸青庭駕駛馬車欲要調轉車頭,遠離是非,一名披甲黑衣人抬手打出一枚飛鏢。
陸青庭正要躲避,就見一枚更快的飛鏢自吳溪知車廂窗里射出,眨眼截住了黑衣人的飛鏢。
“哼,還有心思顧旁人?”
射出飛鏢的黑衣人冷哼道,又是抬手甩出了三枚飛鏢。
這次吳溪知沒再出手,而是她直接化作一道白色殘影飛出車窗,直奔黑衣人而去。
同時駕車的駝背老者亦內炁鼓蕩,撲向另外兩人。
陸青庭輕松躲開了三枚飛鏢,也沒有要插手報仇的意思,他依舊固執(zhí)地繼續(xù)調轉馬車,心里卻是巴不得吳家主仆死在這里才好。
戰(zhàn)斗十分激烈,駝背老頭不愧是第二境巔峰的武者,內炁渾厚,每一次出手都會帶起噼啪的破空聲響。
至于吳溪知,就更猛了。
她身形靈動,次次都能以毫厘之差避過黑衣甲士的攻擊不說,還能一掌接一掌,轟在對手身上。
不過一口茶水的功夫,那黑衣甲士就撐不住吐血跪地,沒了動作。
“這個濃眉大眼的吳溪知,文武雙全??!”
陸梧心中感嘆,隱晦得朝密林深處瞥了一眼,然后輕輕吹出一口真氣。
“吳家南城的產業(yè)還沒到手,你可不能死咯!”
說完,他放下窗簾。
掌斃了一名黑衣甲士的吳溪知立馬又“飛”向與駝背老人,接過另一名黑衣甲士。
然而,正當她氣血鼓蕩,準備故技重施時,對手突然丟掉武器捂住口鼻,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從他口鼻中強行鉆出。
感知到危險,吳溪知決然抽身,后撤躍上馬車頂,站穩(wěn)后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名黑衣甲士七竅噴火,迅速化作焦炭。
自燃?
怎么會突然自燃呢?
吳溪知眉頭緊皺,回望了一眼即將消失在雨幕中的陸梧的馬車,也不知道該鄙夷他膽小,還是夸贊他惜命。
而在密林深處的小山頭上,一名騎著云紋豹,手持馬槊的披甲中年人神情凝重。
“難道真如傳言說的那般,她繼承了四翼凰鳥的火焰能力?”
“還是找人再多試探幾次?!?p> 像是自言自語地嘀咕完,騎豹男人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