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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東廠當(dāng)縫尸人那些年

第一百二十章 殺不死

  刀快如閃電。

  眼看躲不掉,慕容霸索性將牙齒一咬。

  縱然知曉罩門所在,他已將鐵布衫練到大成,陽九又能奈他何?

  鏘。

  刀尖刺中慕容霸的嘴唇,嗡鳴刺耳,火花飛濺。

  八十年的功力傾注在飲雪刀上,刀身瞬間變得赤紅如血。

  血芒映在慕容霸的眸中,照出了他內(nèi)心的驚懼。

  “啊……”

  飲雪刀一轉(zhuǎn),顆顆碎牙飛濺而出。

  慕容霸迅疾抽身,但刀尖還是掠過他的舌尖,帶出一道血芒。

  “你、你到底是誰?”慕容霸滿嘴是血,沒了牙齒,說話都漏風(fēng),口水噴濺,非常惡心。

  不可能。

  這不可能是真的。

  想他慕容霸,自幼習(xí)武,不到三十歲就將鐵布衫神功練到大成,不到四十歲又將鐵布衫神功的罩門練到口中。

  這么多年來,他東奔西走,能為他所用的江湖豪杰,盡數(shù)臣服,不能為他所用的江湖豪杰,全都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如此強(qiáng)大的鐵布衫神功,豈會被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輩破掉?

  “無名小卒罷了?!标柧派砩洗┲恼菛|廠縫尸人的官服。

  只是慕容霸并不認(rèn)識而已。

  看到慕容霸的鐵布衫神功被破,李星河笑得跟個孩子似的,狂妄地道:“慕容老賊,今晚就是你的死期?!?p>  慕容霸眼珠子轉(zhuǎn)動,時間只剩下盞茶功夫,必須得抓緊了,不能再跟這些小輩耗下去。

  嗖嗖嗖。

  慕容霸猛地雙手同時一揚,兩把暗器分別打向陽九和李星河。

  出手的瞬間,慕容霸便朝坡頂?shù)母仕妓紦淙ァ?p>  甘思思握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但眸中全無懼意。

  陽九掉頭去追,全然不管那些暗器。

  暗器打到他的身上,盡被彈開。

  倒是李星河被逼得向坡底退去,一個不慎,肩頭還挨了一下,痛得差點喊娘。

  甘思思非但沒逃,還打算動手,慕容霸震驚之余,面露獰笑。

  甘思思的武功都是他教的,而且還是有所保留地傳授,這丫頭真是夠傻。

  他慕容霸絕非那種教會徒弟餓死師父的人。

  然而甘思思一出劍,但見月光下桃花綻開,炫目至極。

  慕容霸飄身而退,驚恐地問道:“你從哪學(xué)的桃花劍法?”

  桃花劍法乃“賽貂蟬”全寶寶的獨門絕學(xué)。

  全寶寶死后,這套劍法已在江湖中失傳。

  想不到桃花劍法重現(xiàn)江湖,竟是在甘思思的手中。

  冥冥之中,果有定數(shù)。

  甘思思一言不發(fā),飛身而起,劍如漫天花瓣飛舞,飄飄灑灑。

  桃花劍法輕盈,虛渺,往往能以假亂真。

  女人使出來,美得如夢如幻。

  男人耍的話,扭扭捏捏,讓人作嘔。

  慕容霸尋不到破綻,且戰(zhàn)且退。

  甘思思的劍招里,滿布?xì)?,又平靜如水。

  她并不知道,慕容霸曾也是屠戮她全家的惡人之一。

  不然的話,她的劍恐怕只剩下殺意。

  李星河在兵士的攙扶下上來,看到甘思思竟隱占上風(fēng),忍不住贊道:“陽兄,你這女人不錯啊?!?p>  “殿下也喜歡?”陽九握刀在手,隨時準(zhǔn)備接應(yīng)甘思思。

  李星河哈哈笑道:“我李星河雖好色,但從不奪人所愛,更何況是兄弟所愛,那是萬萬想都不會想的?!?p>  此刻內(nèi)心陷入絕望的人是慕容霸,本想擄走甘思思,奪身練功,誰曾想甘思思不但學(xué)會了桃花劍法,而且練得比全寶寶還要好。

  哪怕現(xiàn)在能帶走甘思思,時間上也來不及。

  神功將成,卻又生出這么多的變故來。

  老天竟是這般不開眼。

  慕容霸心頭殺氣狂涌,手里的短刀上竟有黑氣懸浮。

  鏘。

  短刀出,正中桃花劍的劍尖。

  如山崩般的力量,順著桃花劍狂涌而來。

  甘思思臉色大變,雙腳點地,迅疾飄退。

  “噗……”

  穩(wěn)住身形時,從她嘴里噴出的竟是黑血。

  陽九如狂風(fēng)掃來,帶著甘思思到了坡頂。

  “九哥,我沒事?!备仕妓紤K然一笑。

  不知怎的,吐出那些黑血后,她反覺全身舒暢。

  “啊……”

  倒是慕容霸,張開雙臂,對月咆哮,宛如狼人。

  “他怎么了?”甘思思驚恐地問道。

  陽九道:“元宵已過,想來他習(xí)練的邪功,因未能成功而有反噬?!?p>  慕容霸仍在咆哮,銀白的頭發(fā)滿空飛舞。

  “放箭,放箭?!崩钚呛蛹奔毕铝睢?p>  慕容霸的鐵布衫神功已被破,身軀不再刀槍不入。

  羽箭嗖嗖射來,盡數(shù)插在發(fā)狂的慕容霸身上。

  “放放放?!崩钚呛釉缫逊艞壣苣饺莅?。

  更多的羽箭射中慕容霸,讓慕容霸的哀嚎聲逐漸暗淡下去。

  看到慕容霸緩緩倒下,跪在地上,李星河頗為緊張,道:“你,去看看,死了沒?!?p>  一個兵士手持寬刀,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逼近慕容霸。

  他拿刀戳了戳慕容霸的肩膀,看慕容霸一動不動,扭頭道:“殿下,死透了?!?p>  “砍下他的頭。”李星河不大放心。

  那兵士照做,舉起寬刀,對著慕容霸的脖子揮落。

  哧。

  一只帶血的拳頭,遽然從那兵士的后背透出。

  拳頭抽回去時,那兵士緩緩倒下。

  慕容霸卻是站了起來。

  他披頭散發(fā),全身插滿羽箭,右拳鮮血淋淋,狀若魔神。

  四周鴉雀無聲。

  這都死不了?

  李星河不信這個邪,再次令道:“放箭。”

  箭出如雨。

  慕容霸張臂怒吼,插在身上的羽箭,紛紛迸射而出。

  他雙眸赤紅,一躍便撲向坡頂?shù)母仕妓肌?p>  箭雨盡皆射空。

  陽九瞅準(zhǔn)時機(jī),一刀劈出,直取慕容霸的脖子。

  正如李星河剛才所表達(dá)的那樣,唯有將慕容霸的腦袋砍掉,方才安心。

  慕容霸身在空中,卻是一個旋轉(zhuǎn),險險避開這一刀,繼續(xù)撲向甘思思。

  他對甘思思的執(zhí)著,可見一斑。

  砰。

  陽九猛地一把抓住慕容霸的腳踝,用力將他摔到了旁側(cè)的大樹上。

  慕容霸迅疾站起,再次飛撲而起,身上被箭射出的窟窿,無不鮮血如注。

  看到心口的血洞,陽九只覺頭皮發(fā)麻,按道理來說,這家伙早就是個死人了。

  但慕容霸不但活了過來,而且表現(xiàn)得如此強(qiáng)勢,必有古怪。

  陽九身子一轉(zhuǎn),飲雪刀轟然劈在慕容霸的脖子上。

  嗡。

  宛如劈在金石上,嗡鳴刺耳。

  傀儡?

  陽九看得大為疑惑,反手將鎮(zhèn)尸符拍在了慕容霸的后背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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