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天空像是涂抹了橘子色顏料,又治愈又浪漫,讓人看起來非常有食欲。
但沈星櫻的心卻懸得緊。
自從上午聽到孟繁宴說今晚要去她家里吃飯的那一刻開始,她的心口就一直莫名發(fā)慌。
總感覺孟繁宴和夜晚這個詞一旦掛鉤,就會很危險。
而且又偏偏是要去她家里,沈星櫻瞬間就覺得更加危險了。
于是好不容易憋到回家,她一下車,便立馬先拔腿奔進家門,將孟繁宴甩得遠遠的。
齊叔候在門口尷尬賠笑,畢恭畢敬的把孟繁宴迎接進去,并且解釋:“星櫻小姐也許是餓了,才跑那么快?!?p> 餓了?
餓了不是更應(yīng)該沒力氣跑么?
孟繁宴很清楚齊叔在護短,淡雅一笑,沒有明面否定齊叔的說法,只是自我譴責(zé)似的輕輕說:“是我照顧不周,中午沒讓她多吃一點。以后一日三餐,定會把她喂飽些?!?p> 齊叔:“……”
怎么這句話聽起來,總感覺哪哪都不對勁呢?
另一邊。
沈星櫻穿過風(fēng)雨連廊,躍過櫻花庭,一口氣跑回主樓,竄進自己的房間,緊緊關(guān)上門。
她背靠在門板,連連喘了好幾口氣。
“這孩子,怎么天天慌里慌張的?”
樓下客廳,沈星櫻的媽媽施蘊見沈星櫻如一道風(fēng)兒似的竄進來,又不帶停歇的竄上二樓,便忍不住跟沈臻嗔怪了句。
沈臻品著香茗,不以為然的笑著舉例:“你以前見到我,不也這樣慌里慌張?”
施蘊:“……”
施蘊緩了一秒,反應(yīng)過來:“照你這意思,櫻櫻這些反常的行為,都是因為孟繁宴?”
“應(yīng)該是?!鄙蛘楸J鼗卮穑瑳]講得那么絕對。
施蘊往他身邊坐近兩分,悄聲問:“那…老公,你覺得繁宴會喜歡咱們家櫻櫻嗎?”
“當(dāng)然喜歡了?!鄙蛘榭隙ǖ恼f:“他要是對櫻櫻沒那個心思,怎么可能會主動提出讓櫻櫻去他公司歷練?還有,從小到大,你有見他對哪個女孩子這么上心過么?也就只有咱們家櫻櫻,才能讓他這么寵著?!?p> “說也是?!笔┨N贊同,“可咱們女兒心思彎彎繞繞挺難猜的。有時候,我總覺得她是怕繁宴多一點。”
沈臻放下茶杯,有自己的見解,“情竇初開,難免羞澀,只要和孟繁宴多多磨合相處就不會這樣了。”
樓上。
沈星櫻喘完氣,待心口的波動平復(fù)些,才抬腳邁去衣帽間拿衣服洗澡。
孟繁宴也恰在這個時刻,走進主樓客廳。
沈星櫻泡在浴缸里,忽然止不住胡思亂想。
她記得昨天晚上,孟繁宴好像會瞬移,該不會等下趁她爸媽不注意,瞬間閃現(xiàn)到她的浴室里來吧?
沈星櫻想想不淡定,趕緊隨便搓搓幾下,就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跑出臥室,下了樓。
孟繁宴正坐在沙發(fā),和沈臻喝茶。
沈星櫻暗呼了一口氣,看來是自己思想不端正了。
施蘊在餐廳布置晚宴,瞧沈星櫻下來了,喚她:“櫻櫻,去你爸的收藏室,拿兩瓶紅酒過來?!?p> “哦,好的?!鄙蛐菣崖曇羰执嗵?,接著噔噔噔的往收藏室跑。
沈臻追加了一句:“櫻櫻,拿烈酒。爸爸今晚要和繁宴喝個不醉不歸?!?p> 沈星櫻:“……”您可真是我的好爸爸。
她怕就怕在,孟繁宴真的會不醉不歸。
哦不對,她是怕孟繁宴喝醉了,直接在這邊過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