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贈法與幫忙
并州五義中,白漁樵和周青是三境武者,且都在洗經伐脈階段。
劉毒婦和已經死掉了的王金鼠、牛撼山三人則是武道二境巔峰。
而漕幫這一隊人馬中,曹溫是三境武者,處在換髓階段,因此實力相比較白漁樵和周青要強上一些。
所以,白漁樵和周青兩人出手,負責將曹溫牽制住,而劉毒婦則沖到后面清理普通幫眾。
雖然說是“清理”,其實人數上占據優(yōu)勢的普通幫眾并不就像是待宰的羔羊。
一翻沖殺下來,劉毒婦也僅僅只是帶走了五名普通幫眾,內炁便已經消耗大半。
他邊打邊退,逐漸擺脫了眾人的糾纏,然后猛地往樹林里一躥,消失了蹤影。
正和曹溫纏斗的白漁樵與周青隱晦的交換了眼神,隨后猛地一擲,鋒利的柴刀脫手而出,直插曹溫腦袋。
曹溫側頭躲過后,滑步上前,周青手中判官筆尖如花苞綻放,十數根涂抹了劇毒的飛針直射向他面門。
好個賊人,武器中竟然還藏有這么一手!
曹溫面露驚駭,也不敢托大,憑借身法全力躲避。
白漁樵周青二人趁機抽身,沒有任何猶豫。
躲過了飛針的曹溫死死盯著官道樹林,面有慍怒。
這時屬下上前來匯報傷亡情況,
“舵主,死了八個兄弟。”
“哼,并州五義,以為躲進樹林里就能跑得掉?”
曹溫冷冷一笑,翻身上馬,帶著剩下的兄弟繼續(xù)上路。
……
樹林中,劉毒婦盤坐地上,呼吸吐納恢復內炁。
忽然聽見樹葉摩擦的沙沙聲傳來。
劉毒婦猛然睜眼,見一白頭老樵夫,一中年文士走來,立即便露出一個嫵媚勾人的笑臉,
“白老大,周大哥,你們來啦!”
“嗯,來了來了?!?p> 白漁樵哈哈笑著。
周青就沒什么好臉色了,不過也沒多說什么,畢竟這毒婦也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丟下隊友的事情。
“走吧走吧,事情辦完了,該去收錢了?!?p> 白漁樵從懷中掏出了一根木煙管,含在嘴里正要點燃吸上兩口,突然目光一凝,轉身揮臂,甩出一把飛刀。
動靜驚擾到了周青和劉毒婦,兩人好似本能般湊到了白漁樵的身邊,滿臉警惕。
漆黑的樹林中,除了蟲鳴就只剩下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白老大?”
劉毒婦小聲喊道,語氣帶著詢問。
“我感覺到有人在窺視?!?p> “什么人在窺視?”
周青小聲問詢。
“不知道。”
白漁樵小聲回應。
說話間,三人以犄角之勢戒備四周,同時還默契的緩緩退走。
“咻——”
一道劃破空氣的尖銳呼嘯響起。
三人都沒來得急做出反應,白漁樵和周青就感覺臉上一熱,隨即發(fā)現身邊的劉毒婦半個頭顱都被打破,已然身死。
白漁樵周青頓時驚駭莫名,如臨大敵。
兩人強行壓下轉身逃命的求生本能,背貼背看向攻擊襲來的方向。
只見黑暗中,緩步走出一名身穿黑色罩袍,面容被兜帽完全遮蓋的身影。
白漁樵表情凝重,沉聲問道:
“敢問閣下如何稱呼,可是我并州五義有所得罪之處?”
他少年時上山打柴,偶然獲得一本武學秘籍,勤學苦練,三十歲入江湖,掙扎沉浮四十載,各種場面早已見慣。
黑袍人影也不隱瞞,直接開口,聲線低沉:
“漕幫,曹源?!?p> 這四個字聽在白漁樵周青耳中,不亞于九霄驚雷。
要知道,他們剛剛才與漕幫的人打過一場,如今人家?guī)椭骶蜌⑸祥T來,這特么……
如果不是知道出錢雇傭他們殺人的勢力與漕幫勢如水火,他都要懷疑這是專門給他們并州五義設的局了。
白漁樵周青相視一眼。
傳說漕幫幫主曹源是武道三境巔峰修為,他倆都是武道三境,即便打不過曹源,纏斗一二還是能做到的。
“曹幫主,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們并沒有要染指藥浴方子的打算,只拿錢辦事而已,如今您已出手打殺了劉毒婦,應該消氣了吧?!?p> 曹源雙手攏在袖中,并不說話。
白漁樵見狀,繼續(xù)剖析,侃侃而談,
“曹幫主,既然你出現在這里,想必藥浴方子應該在你身上了?!?p> “真要打起來,我承認我們二人不是你的對手,但你想要短時間拿下我們,也不容易,不如我們各自離去,就當沒有見過,如何?”
白漁樵話音剛剛落下,耳邊就聽見“砰”的一聲悶響。
大片溫熱腥臭的液體淋在他的臉上,失去了半顆頭顱的周青倒在地上。
而他,卻只能瞳孔顫抖地注視著曹源那緩緩變淡消散的身影。
“三、三境、絕、絕巔……”
年逾古稀的白漁樵牙關抖動,股若篩糠。
漕幫幫主曹源根本就不是外界傳說的武道三境巔峰,而是已經“五炁合一炁,肉身小圓滿”的三境絕巔。
此時的白漁樵就如同被嚇傻了的小雞仔,除了瞪圓雙眸,渾身顫抖外,一身武道三境的雄渾內炁連任何反抗的舉動都做不出。
“撲哧!”
一只套著精鐵手套的拳頭直直從側面貫穿了白漁樵蒼老頭顱。
低沉的聲線在他尚未完全消散的意識中響起,
“蠢笨貨色!”
……
……
一只只紙片小人陸續(xù)飛回,一幅幅殘酷的截殺畫面在他腦海上演。
如今已經臨近五更天,漕幫原本出陳家山城時的三十多騎,如今也只剩下寥寥七八騎了。
陸梧吐出一口濁氣,抬頭望著天空,還有一個時辰就該天亮了。
所以,是時候了。
“道友,截了在下的紙人,不現身一見嗎?”
陸梧笑著開口,袖中掠影魚腸繞腕飛行。
原本虛無的空中泛起圈圈漣漪,身穿彩色羅裙,懷抱白玉琵琶的絕美女子仿佛穿過空間門戶,忽然降臨在他的院落之中。
其實從離開陳家山城,陸梧就感知到了她在一路尾隨。
之所以說“截了在下紙人”,只是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早已感知到她罷了。
凡事都得留一手,哪能隨便讓人探了深淺。
“道友?”
聲音清脆靈動,還自帶著一種左右聲道飄忽不定的感覺。
這是女子現身后說的第一句話。
“你我同修天人之道,可謂之道友?!?p> 陸梧笑著回應,同時抬手甩出一只蒲團。
琵琶女子輕輕一撥琵琶弦,將蒲團擋回,繼續(xù)漂浮空中,以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嗓音,直接開口:
“我有一卷法,可贈與你修行?!?p> “我也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助?!?p> “可以!”
三言兩語,交易便成功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