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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沏

33 大水沖了龍王廟

天沏 芝士鈦和金 4398 2022-03-17 23:58:39

  此刻柳河山正在和李折文下棋,棋盤如戰(zhàn)場,殺機(jī)四伏。

  李折文仿佛看到千軍萬馬鋪面殺來,他一顆白子落定,仍是處于下風(fēng),被動(dòng)防守。

  李明華站在一旁看著棋局,扎耳撓腮。

  “文兒,聽爹的,落那里,肯定能殺他個(gè)片甲不留。唉唉唉,你怎么落那??!”

  李明華仰天長嘆,大罵:“我的話你都不聽,干你爹的!肯定得輸。生你還不如生塊芋頭?!?p>  李折文仿佛聽不到老爹罵罵咧咧,只是集中精力,在一方黑白的天地中,輾轉(zhuǎn)廝殺。

  黑白軍陣,殺聲震天,如一黑一白兩條巨龍大戰(zhàn)到高潮。

  柳河山呵呵一笑,將一顆棋子落下。如洪鐘大響,為棋局畫上句號。

  李折文嘆息一聲,不再落子。大局已定,只能拱手行禮。“柳先生大才,小子輸?shù)男姆诜??!?p>  李明華見兒子輸了,頓時(shí)得意洋洋。“你看你,輸了吧,不聽老爹言,吃虧在眼前?!?p>  “爹啊,你放過我吧。你那棋藝,還不如隔壁抽瘋的老吳?!睂τ诔羝搴t子的老爹,李折文無情拆穿。

  “豈有此理!”李明華大喝一聲竟是拿出三米長的大刀“小癟犢子,今天我就跟老吳比比去,你等著?!?p>  見自家老爹離去,李折文松了一口氣,恭敬的看向柳河山“柳先生,說來慚愧,我竟不知您在我傲來國屈居數(shù)年,若是早些知道,說不定我就去拜師學(xué)藝了。”

  柳河山呵呵一笑。擺了擺手?!案呖蠢戏蛄耍鋵?shí)憑借李丞相的聰慧,超過老夫指日可待。”

  李折文笑談幾句,忽然將幾張符箓交給柳河山。

  “柳先生,這是飛渡的船票,先生幾位貴客隨時(shí)都可以登船?!?p>  “呵呵,有勞李丞相了!”

  “柳先生客氣了。能與文圣嫡傳君子相識,是晚輩的福分!舍弟拜入劍仙門下,更是令我李家光耀門楣。還請柳先生收小子一拜?!崩钫畚钠鹕?,恭敬行禮。

  柳河山看著這個(gè)少年,心中不禁欣賞。忽然拿出一張宣紙,用手指做筆,寫下一字。

  “李丞相有禮了,老夫獻(xiàn)丑送你一字可好?”

  李折文接過宣紙,竟是看到一個(gè)金色的“文”字!

  這竟是文圣遺留下的“文”字!

  李折文大驚不已,竟是雙手舉起,跪拜。“多謝柳君子賜字!”

  “起來吧,愿天下文學(xué)昌盛!”柳河山鼓勵(lì)道。

  忽然,天上三道身影直直落下,砸的隔壁轟隆一聲,砸的狗叫哀嚎。

  陳少白三人被黃師踹下仙島,只覺得眼神一花,竟是瞬間回到李府。

  陳少白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忽然感覺腳下一陣柔軟,低頭一看,嚇了一跳。

  大黃此刻竟是四肢亂顫,口吐舌頭,直翻白眼。

  “臥槽,大黃你怎么了!哪個(gè)天殺的害了你!小爺我拔了他的皮,替你報(bào)仇!”

  大黃抖了抖身子,幽怨的看著陳少白。

  折空和傲天吐了吐口水,說“大哥,別激動(dòng),是咱們?nèi)鹊摹U`會了。”

  陳少白拍了拍腦門?!鞍パ剑パ?,原來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害了一家人?!?p>  既然說扒皮了,那陳少白說到做到。他將手上的舊皮撕下來一塊,說“皮拔完了,大黃你安心去吧。唉,大黃你干嘛去?”

  大黃不理陳少白,屁股一扭一扭的跑開了。

  傲天擔(dān)了擔(dān)身上的灰,笑嘻嘻的問“大哥這天色已晚,要不咱們?nèi)ズ群然ň???p>  陳少白啪的一下拍開傲天的賊臉“干里娘啊,發(fā)春??!去個(gè)屁!小爺我讀春秋的。”

  此刻的陳少白哪有心情去喝什么花酒。他現(xiàn)在的心房都是那雙要命的眼睛。

  陳少白覺得一股莫名的悸動(dòng)在發(fā)芽。“唉,明天,趙青還在等我呢??刹荒軄y搞男女關(guān)系呀??墒俏亿w兄到底是男的女的?管他男的女的,明天驗(yàn)一驗(yàn)去。”

  陳少白自言自語的走了。

  陳少白突如其來的正經(jīng),把傲天驚呆了。他拉了拉身旁的折空。

  “大哥這是轉(zhuǎn)性啦?”

  折空呵呵一笑?!八锏模催^了仙女,誰還喜歡人間的胭脂俗物?!?p>  “嗯,也是,別說,剛剛那白衣少女,真美啊,那腿,那身段。”

  折空和傲天嘿嘿一笑,勾肩搭背。

  “走,咱們?”

  “喝花酒去!”

  “對對對,咱倆喝花酒去。我會的姿勢多,待會兒教你幾個(gè)。”

  “嗚嗚,你是二哥,異父異母的親二哥!”

  “賢弟莫哭,二哥會啥都教你!”

  “嗚嗚,好!”

  柳河山從隔壁走了過來,看到陳少白跟個(gè)癡兒一樣傻笑便問“你這是?”

  陳少白嘿嘿一笑,將今天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

  柳河山點(diǎn)點(diǎn)頭,不過看到陳少白的神情,柳河山不自然的笑了。

  這孩子,終于長大了。

  夜晚,陳少白正坐在桌子上發(fā)呆呢,正著趙青那雙眼眸,嘿嘿傻笑,忽然聽見門開的聲音。

  當(dāng)看到折空面色凝重的走了進(jìn)來,陳少白擦了擦嘴角問

  “怎么了這是,老徐又難為你了?”

  折空嘆了一口氣。

  “我?guī)煾笡]有為難我,只是我把今天發(fā)生的事跟師父說了一遍。不知道咋了,聽到我描述完那個(gè)趙青,就急慌慌的跑了?!?p>  折空找了半天,沒找到師父,這才來找陳少白。

  “事情有些蹊蹺,咱們?nèi)フ伊壬鷨枂柸?。”陳少白隱隱覺得不妙,好像有事要發(fā)生。

  等到聽完兩人描述,柳河山頓覺不好,一拍桌子。

  “不好!他一定是去飛渡上找那少年了!咱們趕快去把他找回來!”

  陳少白兩人有些懵,“這這,發(fā)生了什么?”

  “如果我沒猜錯(cuò),徐巍巍一定是把這孩子當(dāng)成趙無敵了?!?p>  當(dāng)年西洲大亂,趙無敵身為徐巍巍的劍宗大師兄,帶領(lǐng)徐巍巍等眾多劍宗高手殺入妖界,就在即將斬殺妖王大鵬時(shí),身為大師兄的趙無敵憑空消失。

  那一夜,劍宗高手被妖族反殺,屠戮殆盡。只有徐巍巍和另一個(gè)弟子逃出。

  等到徐巍巍趕回劍宗時(shí),他最愛的姐姐莊倩兒被人帶走,從此杳無音信。

  至此心神大亂,妖毒復(fù)發(fā),變得不男不女,成了大道之上無法逾越的鴻溝。

  徐巍巍竟是把趙青當(dāng)成了趙無敵,想要報(bào)仇。

  這還得了!

  陳少白頭皮發(fā)麻。“不行,不行。絕對不允許。這這要是打起來我都不知道幫誰啊,唉手心手背都是肉,心疼?!?p>  仙島上。

  徐巍巍看著清月身后的少年,眼眶頓時(shí)發(fā)紅!

  “師兄,果然是你!”他似乎有好多話要講卻無從說起,只是渾身骨頭咔咔作響。

  趙青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懵了,急忙躲在清月身后,說:“這位道長,你是不是認(rèn)錯(cuò)人了,我不認(rèn)識你呀?”

  “認(rèn)錯(cuò)?不就是你!北洲劍宗的趙無敵,看著我這師弟不敢認(rèn)了?”徐巍巍狠狠的瞪著。

  趙青愣了一下,這不是他爹在凡間的名字嘛。她正要說話,卻被清月阻攔。

  清月冷冷的看著徐巍巍。“這里是仙家重地,不是你胡鬧的地方。速速離去。”

  “哈哈哈!”徐巍巍狂笑幾聲,發(fā)狂似的指著清月。“哈哈哈,我胡鬧?趙無敵,你忘了當(dāng)年做的好事?

  就是因?yàn)槟愕谋撑?,陳大哥,南宮大姐被你害的陰陽兩隔。我成了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都是怪你!”

  “夠了?!秉S師突然出現(xiàn),有些生氣,冷冷的說“她不是趙無敵,念在你是陳少白的朋友,趕快離開。否則,打死你?!?p>  “哼,老頭,就算打死我,我也要,把這個(gè)惡賊咬死!”

  那徐巍巍竟是惡狠狠的看著趙青,如同一統(tǒng)倔驢。

  “敬酒不吃吃罰酒。”清月率先發(fā)怒,一股無形的壓力如海浪一般壓向徐巍巍。

  徐巍巍哈哈一笑“好啊,今天,我也要跟天上的仙人斗上一斗!看劍!”

  咔嚓一聲,徐巍巍拔劍而起,天地間一道白光閃過,打在無形的波浪上。

  轟隆一聲,巨大的沖擊,竟是震的整座仙島晃了晃。

  徐巍巍大喝一聲,竟是全身修為暴漲,炸的云層消散。

  “看劍!”

  黃師看著徐巍巍頗具威勢的劍道,只是哼了一聲,袖中飛出一條金繩,瞬間纏繞在徐巍巍身上。

  徐巍巍大驚?!斑@是捆仙繩!放開我!”

  徐巍巍被捆在地上,不斷掙扎。

  “算你識貨!小子受死!”黃師一步跨出,來到徐巍巍跟前,大掌就要拍下。

  “爺爺唉,手下留人!”

  正在此時(shí),陳少白帶著柳河山等人飛了上來。

  “老神仙,還請大人不計(jì)小人過。繞過他這一次。”陳少白等人急忙求情。

  黃師哼了一聲?!澳悄銈冋f說看,有什么理由饒他?”

  陳少白急忙笑呵呵的遞上葫蘆對黃師說。“老爺子,我家老徐跟個(gè)小孩子似的,腦袋不靈光,您消消氣,交給我,我回到大宇國一定狠狠罰他。”

  黃師美美的喝了一口酒,眉毛豎起?!斑@大歲數(shù)了,還孩子,你在跟我扯淡?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p>  “是是是,他就是狗屎憋上頭失了智,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老徐,你是不是傻,人家叫趙青。不是什么趙無敵?!?p>  徐巍巍不管不管,仍是發(fā)出陣陣嘶吼。

  陳少白哈哈一笑,向著趙青說

  “對不住啊,兄弟。我家老徐嚇到你了。還請趙兄看在朋友我的份上,別計(jì)較。”

  聽到陳少白求情,趙青笑了笑,點(diǎn)點(diǎn)頭?!皼]事,其實(shí),也不怪他。趙無敵是我的父親?!?p>  徐巍巍一聽,更上頭?!疤鞖⒌内w無敵,你對得起倩兒姐嘛!我要?dú)⒘四?!?p>  “嗯?你怎么知道我母親叫莊倩兒?”趙青有些疑惑,隨即釋然“也對,你是我父親的師弟。”

  徐巍巍定定的看著趙青,有些難以置信“你,你是倩兒姐的女兒?”

  趙青無辜的眨眨眼,“嗯,是啊?!?p>  陳少白看了看徐巍巍,又看看趙青,舒了一口氣。

  “哎呀,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rèn)得一家人??!都是誤會!”陳少白拍拍手心想,得,你徐巍巍這輩子都別想報(bào)仇了。完美了?!袄闲?,你還想殺他嗎?”

  徐巍巍搖了搖頭“不,不,不殺了?!?p>  陳少白嘿嘿一笑?!袄蠣斪?,松開吧。都是一家人。你看這事鬧的?!?p>  黃師哼了一聲問向趙青“你覺得呢?”

  “黃老爺子,你把他放了吧。”趙青看向陳少白笑了笑。“陳少白,你的另一個(gè)癡呆弟弟呢?”

  陳少白尷尬的摸摸鼻子?!班耍抢系?,掛了。”

  趙青面露哀傷,嘆了口氣?!澳牵媸翘煲馀??!?p>  松開綁的徐巍巍定定的看著趙青悲天憫人的樣子,緩緩開口?!跋瘢嫦?。你真像你娘啊!少年,我倩兒姐在哪里,倩兒干嘛去了?”

  趙青抿抿嘴,有些哀傷的說:“我不知道,我娘親在我出生后,就離開了?!?p>  徐巍巍哭了。崩潰的大哭。

  “老徐啊,別哭了。你姐姐有孩子,高興才對。要不讓叔叔抱抱,安慰安慰你?!标惿侔桌蠚鈾M秋的張開雙手。

  “滾你娘個(gè)蛋的。”徐巍巍竟是蹲在柳河山身后,不見表情。

  陳少白嘿了一聲,看向趙青說“嘿嘿。趙兄,說起來咱倆也算是一家人呀?!?p>  “哦?為什么?”

  “你看看,當(dāng)初北洲四杰結(jié)拜天地,就是一家人,咱倆是他們的孩子,理當(dāng)也是一家人。所以,來,讓哥哥抱抱?!?p>  就在陳少白即將得手時(shí),清月又像只護(hù)犢子的小母雞跳了出來,擋在跟前。

  看著冰塊一樣的清月,陳少白只能收回手。

  得,打不過,那就下次抱抱。陳少白嘿嘿想到。

  此刻,這里的混亂終歸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仙島中央數(shù)道流光飛來。竟是仙島中監(jiān)督秩序的小天官,而他身旁則是幾大洲仙門宗主。

  小天官,皆是天庭認(rèn)命的游神。負(fù)責(zé)檢查天上地下的動(dòng)向,監(jiān)督秩序,懲惡揚(yáng)善,記錄功德。

  小天官之上有大天官,總天官。對于小天官來說,監(jiān)察仙島飛渡,倒是個(gè)美差。

  這個(gè)小天官身穿低品級的天服,頭頂沒有華光,只是踩著祥云,一副神人相。

  “這發(fā)生何事?”小天官冷冷發(fā)問。不過看到黃師和趙青,又急忙行禮。

  不僅小天官,就連宗門的門主一個(gè)個(gè)都是對著兩人笑臉相迎。

  “趙小姐,黃老可安康?不知道這里發(fā)生何事?”小天官笑呵呵問。

  黃師擺擺手,“沒事,沒事,你們回去吧?!?p>  看到黃師如此態(tài)度,天官也不再計(jì)較,跟黃師和趙青說了幾句客套話便往回走。

  忽然,一個(gè)仙風(fēng)道骨的黃袍道人折了回來,看向陳少白。

  “無量天尊,貧道乃是白元宗宗主白器。見過陳少白小道友。”

  陳少白心里咯噔一下子。好嘛,反派登場了?

  陳少白打了個(gè)哈哈“見過道長。初次見面。失禮失禮。”

  白器看向黃師,斟酌一下,說“小道友,我的三個(gè)徒子徒孫在你們村不見了,你可曾見過他們?”

  “哈哈哈,不認(rèn)識不認(rèn)識?!标惿侔坠恍Α?p>  “胡說!我明明看到你殺了風(fēng)猿和金童玉女!”只見一個(gè)青袍小道士大聲怒喝?!白谥?,人就是他殺的,我和國師親眼所見?!?p>  竟是失蹤已久的王大公子,王德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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