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李牧便探頭向身子看去。
頭上沒有寬邊帽,也沒穿裙子,他沒像上個任務(wù)使用他人身體。
一口氣嘆出,不知是該慶幸還是惋惜。
現(xiàn)在他是原本模樣。
一身休閑服,手里攥著一朵玫瑰,站在層層臺階前。
抬頭向上看去,盡頭是紅色的鳥居與神社。
“鳥居....”漆成紅色的鳥居矗立在盡頭,李牧沉吟。
傳說鳥居是神域與人間的分割,一步踏入即意味進入神域。
霓虹自稱八百萬神,但這神海中,不知有多少是鬼怪占據(jù)一地稱神。
這地方哪怕是放置百年的罐子,也能稱之為付喪神。
腦海中還有記憶的劇情寥寥可數(shù),李牧搖搖頭踏上階梯。
他記得這處神社的神官有法力的,但她還是沒能逃過死亡。
也許這片世界人間如獄,也許只是這里的神太過弱小,連自家的神官都無力庇護。
但不管怎么說,都是實打?qū)嵉臋C緣。
踏上臺階,經(jīng)手水舍、參道。
在參道旁的狛犬前停住。
猶豫一下,李牧步步后退,走向一旁手水舍。
依次清洗左、右兩只手,后用右手持勺左手盛水清洗口部,再清洗左手。
做完,李牧豎直勺子,用殘余水將其清洗并放回。
伸手甩水,李牧快步走出。
經(jīng)參道、樓門。
拜殿近在眼前。
“我好好按流程走過,希望神社的主人對我這不請自來的客人不要發(fā)火?!弊匝宰哉Z的李牧走上前去。
在存在神秘的世界,謹小慎微是必不可少的品質(zhì)。李牧這么做并不是因為那幾個神官,而是在忌憚神社真正的主人。
神社,當然是供奉神明的地方。
轉(zhuǎn)身推門,李牧剛走進去便聽到幾人對話:“讓您久等了?!?p> “拜托您了?!蹦概畠扇苏驹谀抢铮罢叩皖^拜托道。
一個半截黃土埋脖子的女神官站在那里,李牧目光一定。
看她望向女孩:“你的手疼嗎?”
“她疼不疼我不知道,不過你快要死了?!闭径戳艘粫?,李牧決定先聲奪人爭奪主動權(quán)。
他背著手在四人注視下走上前去,在琴音身旁站定:“你祖先招惹了一個極端惡毒的人,現(xiàn)在他下的咒順著后代血脈的聯(lián)系蔓延到你身上來了?!?p> 動畫消失后,李牧的先知先覺用一點就少一點。
如果不為自己爭取一些優(yōu)勢,以后任務(wù)就會被動進入輪回,在準備不全的情況下面對高難度任務(wù)。
打定主意下定決心,摩挲著兜里的靈異物品,李牧底氣越來越足了。
“為什么對先祖的怨恨必須要這個孩子來承受?。 蹦赣H按捺不住,右手緊握在胸前急切又悲傷:“這個孩子今后又會變成什么樣子呢....”
李牧聞言,抬手下壓示意安靜:“請問,您該怎么稱呼?”
“小笠原美智子,您稱呼我為美智子便好?!?p> 美智子說完,站在那里小聲啜泣,身上的悲傷仿佛抑制不住。
“世道多艱?!崩钅量嘈σ宦暎D(zhuǎn)身對向神官:“可以聊聊嗎,您應(yīng)該看的出來我沒有惡意?!?p> 看著年輕神官將二人帶去小間內(nèi)安撫,李牧轉(zhuǎn)頭道:“別告訴我您看不出來其中兇險,您繼續(xù)一意孤行下去,幾天后您就可以入殮了。”
“琴音還沒成年,有更好的未來,不應(yīng)消失在世界上。”老神官沒有正面回答李牧的問題。
李牧順著接下去:“所以您打算用自己去換一個孩子的未來?!?p> “我還有多少年?5年?10年?用一個將行就木....”
“但您法力高強,多找些徒弟可以在未來救更多的人?!崩钅链驍嗟?。
“用這個孩子的未來,去換取我茍且偷生,去換取未來那些人的性命,真的公平么?”
李牧嘆了口氣,聳聳肩倚靠在墻邊:“就此打住吧,這種問題爭論下去是永遠都沒有結(jié)果的。之前那些只想試探一下?!?p> “用一個孩子的性命?”
聞言,李牧嘴角咧起:“你同意也沒關(guān)系,我可以自己想辦法救下那孩子,賭上我的命。”
經(jīng)過傘神的任務(wù)后,李牧對腦海中的動畫已經(jīng)產(chǎn)生懷疑。
直到任務(wù)結(jié)束,李牧也沒搞明白山田一家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差點栽在任務(wù)中,這讓李牧打起十二分精神。
萬一....這神官,內(nèi)心也有鬼呢?
抬手將窗戶打開,李牧撐著窗臺上,看向窗外:“看,這風景多美,玉垣外就是鎮(zhèn)守之森,臨海將這小小神社掩藏。可你我都明白,陰晦之物并不會為此停下動作?!?p> “你想說什么?”
“合作吧。那孩子身上的問題很嚴重,你我任何一個單獨上都是送死,唯有合作才有一線生機?!?p> 老神官猶豫了一下,伸出了手:“你還年輕,未來可以不斷精進至法力高深,然后帶徒弟繼而救更多的人,你沒有任何這么做的理由。”
李牧笑了一聲,自己當初的試探反被拿來對自己了。
他伸手握了上去:“一個被怪異纏身的可憐蟲是沒有選擇的,我只是同病相憐。也許多年后我的良心會湮滅掉,但不是現(xiàn)在。”
“年輕人就是有活力,去本殿吧,你們的想法經(jīng)常讓我也會感到驚訝?!?p> 們?李牧眨眨眼,意識到什么。
做這行的人應(yīng)該不少,他早該想到的。
也許以后有機會接觸更多的人,神官、和尚、道士乃至神父。
不過也要多多注意,萬一他像上個任務(wù)那樣變成小男孩,還要避著神父走。
以免最后還要反向驅(qū)魔——向惡魔許愿讓神父離開小男孩的身體。
搖頭將雜亂思維甩出腦海,李牧掏出墓之火的畫,徐徐展開。
“墓之火?在神域內(nèi)拿出這個,不怕神明大人怪罪嗎?”
李牧嗤笑一聲:“有句話我很認可,不管黑貓白貓,捉到老鼠就是好貓。循規(guī)蹈矩擺花花架子并不能讓鬼怪高看你一眼放過你?!?p> 聽到這,神官腳步一頓:“你來自海峽另一邊?”
“當然。”雖身處異鄉(xiāng),但李牧仍堅持自己的身份并為之自豪。
“好,很好啊。有些年沒看到如此務(wù)實之人了,你這么有希望的人應(yīng)該有更好的未來?!鄙窆倌贸鲆粋€小巧精致的木盒,掏出一枚信封遞給李牧。
“這里面是什么?”
“《太平清領(lǐng)書》殘頁。”
九七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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