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科舉（三）

　　張信看著這柄寶劍后，又是一劍柄打過去：這是官家賞的，你以為可以隨意送人嗎？還不如給我錢。

　　甄復(fù)一聽：要錢。。。

　　立馬從小廝口袋里掏出很多銅錢：我每天家里給我一貫錢零花，我存了好久，現(xiàn)在有4貫多，都給你

　　張信：才4貫?zāi)苡猩队茫シ畼嵌疾粔虺砸活D（宋代話本《趙伯升茶肆遇仁宗》里有首詩頗能說明樊樓的消費(fèi)水平：“城中酒樓高入天，烹龍煮鳳味肥鮮。公孫下馬聞香醉，一飲不惜費(fèi)萬錢。”）還是去曹婆婆肉餅店吧（當(dāng)時真實(shí)店鋪）

　　曹婆婆肉餅店離張信家其實(shí)不是很遠(yuǎn)，兩個孩子，帶了五六個小廝就過去了

　　這邊吃肉餅加2個炊餅，一碗羊雜湯才50文，張信也讓小廝們坐一旁吃著。

　　甄復(fù)：大哥，聽說你要參加殿試了。。。

　　張信：對啊，可惜朝廷推后一年了。

　　甄復(fù)：這也不得了啊，我現(xiàn)在的水平夫子還一直罵，趕緊再過三四年才能去參加科舉。

　　張信：不錯了，很多人三四十都不一定能

　　甄復(fù)：我們是官宦人家不一樣，聽我爹說，他們正準(zhǔn)備游說官家對于殿試就不搞淘汰了，第一比最后強(qiáng)多少，這也不一樣，現(xiàn)在聽說這次戰(zhàn)敗大部分都是一些落榜舉子去西夏組團(tuán)搞出來的。

　　張信：MD，我要當(dāng)官第一件事就是弄死這群狗日的。

　　甄復(fù)：到時候大哥要拉小弟一把。。。

　　張信：對了，聽我老爹說，讓我取你妹妹作妾室，你這妹妹長啥樣

　　甄復(fù)：我妹啊，長我這樣啊。

　　看著雖然唇紅齒白，但是留著大鼻涕的甄復(fù)：哎，還好是個妾室，要是正妻，就你這樣，我估計會情愿鎮(zhèn)守邊疆永不回京

　　就這時候一個書生也帶著小廝進(jìn)來吃食，就看到那個書生長相還是不錯，就是人比起書童氣勢都差很多。

　　甄復(fù)：大哥，你猜這個書生什么背景。

　　張信看了看說：看穿著倒是很好，衣服材質(zhì)也不錯，應(yīng)該是南方來的，家庭殷實(shí)。此時來京八成是參加殿試的，但身邊就一個小廝要么家貧要么就是庶子不受重視，看他樣子有唯唯諾諾說明這人謹(jǐn)小慎微，膽小怕事畏懼強(qiáng)權(quán)。

　　沒想到兩人說話聲音大了點(diǎn)，那邊的書生走了過來：二位小哥，你們這么說盛某就有點(diǎn)過了吧，雖然盛某只是一個庶子，但卻不是小哥所說的蛇膽小怕事，最多就是謹(jǐn)小慎微。

　　張信：哦，是嗎，你覺得你不怕事，那如果遇到這東京的高管家里子弟打你，你跪著求饒人家不打你還會拉攏你，但不跪著就會打殘你還沒人管。你怎么選。

　　“我，我，我據(jù)理力爭，這是東京不是隨便什么人敢亂來的?！?p>　　張信：老弟，要做紈绔子弟不。

　　甄復(fù)：來人，把這小弟打的他媽都不認(rèn)識。

　　說著甄家三個家丁就上去對著這個學(xué)子就是胖揍。

　　張信：老弟，你家好歹是文官中的領(lǐng)袖，怎么家里人沒事就揍人啊。

　　甄復(fù)：哎，也是多年的教訓(xùn)啊，我爹是只是個工部員外郎，工部都是一些軍戶工匠

　　剛說著，那名學(xué)子開始爬過來求饒：我求饒，我求饒，別打了，別打了。

　　張信：別打了，你小子過來。

　　學(xué)子爬過來跪著。

　　張信：你介紹下自己把。

　　學(xué)子：學(xué)生盛宏，今年19淮南東路揚(yáng)州府有陽縣人，是本屆應(yīng)試的舉子，因?yàn)榈钤囃坪鬁艟┏?，可是盤纏用盡。。。。

　　張信：看你樣子不像窮人家庭啊。

　　盛宏：如小公子所說，我父親在荊湖南路擔(dān)任了通判，只是我乃家中庶子，家中這次參加科舉的也不是我一個人，所以就給了一個小廝跟著。

　　張信：19就參加殿試看來你也算是個才子啊。

　　盛宏：家父乃是前朝談話，盛某也不能差到哪里去啊。

　　這時候張信拿了一個小腰牌：我爹是洛川候，以后你有困難可以來找我。平時餓了就來這里吃，記我賬上。

　　說完張信叫來店主說了一番，店主記住盛宏長相后給張信作揖了一下就離開了。

　　離開店鋪后，還看到盛宏跪在那邊磕頭。。。他知道自己遇到貴人了。

　　甄復(fù)：老大，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

　　張信：閑逛唄。。。

　　甄復(fù)：大哥，要不我們?nèi)ゴ蛞粋€人。

　　張信：誰??？

　　甄復(fù)：魯國公有個弟弟叫齊休，下月的馬球會他要上，可是我根本不是他對手，我又不想丟人，就說打斷他的腿。

　　張信：人家哥哥是國公啊，你打他干嘛。

　　甄復(fù)：誰讓他和我哥哥都想娶平寧郡主，這次馬球會誰贏了就能得到郡主青睞。

　　張信：我覺得吧，男人就要在正面贏得對手，而不是玩陰的，讓你哥來我家，我急有一些契丹、西夏的騎奴可以教你哥。

　　甄復(fù)：真的嗎？

　　張信：騙你干嘛，我也要學(xué)呢，我母親讓我到時候選個未來妻子。。。

　　這時候甄復(fù)突然沉默了。。。過了好久說：老大，其實(shí)吧。我有個姐姐長得也很不錯，你要不娶我姐姐吧。

　　張信：咋地，你家一下姐妹都嫁過來，你爹不會弄死你嗎？

　　甄復(fù)：不會的，到時候你不娶我妹妹就行，反正我妹現(xiàn)在傻不愣登的。下月。。我讓我姐也去。

　　三月初四，甄復(fù)的大哥甄直真的來了。

　　張家是武將家，自家有馬場，這段時間不少關(guān)系不錯的家族都把兒女送來學(xué)習(xí)馬術(shù)，只是男子跟騎奴學(xué)。女子則跟著騎奴的妻女學(xué)。

　　張信從小跟著家里的騎奴或者家丁學(xué)習(xí)起碼、射箭。而這次他真的覺得射箭太累，早早幾天讓家里的鐵匠按照要求要求把鐵棍鉆孔，又讓木匠做了槍身，最后箍桶匠把槍管槍身綁起來最后還找了家里做金屬工藝品的巧匠做了火藥盤河扳機(jī)等部件，這樣多虧張信穿越前在鄉(xiāng)下玩時候，把親戚家的火槍拆開看過，后來又去博物館溫習(xí)了，才知道結(jié)構(gòu)

　　這時候槍管的后端裝有一個火藥盤，發(fā)射時，扣動扳機(jī)，機(jī)頭下壓，用浸泡過油的火繩進(jìn)入火藥盤點(diǎn)燃火藥就可以射出彈丸。

　　提早拿到自制火繩槍的張信還是愛不釋手，抓了自己小廝張和，讓他開了幾槍后，發(fā)現(xiàn)50步還能打的準(zhǔn)一點(diǎn)，100步就屬于要技術(shù)，200步就是運(yùn)氣。。可也發(fā)現(xiàn)一個事情，50步打穿1層門板還有威力，100步就是只能嵌在門板上（趙士禎也做過實(shí)驗(yàn)，鳥銃用柳灰火藥百步外射擊可以穿透2層1寸厚板（合計約66mm），北方用的麻秸灰火藥只能穿透1層（33mm））

　　對于這些造槍的流程，張信還讓人專門記錄下來，不為了別的，就是以后老爹再出去打仗可以快速組織一批火槍部隊。要知道現(xiàn)在訓(xùn)練一個弓手得半年，熟練的就要幾年。

　　而訓(xùn)練一個火槍手幾個時辰，熟練不過個把月而已。而且如果需要只要會開槍裝彈，普通百姓都能立刻上。

　　這時候張少賢已經(jīng)能下床走路，沒事也會耍一套槍，射幾支箭，可看到張信玩的火槍時候，他敏銳感覺，自己兒子弄出了一個了不起的東西。

　　張少賢：信兒，此為何物。

　　張信：我弄的火繩槍，根據(jù)禁軍的突火槍改造的，突火槍用竹子，一次一發(fā)，威力還小。我用鐵管，只要使用得當(dāng)，無限發(fā)射，并且結(jié)陣發(fā)射威力無窮，最關(guān)鍵。。。一個百姓從到手到作戰(zhàn)，最多四五個時辰足夠了。

　　張少賢：這比弩手訓(xùn)練起來還容易啊。這東西造價不便宜吧。

　　張信：4000錢（我按照明朝造價翻倍，萬歷四十三年的《工部廠庫須知》所載鳥銃費(fèi)用。物料錢五錢二分九厘二毫八絲，工食銀和火炭錢是一兩四錢九分，工部盔甲廠一把鳥銃的成本在2兩）規(guī)?；瘶?biāo)準(zhǔn)化可以控制在2000錢左右。

　　張少賢：小聲點(diǎn)，這東西沒別人知道吧。

　　張信：都是自家莊子上的工匠做的。

　　張少賢立刻喊來隨身護(hù)衛(wèi)張德：去吧做這東西的工匠看管住。。。

　　張信：不要的，爹，你這樣欲蓋彌彰，不管。。別人可能還不會在意。

　　張少賢：好吧，聽你的。不過這玩意你還是慢慢來，以后作為我張家軍的大殺器。對了，你準(zhǔn)姑父明兒過來教你武藝。

　　張信：那個折啥的啊。他行嗎？

　　張少賢：他不行你行啊，好歹幾次大戰(zhàn)他都是英勇無比，武藝上也是深的家傳。

　　張信：可我以后是文官啊，我要打什么仗

　　張少賢：你以為真的讓他來教你，是你祖母讓他有理由過來認(rèn)識你幾個姑母，好選個嫁他。

　　張信：這守孝三年呢，現(xiàn)在選好了不能嫁，那不心癢癢。

　　張少賢：怎么就你事多呢。

　　張信：我還是去看書吧。

　　馬會的日子來的挺快，而這期間那個叫盛宏的也就來了2次，都是拿自家的特產(chǎn)上門，每次都是找張信討論學(xué)問，因?yàn)樗彩腔丶也怕犝f了洛川候府小公爺是這次年紀(jì)最小的舉子，而且很多主考官都說張信的文章寫的好，尤其是幾首詩詞已經(jīng)在民間流傳出來了。

　　于是馬會當(dāng)天張信帶上了新收小弟盛宏來到馬場，盛宏雖然也是官宦子弟，但是東京城的這些勛貴玩法他還是沒有見過。

　　張信等人年紀(jì)小故而更多是看比賽及玩射箭、投壺。

　　開始沒多久李氏就帶著家中2個已經(jīng)出嫁的女兒，大女兒張如平，張麗平，4個未嫁人的女兒張梅平、張佳平、張愛平、張衛(wèi)平也跟著母親去到王佑家這邊。。本來張家這種勛貴家庭是不受文官待見的。

　　可是張家表明了要和王家聯(lián)姻，于是張家開始受到了文官接納。而且張家的下一代已經(jīng)棄武從文，也代表張家不再盯著軍權(quán)，這也是文官愿意看到的。

　　張家人剛到陳堯佐家的，太子少傅韓億家、樞密使杜衍、新任開封府知府吳育家、涇原路安撫使王堯臣家、韓琦家、范仲淹家、富弼家等文臣家的大娘子們紛紛圍了過來。

　　張信本來想跑，但是李氏還是把張信抓了過去行禮。

　　張信：張信拜見母親，請各位嬸嬸慈安

　　秦國夫人馬氏（呂夷簡正妻）：這就是小侯爺啊，真是雄姿英發(fā)很有老侯爺?shù)臉幼影?。今年年歲幾何。

　　李氏：回夫人，小兒今年虛歲10歲了。

　　馬氏：哦~~~我兒公綽有一女今年6歲，可以定個娃娃親啊。

　　王佑妻周氏：馬夫人你晚了，我家夫君已經(jīng)定了我家女兒跟小侯爺了，現(xiàn)在就看小侯爺喜歡大女兒還是二女兒。。。

　　。。。

　　大人在上面聊著孩子們卻在下面見到了，這時候朱熹那老貨還沒出來，還沒有出現(xiàn)男女見面大逆不道

　　張信還在和幾個功勛家的子弟聊天，突然過來兩個姑娘：王若與、王若弗拜見張家哥哥。

　　張信：王家姐姐，妹妹好

　　盛宏：學(xué)生盛宏見過二位小姐。

　　張信：這是我同年盛宏，江南人士，沒見過馬球會帶他來見見世面。

　　兩個半大的小姑娘看著已經(jīng)是大人的盛宏一點(diǎn)都沒有好感，倒是對年歲差不多的張信還是挺有好感，尤其是大女兒王若與一口一口哥哥的叫著，各種小問題問著。一點(diǎn)都不管跟著后面的妹妹摔倒了。

　　倒是安靜的盛宏看到小姑娘摔倒了一把扶了起來。沒想到王若弗直接喊道：哥哥背我。

　　于是馬場邊上年歲不大的王若弗被盛宏就這么背在背后跟著張信。

　　而張信則是想甩掉王若與，這姑娘雖然挺好看的，但是一身的茶味讓人提別不舒服。

　　可就這時候一個比張信大幾歲的男子走了過來，仔細(xì)辨認(rèn)后發(fā)現(xiàn)是光祿寺少卿康懷安的兒子康海豐。

　　張信能認(rèn)識這人是這家伙不久前跟自己父親來過自己家提親，想迎娶自己的六姑姑，而六姑姑雖然才19歲，康海豐17。。。

　　但是候府的庶女怎么也不會考慮一個小官的兒子，而且還是庶子。

　　可是康海豐貌似和個泰迪一樣，看到王若與就過來獻(xiàn)殷勤一點(diǎn)都不看顏色。

　　張信看著有人來糾纏王若與，自己趕緊逃跑

　　可跑出去幾十步，迎面和一股香風(fēng)撞到一起。

　　張信連忙道歉：小姐對不住，小生唐突了。

　　“張家哥哥”

　　張信抬頭一看，一個和甄復(fù)九分相似的美女站在自己面前：張家哥哥好啊。

　　張信：你是，甄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