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組拍攝到第二周,柳蜜向劇組請假,要軋另一場戲。
不僅如此,她還要參加各種地方臺綜藝和雜志拍攝。
她的經紀人曾姐開車來接柳蜜,給劇組眾人打過招呼后,把車泊在外邊兒,等柳蜜和眾人告別。
經過半個月的相處,糖糖很舍不得自己的新閨蜜,問她,“不連軸轉,不行嗎?你這么下去,男人也頂不住的?!?p> 女生是喜歡成群結隊的,喜歡儀式感,上廁所是這樣,送別也是這樣。
所以詩施也來了,在旁連連點頭。
一般來說,藝人一旦入了組,就很少去拍另一場戲了,甚至探班,采訪這些也不做,除非是老胡這種人氣特別高的,才接通告。
而且上了通告,講的也是最近電視劇《劍三》的事情。一切為了拍攝服務。
但柳蜜不一樣,她覺得拍攝該給自己服務。
她給自己幾個姐妹講經:“我覺得,經營電視劇,不如經營自己,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p> 詩施問,“什么叫經營自己?!?p> 柳蜜舉例子,“比方說《劍三》的電視劇,現(xiàn)在的通稿都是,‘劍三’緊密拍攝中,以大宇軟件同名游戲制作的‘劍三’,在網上有很多粉絲……”
“也有把《劍三》和《劍一》拿來比的,說劇情有什么的不一樣。我那天看網上的評論,都是講游戲怎么樣。”
“但是,這都不是我要的。”
已經找到單位,而且和單位老大親如姐妹,最近幾年旱澇保收的詩施覺得奇怪,“這么說不好嗎,你還要怎么樣呢?”
柳蜜說,“我希望通稿上面寫,小花‘柳蜜’再次挑戰(zhàn)新角色唐雪見和夕瑤,一人分飾兩角……”
“柳蜜在劇組發(fā)生的趣事。”
“甚至,我們幾個,女生之間的友情,報道出去都好,觀眾看到聽到的,都是我們自己。他們看不看都無所謂,知道我就好了?!?p> 詩施說,“你這樣,和電視劇有什么關系呢,全都去報道你了,這樣真的行嗎?”
柳蜜也很迷茫,“我只是這么想,總之,人不能吊一棵樹上,我只能信我自己,好壞都不能靠別人。我不像你,我還沒有著落。”
詩施和柳蜜,兩個人都是夜行動物。
糖糖不是,撐了一會兒,要回去睡覺,正好,劇組的執(zhí)行導演找她說事情,只能先道別。
人少了,詩施敢提更隱秘的話題,“方沂你也不相信的嗎?”
柳蜜這時候,已經被經紀人催促幾次了,她笑說,“我希望方沂來相信我,不要我來相信他。相信別人,就依賴別人了?!?p> 詩施抿嘴,細細看柳蜜的表情,好一會兒,才說,“你說到這了,我覺得你該早些和他講清楚了,至少也暗示他,我把方沂叫過來吧,讓他來送你,他整天和胡戈在一起說電影,現(xiàn)在袁紅進了組,幾個男的天天游山玩水的,帶著相機,拍這拍那的,像什么樣子?!?p> “胡戈在魔都拍戲的時候,我聽公司里的人說,他天天要開車回家,甚至苛刻到了幾點鐘前要回家,是個……大孝子,現(xiàn)在來了橫店,又天天找方沂,他就逮著一個人可勁兒的玩。害得方沂都不怎么和你說話?!?p> 柳蜜倒覺得高興,“他是榆木腦袋,這樣最好了,至于讓方沂來送我,就不必要了。”
“為什么呀?”
“我喜歡讓別人看著我來,不喜歡讓別人送我走?!?p> “哦……”詩施在腦中,轉了一圈柳蜜的話,“你總是想的很多,搞不好方沂現(xiàn)在什么也不知道。”
“那就等我一切安排好再說?!?p> 目送柳蜜一個人去上車,上車了又很快躺下補覺。
柳蜜的經紀人,曾姐,屬于八面玲瓏的人,知道詩施喜歡小零食,又和老板蔡益農的關系好,每次來都要特地帶很多小零食,東西不值錢,可是被人惦記了,就很受感動。
連帶著,對柳蜜也更喜歡了。
拎著一袋零食,回房間打算再玩一會兒的詩施,心里想,“可惜我沒有蜜蜜這樣的經紀人啊,我明明比她還需要的。”
走著走著,想起方沂了。
方沂雖然不是啥圈中大鱷,但他的樣子,明擺著的前途,和漸漸顯露的才情,一只正常的雌性動物,都會有好感的。
她就很羨慕糖糖嘛,假如讓她來演女二,和方沂演對手戲,多說一些話,不考慮柳蜜的關系,現(xiàn)在也不是不行的。
至于柳蜜,她那種性格,是無論如何也要拿女一的吧,就算她再怎么喜歡方沂。
詩施又嘆,“我豈止缺的一個經紀人呀。我缺的可多啦?!?p> “我天天晚上,都是一個人睡?!?p> 路過糖糖的房間,門開著的,詩施好奇的進去看,發(fā)現(xiàn)糖糖像是才剛回來,外套都還沒脫,她也不準備洗漱,而是臉色通紅的,在客廳走來走去。
“糖糖,導演跟你說了什么。你怎么了?今晚上睡不著。”
糖糖看到她,往她身后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沒人,先是松了口氣,接著臉似乎更紅了,“我馬上就睡?!?p> 詩施說,“今晚上我們一起睡吧?!?p> “這……不好吧?!?p> “有什么不好。”
施詩把一袋子零食放沙發(fā)上。
“我們也來發(fā)展下友誼吧?!?p> ——————
方沂早上起來,以為今天又是和胡戈扯閑淡的一天,結果副導演告訴他。
“你今天有吻戲?!?p> 方沂已經是個成熟的導演了,知道吻戲很多都是借位,沒把這當一回事兒。
但副導演又說,“李果立李導,說你和紫萱之間的感情不一樣,要濃厚得多,所以不能像其他組一樣借位糊弄過去,你們必須真的拍?!?p> 副導演用手比劃,“要用攝像機環(huán)繞著,轉一圈?!?p> 也是,按照劇本來說,前世孩子都生了。
打個啵兒算什么,幾百年的少夫老妻,最猛的年紀遇見最猛的你,真寫實一點,那都沒法兒過審了。
方沂仍然不覺得有什么。
直到傻白甜來了現(xiàn)場,以前都要蹦過來喊“方沂,方沂”的,今天看他一眼,卻轉身不跟他招呼了,而且,方沂遇見的每個劇組工作人員,都笑嘻嘻的看著他。
連胡戈也不例外。
胡戈說,“方沂,好福氣。”
“別?!?p> “糖糖很漂亮的。和你又是同門的,就是你沒那意思,別人肯定有的。最起碼,她心里要想一下吧。這個世界,事情一旦發(fā)生,思想是控制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