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縱橫之道，百越舊事
陰陽家總壇
嬴政端坐在涼亭之中，蓋聶坐在一旁。
“蓋聶，你對當(dāng)今天下，如何看待？”嬴政問道。
“草民只是劍客，不懂國事。”蓋聶搖了搖頭。
“這并非國事，你能選擇來最強(qiáng)大的秦國投效，是否說明你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嬴政說道：“一怒而諸侯懼，安居則天下息，這是鬼谷派的主張的思想?！?p> 蓋聶陷入沉思。
在云夢山之時，師父就跟師兄弟兩個出過很多考題。印象最深刻的，也就其中兩道考題。
在兩個筆直的地牢里，各關(guān)有兩頭兇猛的玄虎，而地牢的兩端各綁著一個人，考試開始時就會同時放出這四頭玄虎，而地牢兩端的四個人的生命就掌握在蓋聶和衛(wèi)莊的手里。
衛(wèi)莊聽了這個題目是信心滿滿，而蓋聶聽了題目卻是憂心忡忡。
結(jié)果就是：衛(wèi)莊救了其中一人；蓋聶因為難以抉擇，導(dǎo)致兩人都沒救成，因而衛(wèi)莊獲勝。
另一次考題，還是在呂不韋把持朝政期間：鬼谷子讓蓋聶和衛(wèi)莊一起參與到玄翦和魏庸的恩怨中，而這一次的題目依然和選擇有關(guān)，這一次的選擇也是讓蓋聶和衛(wèi)莊難以抉擇，就像鬼谷子所說，從個人恩怨來說，魏庸不應(yīng)該活；但是從天下蒼生來說，魏庸是掌握著魏武卒，抵擋著秦軍的入侵，功不可沒，這就要看自己站在什么位置去選擇，又是一次選擇，不過這次是蓋聶和衛(wèi)莊是共同選擇保護(hù)魏庸。
沉默良久，蓋聶說道：“我希望看到天下太平，百姓不再受苦?！?p> 嬴政點點頭，目視遠(yuǎn)方：“你的心有俠義，‘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蓋聶在腦子里不斷重復(fù)著這句話。
“可對于一個掌權(quán)者來說，最忌諱的就是優(yōu)柔寡酸。大秦立志東出，掃平山東六國！六國的人，不可能將疆土拱手相讓，想要天下太平，就必須以戰(zhàn)止戰(zhàn)！”
蓋聶點點頭，認(rèn)可嬴政的話——雖然他行事有些優(yōu)柔寡斷，但不代表他迂腐。
原著中：鬼谷和天下的命運是捆綁在一起的，“縱橫”下山之后所追求的也是這樣，只不過他們的出發(fā)點不一樣。對于衛(wèi)莊來說他心中應(yīng)該埋有仇恨的種子，不然他或許不會回到韓國這個戰(zhàn)國七雄最弱且明顯昏暗又四面受敵的國家。衛(wèi)莊想要的應(yīng)該是徹底傾覆這個國家，從根本上改變這一切，如此的話仇恨也可解決；自己的追求亦可實現(xiàn)。事實上他同意和韓非創(chuàng)立流沙也就是兩者有共同的目標(biāo)，畢竟韓非追求的以法度治國也需要將韓國推翻重建。
對于蓋聶來說他比衛(wèi)莊心中多了一絲溫暖，即便是在這紛亂的世間他的劍包含著諸多的情感。從第一次雙劍下山面對玄翦以及魏庸這件事的歷練心得就能夠看出來，蓋聶對于事情的認(rèn)知和衛(wèi)莊是截然不同的，蓋聶不夠冷酷、缺少果敢以及心腸軟，這不算是缺點，但在當(dāng)時紛亂天下的大背景下，“鬼谷先生”的人選顯然衛(wèi)莊比蓋聶更合適。
“總有一天，寡人要建立起一個這樣的國家?！?p> 明了歷史的趨勢，嬴政就不會再做那些“勞民傷財”的事情。
皇陵，長城，都可以循序漸進(jìn)；多做一些利國利民的事情，百姓們就會發(fā)自心底的認(rèn)可他。
百姓其實是最好相處的一個群體，只要讓他們吃飽穿暖、生活富足，試想又有幾個人愿意造反，背上叛逆者的罪名。
不好相處的，其實那些貴族。他們只在乎自己的利益，才不會在意究竟誰是皇帝——六國統(tǒng)一之后，嬴政會轉(zhuǎn)手處理這些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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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天后，一名身披重甲，須發(fā)皆白的老將走進(jìn)大殿，大殿空空如也，只有嬴政一人。
“左庶長王齮，叩見秦王?！蓖觚t雙膝跪地。
“平身吧。”
“謝秦王。”
“王齮，聽聞你曾追隨過武安君白起？”
“是的......”說話時，王齮的神色明顯有些變化。
“王齮，你心中一直對大秦懷恨在心吧？”嬴政忽然問道。
“臣......微臣萬萬不敢，請王上明察！”王齮再次跪地。
“寡人之所以獨自召見你，就不是來聽你說奉承話的。昭襄先王在世時，賜死白起，你因而懷恨在心，是也不是？”嬴政冷聲問道，同時以本身氣勢牢牢壓制住對方。
王齮渾身一陣，心臟頓時提到嗓子眼——嬴政精準(zhǔn)的戳中了他的心事。
“武安君為大秦出生入死，攻城七十余座，殲滅近百萬敵軍，最終卻落得個賜死的下場，蒼天不公！”面對精神上的壓迫，王齮說出了埋藏多年的話。
長平之戰(zhàn)，白起一戰(zhàn)“封神”?？墒钱?dāng)時的相國范睢卻嫉妒白起的軍功，如果因此攻滅趙國，那么白起的聲望將超過他，于是在趙國的游說和賄賂之下范睢同意趙國割地求和，將相生隙，白起范睢兩人自此不和。
一年之后又重新攻打趙國圍困邯鄲，秦國兩大名將王陵和王龁都無法攻克邯鄲，此時秦王又想到了白起，于是任命他為主帥攻打趙國，可是卻被白起以生病為由拒絕了，在范睢的讒言之下，秦昭襄王賜劍與白起令其自殺，實屬是個巨大損失。
但站在君王角度而言，白起手握兵權(quán)，讓昭襄王感到極大威脅，除掉他也在清理之中。
“寡人非昭襄先王，你也不是白起。念在你往日的功勞，寡人決定給你一個機(jī)會，繼續(xù)效忠寡人，今后也不會埋沒你的功勛；或者，辭官歸鄉(xiāng)，頤養(yǎng)天年?！?p> 大多數(shù)武將，性格比較耿直，王齮就是這樣的人，他不似文臣們那般有政治遠(yuǎn)見和心計。
思考良久，王齮說道：“老臣只是想為將軍討一個公道。若有這個公道，老臣愿意解甲歸田。”
嬴政開口道：“事實證明，昭襄先王的決定的確是一個錯誤，武安君若在，趙國早已經(jīng)是我大秦的國土！”
王齮用一種驚訝的表情看著嬴政，“王上......真的這么認(rèn)為？”
“歷史已經(jīng)證明了這點，白起的落幕，是我大秦的損失！這個答案，老將軍可還滿意？”嬴政反問道。
王齮叩拜在地，語氣顫抖：“王上圣明，老臣雖然已經(jīng)年老，但仍舊為大秦鎮(zhèn)守邊關(guān)！”
“好，你下去吧?！?p> “諾?！?p> 王齮剛剛退下，掩日出現(xiàn)在大殿中。
“王上，這等老匹夫，大逆不道，理當(dāng)斬首！”
“大秦的疆土，都是這些老將軍打下來的，他要的不過是一句話，寡人給他便是。他的兩個兒子都在軍中，殺掉他，不如留著，讓其去砍殺更多敵軍?！?p> “王上高見?！毖谌展ЬS道。
“最近，韓國那邊有什么動靜嗎？”嬴政談起正事。
“啟稟王上，‘鬼兵案’在韓國掀起軒然大波，在張開地的舉薦下，韓王第九子韓非負(fù)責(zé)調(diào)查此案?！毖谌照f起了自己收集到的情報。
“韓非，到是個難得的奇才，可惜他是韓國王室之人，這層身份，注定他不能為寡人所用！”嬴政心中微嘆。
七國的天下，我要九十九！
這句《天九》中的至理名言，最終不過是難以實現(xiàn)的夢想。
“王上認(rèn)識此人？”
“算是吧，整個韓國，也就韓非是有價值的?！辟f道。
“現(xiàn)在的韓王庸碌無為，加之姬無夜將一位絕世美女送給他，于是整日荒廢朝政，與一幫妃嬪在后宮纏綿不休。這也使得姬無夜權(quán)傾朝綱，將十萬軍餉據(jù)為己有?！毖谌绽^續(xù)道。
“可是，正因為這幫人的存在，我們才能輕易吃掉韓國。”
“王上所言甚是。”
“你持寡人口諭，速傳妖帥前來！”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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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著不同的嗜好。有的人喜歡詩詞歌賦陶冶情操；有的人喜歡美酒佳肴山珍海味；有的人則喜歡女色——韓王便是這第三者。
韓王寢宮內(nèi)，香氣四溢，這是美酒的醇香，但其中明顯混合著其他的東西。
此時的韓王，披著一件外衣，肥碩的身材暴露無遺。然然而，卻有一位嬌滴滴的女子依偎在他身邊，搔首弄姿。
“大王怎么了，今天似乎沒興致?！焙廊藛柕馈?p> 韓王嘆了一口氣，眉頭皺了起來：“還不是這個老九，自從他回來，就沒讓我省過心，”
“九公子博學(xué)多聞，人盡皆知。而今又有相國大力舉薦，大王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韓王昏庸，但對朝中的形勢，心中還是有底的。姬無夜權(quán)力很大，卻有張開地這位忠臣對其形成一種牽制，他在中間可以穩(wěn)坐王位。
“大王，也已深，就不要再想這些煩心之事了，妾身伺候王上安寢?！?p> 說著，她緩緩?fù)嗜チ俗约旱囊律?，將韓王輕輕按了下去......
月光如水，靜靜地灑在新鄭城北的一座牢獄前，幾名衛(wèi)士手持兵器在門前不停地巡邏。
從黑暗中傳來一陣“沙沙”聲，一名衛(wèi)士回過頭，只見陰影中游出了一道人影，衛(wèi)士一聲驚叫：“有刺客！”
忽然他覺得后心一陣冰涼，他趕忙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前，劍尖從前胸透了出來。衛(wèi)士張大了嘴，向?qū)γ娴耐閭兛慈?，只見幾名同伴的頭顱凌空飛起，鮮血四濺，軀體沉重地栽倒在門前。
掩日慢慢地將劍從這名衛(wèi)士身上拔了出來，鮮血標(biāo)射而出；衛(wèi)士的喉頭發(fā)出“咯”的一聲，身體慢慢倒在了地上。
月色下，另一人走了出來。
此人身穿夜行衣，臉上帶著一幅灰色的面具——羅網(wǎng)現(xiàn)任首領(lǐng)，妖帥。
擁有道境四變的境界
他緩步走到牢門前，只是隨手一拍，青銅澆筑的牢門如豆腐一般碎裂，整個過程，沒有絲毫的真氣爆發(fā)，仿佛就是再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一旁的掩日愣在原地，這恐怖的境界讓他發(fā)自心底的害怕。
“什么人??？”
牢獄內(nèi)的士兵大驚，然而掩日閃電般沖上前去，寒光閃爍，十幾名衛(wèi)士登時身首異處。
穿過幽暗的走廊，兩人來到牢獄最深處，那里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大坑，六條鎖鏈將一個男人牢牢的束縛住，使之懸吊在空中，無從借力。
“首領(lǐng)，此人就是曾經(jīng)百越太子天澤，當(dāng)年韓王未即位時，率兵滅了百越殺死百越國王，此人被白亦非捉住后，囚禁在此地十年?！毖谌栈卮鸬?。
此時，天澤似乎也聽到了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緩緩睜開眼睛。
“你們……是什么人？”
“助你復(fù)仇之人。”妖帥用極其沙啞的聲音說道。
天澤抬頭觀望，只見兩個黑衣神秘人。
“說出你們的條件！”天澤相當(dāng)干脆。這種情況，絕不會有人發(fā)善心，無緣無故把自己放出去。
“殺死韓王?！毖龓浰坪跸ё秩缃?。
“殺死韓王？”天澤冷冷一笑，“變成你們的工具去送死，你們是哪一路的？”
“你只要回答合作，或是不合作？”
“合作！”天澤脫口而出。
聞言，妖帥猛然運起功力，天妖內(nèi)功如汪洋大海一般，瞬間將六條鎖鏈連根拔起。
天澤大吼一聲，身體踏著巖壁躍上高空，背后的六條鎖鏈張牙舞爪，這曾經(jīng)束縛過他十年的枷鎖，早已他他融為一體，變成自己的武器。
突然，天澤眼中殺氣涌動。六條鎖鏈貫穿而來。
只見妖帥右手輕抬，使出天妖屠神法
第六式：妖鎖囚神——妖氣化為氣旋，纏繞來敵，令對方動彈不得。
黑色的氣勁迅速凝絕為一個圓形球籠，瞬間將天澤束縛住，稍微用力，天澤渾身的骨骼就啪啪作響，沒多久，他口中發(fā)出慘叫聲。
“小東西，你的這些伎倆在我面前不值一提！”
說著，他便將天澤拉到自己身前，左手順勢將一顆紅色的丹藥彈進(jìn)了他的嘴里。因為此時被真氣束縛，天澤難以動彈，丹藥順著喉嚨直入體內(nèi)。
做完這一切，妖帥便將其松開。
“你......你給我吃了什么？”
“服下這枚丹藥，三天之內(nèi)你的功力會提升五倍，剩下的事情，就全看你的了?！毖龓浾f道。
說完，兩人便走了出去。
天澤起身欲追，但藥力已經(jīng)發(fā)作，他現(xiàn)在必須找一個安全地方調(diào)息，避免再被抓回來。
兩人離開牢獄，片刻功夫便出現(xiàn)在幾里之外。
掩日不解的問道：“首領(lǐng)，這種增加丹藥給他，也太便宜他了吧？”
“這是云中君徐福，生前留下的【天人丹】，只有十枚，王上賜給了羅網(wǎng)；服下丹藥，功力會暴增，但也是飲鴆止渴，因為這是強(qiáng)行迫出潛能，最后服藥者會虛耗而死！”
“屬下早就聽聞，陰陽家擅長煉制丹藥。借由這枚丹藥，我們可以置身事外，讓天澤去攪亂韓國。他被關(guān)押了十年，對韓王的憎恨已經(jīng)無法用言語來形容?！?p> “正是此意?！毖龓淈c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