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無比的惡毒!
陳少白活了十幾年,都沒想到人心會惡毒到如此程度。他只覺得世間美好逐漸破碎,露出殘忍的黑暗。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陳少白看向柳河山?!跋壬?,我娘到底是誰,我到底是誰!”
“唉!”柳河山嘆息一聲“其實,老夫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告訴你這件事。”
柳河山頓了頓,目光如炬的看著陳少白。
“你,陳少白。你是北洲大宇國國主陳浩和天子國長公主東方宮梨的兒子!”
天空中似有驚雷炸響,陳少白直直的看著柳河山。
“我,我是北洲第一王超,大宇國皇帝的兒子,我是太子?!”
陳少白喃喃自語,有些難以置信。
“我,我的野爹是北洲霸主,大宇國皇帝陳浩?”
柳河山苦澀的點了點頭。繼續(xù)說
“大小姐當(dāng)年離開中土遇到了陳浩,本該成為一樁美談。
可是,天意弄人。一場西洲大亂波及北洲,使得大宇國皇族凋零,四大家族趁勢崛起,,內(nèi)憂外患,整個大宇風(fēng)雨飄搖。
為了躲避追殺,能夠讓你安全的生下來,才不得已來到這里。
你,你不要怪你母親?!?p> 司馬一秋哈哈一笑,看著眾人說:“說到西洲大亂,老夫就不得不插一嘴。
不怕你們知道,當(dāng)年,正是老夫勾結(jié)妖王大鵬金雕從西洲直奔大宇,殺的爾等蠻子人仰馬翻!
哈哈哈,想想日子,整個大宇國皇族只怕是死光了,就剩下你這一支獨苗。
三年前,你知道你母親怎么求的我嗎?哎呦呦那個可憐勁?!?p> 此話一出,眾人勃然大怒。
徐巍巍想起那個時常與他斗嘴,扎著馬尾辮,一臉陽光的東方宮梨竟然如此憋屈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留下一個半大小的少年在這山村孤苦伶仃,頓時只覺得胸中燃起濃濃的憤怒。
“司馬老賊,你把那孩子放了,老子要跟你單挑!”
“拿個孩子威脅人算什么本事,跟我來一拳!”
沉悶的鐵武神也是憤怒無比。
司馬一秋不以為意,哼了一聲說:“老夫就這點本事,做事就是如此風(fēng)格。等到這雜種死了,我自會與諸位過過招。”
“他不是雜種!”柳河山咆哮如野獸?!八菛|方宮梨的兒子!他是將來整個天下的王!”
陳少白看著柳河山.,一絲感動流淌,直在眼眶打轉(zhuǎn)。
柳河山看著陳少白,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他沖著陳少白說:“你絕對不可以死!帝王就要忍受無法避免的犧牲與付出。哪怕是最親近,最愛的人!”
陳少白讀懂了柳河山的意思,他竟是要殺死小豆芽!
“不!你不能殺他!若是要成為一個冷血無情的人,我寧可不當(dāng)那什么狗屁太子?!?p> 陳少白死死抓住柳河山的衣袖。
“這是破局的唯一辦法!”柳河山嚴(yán)肅的回答。他頓了頓又說“等我殺了他,自會以死謝罪。”
“不!一定有別的辦法!”陳少白腦袋疼痛不止,不知該如何選擇。他不禁大喊一聲。“你和小豆芽一樣重要,誰都不可死!”
“一定有更好的辦法!誰來幫幫我,我管他叫爺!”
此話一出口,司馬一秋手中的小豆芽竟被金光包裹飛到半空!
眾人一懵,只覺得腦袋不夠用了。
陳少白呆滯一下,只覺得他的嘴莫非開了光?只要喊聲爹,喊聲爺就會有求必應(yīng)?
柳河山先回過神,飛身去抱小豆芽。
司馬一秋暗道不好,一拂塵甩去。
可是這小豆芽像條泥鰍一樣飄到山坡上,飄到了一個白衣老者跟前。
老者身旁一個白衣少女款款走上前,將小豆芽扶了起來,抱在懷中。
那老人呵呵一笑,聲音如九霄云外而來。
“在下黃師,聽到有人叫爺爺。是哪位大孫?站出來說話?!?p> “黃師!”眾人大驚,只覺得無形的壓力,讓他們停在當(dāng)場。
司馬一秋似乎猜出此人身份,面露驚訝,拱手行禮,說:“不知上仙駕到,小道有失遠(yuǎn)迎?!?p> 陳少白看向柳河山,問:“這黃師是誰?”
柳河山看到來人驚訝無比,說“如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此時乃是上古軒轅圣人的老師之一,黃師。”
柳河山看了看陳少白的嘴,不知該說什么好。
這得何等大氣運加身,才會一張嘴就能喊來一個成仙的大能。
陳少白一聽,眼神一亮,頓時蹦跳的跑了出來。
娘滴,有救了有救了!
“咳咳,老祖宗,是我!大孫兒我在這。老爺子,您來的真是時候?!?p> 黃師看到陳少白,只是掐指一算,便放聲大笑說:“不錯,不錯,就是你!小子你過來!”
“得嘞,大孫兒我這就過來了?!标惿侔仔睦飿烽_了花,真是久旱逢甘雨,來的是時候。
他摸了摸嘴,感覺摸蜜了一樣。
陳少白決定,以后遇到困難啥的,就喊聲爹,定是藥到病除。再不濟(jì),喊聲爺。
黃師哈哈一笑,對著陳少白身后眾人說到:“爾等無事退下吧。”
不等眾人開口,除了陳少白,其他人都眼前一花,便去往了他處。
陳少白轉(zhuǎn)身看著逐漸消失的司馬一秋,狠狠的說到:“下次見你,我一定會殺了你!”
司馬一秋呵呵一笑,回到:“老夫恭迎大駕!”
陳少白來到跟前,先是看看小豆芽,只見小豆芽躺在少女懷里睡著了,這才安心不少。他急忙沖著黃師行禮。
“老爺子,大孫兒我謝過老爺子救小豆芽之恩。”
黃師笑呵呵的擺擺手,說:“小事一樁。小娃娃,我問你件事。
你是不是去過一個山洞?遇到了一個叫十八的人?”
陳少白一驚,瞪大了眼睛看著黃師,想了想終是如實相告:“實不相瞞,我確實去過。老爺子真是洞察天機(jī),法力無邊,您大孫我對您的敬仰真是如濤濤江水延綿不絕,黃河泛濫一發(fā)不可收拾。”
黃師哈哈一笑,打斷了陳少白的吹捧。
“得啦,得啦。莫要說些吹捧的話。前幾日我在天上修行,忽然感覺到了十八的氣息。沒想到,僅此一見,便是永別?!?p> 陳少白聽到此,又想到那個堅強(qiáng)滄桑的老者,頓時眼眶發(fā)酸。他竟是跪在地上,向黃師請求。
“老爺子,十八老爺子是個英雄!他遭人陷害,死的不明不白,還請老爺子做主,還他一個公道!”
“哦?你的想法是?”
“我覺得,英雄不該這么一個下場!不公平!”
“哈哈哈,好好好!老十八沒看錯人!起來吧!”黃師慈祥的將陳少白扶了起來,拍了拍陳少白的肩膀說:“來,咱們邊走便說?!?p> 黃師一揮手,瞬間來到寧靜的小山村小路上。
此刻已是午夜,顯得無比寧靜,陳少白將小豆芽抱在懷中,與黃師慢悠悠的走在月色的鄉(xiāng)村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