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巧言馨兒坐在里側(cè)又趴在桌上，來得幾大漢看不清其青色公服。
但正因沒看到，此時他們依舊威風凜凜，眨眼間已大搖大擺來到佘豹身后。
周圍的客人依舊在看熱鬧，不過卻自覺遠離了戰(zhàn)場。
常混跡這一塊的都認識這群壯漢，總結(jié)一下就三個字：不好招惹。
佘豹此時也明白了，剛進鎮(zhèn)子跟蹤自己那些人并非放棄，只是搖人去了。
而他本以為這幾個大漢會威脅一番，起碼說點什么龍?zhí)椎目陬^禪，到時候他也好體會下裝逼打臉。
不料佘豹突覺有冰冷刀勢攜著勁風朝自己頭顱劈砍過來，卻是其中一壯漢見他背對，選擇了直接動手！
若以往，佘豹不得不借助不死金手指了，可惜今時已不同往日。
只見佘豹動作快若閃電，抓起言馨兒的捕快長刀，同時手腕一甩長刀出鞘。
沒絲毫猶豫，佘豹感受著刀鋒襲來方向，頭也不回，反手從自己腋窩下側(cè)上挑刺出，緊接著割肉斷骨聲傳來，長刀剛好刺穿那大漢脖頸！
當啷，大漢手中長刀落地，眼睛瞪圓沒了生氣。
又噗呲一聲，佘豹抽刀，同時后背一熱，卻是被噴涌的鮮血濺了一身。
此時活著的幾壯漢也知踢到了釘子上，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就要一起揮刀而上。
佘豹也不再浪費時間，扭身站起，每次出手都直擊要害，而壯漢唯一能對佘豹造成的傷害大概就是往他身上濺血了。
也有人發(fā)現(xiàn)不對想逃，但佘豹根本不給機會……
……
準確收割最后一條人命，佘豹的白衣也染成了血色。
隨著打殺結(jié)束，客棧里也變得寂靜，只余滿地狼藉。
旁觀者雖都自稱是江湖中人，但吹牛者多，真見過如此場面的少，此時飯自然吃不下去，紛紛離開。
掌柜的也早出來了，一直默不作聲看著一切，卻也不敢得罪佘豹這煞星，只得吩咐打烊，而后叫伙計上前清理。
又見先前給佘豹辦事那小二走到佘豹跟前，眼里除了討好還多了打心底對強者的恭敬，“客官，已在您房間備了湯，您隨時可以沐浴，一會我去給買衣服送去?！?p> 他也是有幾分眼力的，見佘豹第一招就明白了結(jié)局，便提前給佘豹做著準備。
佘豹點點頭收了刀，遂抱起言馨兒便朝樓上走去尋自己的房間。
……
這樣血腥的近身廝殺佘豹也是頭一遭，洗去一身血污后，佘豹仍覺氣血翻涌，精神也略有些疲憊。
看著占著大床睡著的言馨兒，佘豹抬腿走過去……是時候吃主菜了。
然而卻見言馨兒身子扭了下，眼皮輕顫，似乎就要醒來。
佘豹這會不想和她廢口舌，便翻了翻一邊衣服，又找了個小藥丸塞進她嘴里。
這是那業(yè)務(wù)廣泛的小二給他的，想來也是助眠用。
然而藥剛?cè)肟诓欢鄷r，便見言馨兒俏臉涌上潮紅，其檀口也不知呢喃些什么，雙手不停撕扯著衣服，好像很痛苦一般。
佘豹一愣，轉(zhuǎn)瞬間明白了這藥丸的妙用！
……
第二日，天色尚未大亮，佘豹還在睡夢中，便聽見被一陣幽怨哀傷的哽咽聲。
睜開眼，原來是言馨兒正依靠墻邊，扯著半床被子，抱膝哭泣，而其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肩頭，還留有昨晚之事的見證。
見佘豹醒來，言馨兒哭聲更甚，懷里的被子也緊了又緊。
佘豹搖了搖頭，這是真傻還是假傻，不趁機會快點跑，還有功夫哭。
“你還記得昨晚發(fā)生了什么嗎？”佘豹坐起身，看著言馨兒梨花帶雨的小臉問道。
言馨兒邊哽咽邊惡狠狠道：“哼，怎么不記得，我一定叫我爹把你頭砍下來……”
本以為佘豹會怕，不料見他搖頭嘆息道：“哎……我好心救人，不料卻要被恩將仇報，果然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言馨兒見此一愣，不解得斥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又見佘豹回憶道：“昨天你剛進鎮(zhèn)子就被人盯上了，那菜里也被人下了藥，一大群人沖你來了?！?p> 佘豹又指著一邊自己昨晚換下的衣服：“若非遇到我拼命殺了他們救了你，你這會醒來就會發(fā)現(xiàn)身邊是一群人……或者在什么骯臟的土窯子也說不定?！?p> 言馨兒聞言打了個寒顫，她也記起來，好像失去意識前是有一群人走來，而且見佘豹染血的衣服，基本也信了……
她好像真錯怪佘豹了？但她明明吃了大虧的?。?p> 想及此言馨兒委委屈屈得爭論道：“那你也不用和我這樣啊……我能給你錢或者給你官做！”
佘豹對上言馨兒眼睛，目光堅定，“你好好想想這事真怪我嗎？你被下了藥，若非我舍身幫你解毒，你這會大概已欲火焚身而死了！”
言馨兒聞言再沒法反駁，又憋屈得哭了起來。
這是真信了？
佘豹無法想象，原書里這傻妞是怎么從京都，毫發(fā)無損得跑到明州問心宗去的。
說來經(jīng)過昨晚到現(xiàn)在的相處，佘豹發(fā)現(xiàn)這言馨兒并沒原書里那么刁蠻不講理，頂多算是被慣的有些不通世事，而且還有些小可愛。
半晌，天色都大亮了言馨兒才止了哭，然后讓佘豹扭過頭，自己開始穿衣。
穿好衣服后，言馨兒背對佘豹，假裝混不在意得開口，不知跟哪個武師傅學的，明明只是第一次出家門，話里卻江湖味濃厚。唯獨其顫抖的聲音頗有些耐人尋味。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jié)，昨晚的事謝謝你，我欠你一條命。至于后半段……忘了吧。以后你若有麻煩，就去京都找我。江湖路遠，咱們后會有……啊～”
然而話音未落，言馨兒剛下床的雙腿一軟，磕跪在地。
本就渾身酸痛又嬌生慣養(yǎng)得她有些裝不下去，小嘴一撅，眼里淚花閃爍就又要哭出來。
看著床單上的紅梅，聽著言馨兒的一番話，佘豹難得的有了些負罪感。
因著原書里的印象，他沒把言馨兒太當回事，故此手段也格外卑劣。
但沒成想這言馨兒與原書判若兩人，醒來后的做法和一番話也完全出乎他意料。
佘豹掀開被子起身，把跪坐在地站不起來的言馨兒抱到床邊，“老實呆著，你這會出去再碰上壞蛋跑都跑不了，一會去哪我和你一起?！?p> 然而佘豹見言馨兒臉色越來越紅，甚至閉上了眼，佘豹下意識摸了下自己的臉，這就要淪陷了？他這無處安放的魅力啊……
卻聽見言馨兒支支吾吾再度開口：“你……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