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司精英小隊,只有兩男一女,而且年紀(jì)都不大。
為首之人一身紫袍,劍眉星目,意氣風(fēng)發(fā)。
方立瞥了一眼。
此人頭頂上顯示著神霄劍派外門弟子伍元庭的名牌。
無頭將軍暴怒,手中陰火大戟橫掃而來,罡風(fēng)席卷。
伍元庭身后,一身形消瘦面無表情的青袍年輕道人忽然一聲大喝:“定!”
虛空之中似乎生出了無形鎖鏈,鎖鏈之上蘊藏種種玄奧咒文,纏繞而來,硬生生拉扯住陰火大戟和無頭將軍的身形。
“玄真道的縛神定魂秘咒。”方立垂著眉頭,瞬間辨認(rèn)了青袍道人的手段。
無頭將軍被咒法困住,掙扎不脫,爆發(fā)出陣陣凄厲嘶吼,斷頸之中噴發(fā)鬼氣,隱約凝聚成一顆兇厲的鬼頭,神情兇厲,暴喝發(fā)狂,地面被他的狂怒掙扎踩出陣陣蛛網(wǎng)裂痕!
隨后,無頭將軍渾身血肉暴漲,一下子將鎧甲撐起,黑色大筋纏繞手臂。
“吼!”他宛若那神話之中的無頭刑天,暴怒之中殺意怨氣如有實質(zhì)!
兩手一撐,硬生生破掉了縛神定魂的咒語,無形鎖鏈瞬間繃斷碎裂。
施咒的青袍道士臉色一白,顯然收到了咒法反噬。
但這片刻的遲緩已經(jīng)為隊友贏得了出招時間!
伍元庭劍指一戳,一道紫電劍氣再度破空,仿佛雷霆一閃!
與此同時,青袍道士也祭出自己的法寶,一桿青色小尺,從他手中閃爍而出,化為一條靈動青魚,魚鱗之上,閃爍著種種咒文,頓時讓法寶速度飆升,瞬間到達(dá)無頭將軍面門。
無頭將軍虛空一抓,鬼氣再度凝練成陰火大戟。
轟!
紫電劍氣和飛魚尺同時被陰火大戟蕩開。
天空之中忽然下起了花雨。
伍元庭和青袍道士身后,一鵝黃長裙的少女如百花仙子,催動法訣,指尖靈動如花朵次第綻放,美輪美奐。
這天空中飄零的花瓣,蘊藏著極大法力,紛紛如雨的掉落在無頭將軍身上,竟然將三階的火蛟赤金甲都碰出了火花。
方立認(rèn)出了這套法術(shù),是百花派的天女散花訣。
這是一門將法術(shù)之妙和武道之中的暗器手法相結(jié)合的神奇手段。
這精英小隊的人倒是個個出身不凡,都來自落日城周邊的超一流宗門。
今時不同往日,大乾朝廷的影響力與日俱增,降魔司的勢力也越來越大。
六十年前,正道諸宗懶得理會大乾朝廷的小打小鬧。
如今卻也會安排門下子弟加入降魔司,入世修行,除魔斬妖,積攢功德與戰(zhàn)斗經(jīng)驗。
三人出生名門,聯(lián)手對敵戰(zhàn)力強大,無頭將軍似乎吃不消了。
這怪物轉(zhuǎn)攻為守,大戟掄圓如幽冥戰(zhàn)車的車輪,抵擋攻勢,步步敗退,最后只能在咆哮中退走離開。
“追!”伍元庭和同伴對視一眼,齊身追了過去。
凌小義無奈笑笑:“沒想到降魔司的精英小隊如此強勢,看來這里用不上咱們了?!?p> “未必,他們追他們的,我們追我們的……”方立卻想追上去。
眼下,他還看不出無頭將軍的任務(wù)與化血魔經(jīng)任務(wù)的關(guān)聯(lián)。
但這任務(wù)做完,必然能刷一刷村子里的好感度。
到時候再村子里四處轉(zhuǎn)轉(zhuǎn),說不定能問出新鮮的線索來。
再說,那火蛟赤金甲確實不錯,他不想錯過。
“別把正道名門的弟子太當(dāng)回事,我看這些人實戰(zhàn)經(jīng)驗一般,多半會吃虧?!狈搅⒌母兄獦O為敏銳。
這三人小隊的成員雖個個身手不凡,卻也沒有到能碾壓無頭將軍的地步。
作為玩家,他能看到比NPC更多的信息。
剛剛那一陣圍毆,降魔司的人出手打得天花亂墜,但并沒有造成多少有效傷害。
無頭將軍135級,血量4800。
可這三人的兇猛攻擊,只是打得他腦袋上冒出-25,-30之類的低數(shù)值,完全不痛不癢。
即便如此,無頭將軍仍然是逃了,用腳指頭也能猜到這BOSS想干嘛……
看來那怪物雖然沒了腦袋,但神魂心智還在,居然還會玩誘敵深入的把戲。
那三個正道宗門的弟子在方立眼里,嫩的出汁。
進(jìn)了這百年老鬼的主場,說不定還會被反殺。
凌小義點了點頭,以他的眼力見沒看出來什么異常之處。
只是除魔衛(wèi)道的熱血上腦,他覺得上去幫襯幫襯也無妨。
“等會!”
忽然方立叫住了凌小義。
隨后他看向遠(yuǎn)處一顆大樹,“小丫頭,我知道你躲在后面,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出來吧!”
凌小義瞪大眼睛,他什么都沒看到。
下一秒,阿蓮不情不愿的從樹底溜了出來。
“這都能被你發(fā)現(xiàn)?”
“阿蓮,外面危險,不是叫你留在小廟等我們回來嗎?”凌小義看著她。
“人家就是想幫忙嘛?放心,我保證不當(dāng)拖油瓶?!?p> 方立剛想說話,忽然傳來系統(tǒng)提示。
“是否讓阿蓮加入隊伍?任務(wù)完成后,可收獲阿蓮的好感?!?p> 系統(tǒng)冷不丁的額外提示一句,讓方立覺得有些不對。
阿蓮這小丫頭的好感能頂什么用?
算了,拉她進(jìn)來也無妨,即便有個拖油瓶,對這場任務(wù)也無關(guān)痛癢。
“那你乖乖的跟在我身邊!”方立話鋒一轉(zhuǎn),凌小義愣了愣。
明明剛剛方立是拒絕的最果斷的,現(xiàn)在又松口了。
“多謝方大哥!”
小丫頭一高興,連方施主都改口叫方大哥了。
“這可是上戰(zhàn)場,不是去湊熱鬧!”凌小義搖搖頭。
“放心,我護(hù)著她?!狈搅⒋蟀髷埖臄[擺手。
“額,我是說我的保鏢能護(hù)著她……”
凌小義皺著眉,拗不過這倔強小丫頭,他只能答應(yīng)。
“阿蓮,去可以,咱們有言在先,你跟緊了方兄,不能亂動?!?p> “我真的能幫上忙的!”小丫頭一本正經(jīng)。
“我?guī)煾岛軈柡Γ覍W(xué)點皮毛也夠用的,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凌小義不相信她的話,倒是方立對這小丫頭的興趣越來越大。
三人朝著無頭將軍離開的方向前進(jìn)。
“小丫頭,你說你師傅很厲害?”
方立忽然問阿蓮。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阿蓮這個小丫頭背后不簡單。
從觀音廟的神秘護(hù)罩就能看出來點不對勁,她的師傅,或許真是大法力的佛門修士。
小丫頭愣了愣,隨后挺起沒二兩肉的小胸脯,“那是!我?guī)煾悼蓞柡α?!?p> “要是她老人家在,這無頭將軍早就被渡化了,可惜她離開了荷花村,也不讓我跟她走。”
“哦?”方立咧嘴一笑。
“你這么會死纏爛打,她不讓你走,你難道不會跟著?”
“我哪兒跟的上她老人家的腳步啊!那天她明明走的很慢,我卻怎么也追不上,那種感覺該怎么形容?咫尺天涯,大概就是那樣,我只能眼睜睜瞧著她離開?!?p> “不過,師傅留了點傳承給我,說等我學(xué)會了,自然就能再見到她了……”
“唉,也不知再見到她是何年何月。她留給我的佛經(jīng)我早背完了,可既不見我功力上漲,也沒見她老人家現(xiàn)身,大概她說這話只是框我,嫌我是個野丫頭?!?p> “說好的出家人不打誑語呢?”
方立想笑,你還知道自己是個野丫頭?
“好歹你還有個念想,能再見師傅一面,不像我……”
兩人閑聊提到小丫頭的師傅,讓凌小義微微露出黯然之色。
“你師父把你一個人丟下,又把真?zhèn)髁艚o你,大概是想磨一磨你的性子。”
“佛經(jīng)背完了,可你這性子還是沒定下來,學(xué)佛要清凈的,你今晚還吃了獐子腿呢!”
“啊,那沒事,方大哥了,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
“什么人?!”
忽然對面一聲冷哼,把這三人組拉回了現(xiàn)實。
原來是降魔司的精英,此刻冷冷看著方立他們。
凌小義客氣的拱了拱手:“這位師兄,本人是伏魔宗神劍峰一脈的傳人,特來幫你們一起對付無頭將軍的!”
“還有這兩位是散修方立兄和他的私人護(hù)衛(wèi),那位是觀音廟的阿蓮,阿蓮主持,我們……”
“誰是你師兄?”
神霄派的伍元庭冷笑一聲,直接打斷了凌小義的自我介紹。
“真會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