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悟道茶樹的加持下,古洛對此法訣的悟性大大增加,堪稱已看破此法訣的根本,他以大手法將法訣中,關(guān)乎五行相融相合的部分截出,再一一打入黑水蛇皮甲,與那白羽金剛護體符中。
黑水蛇皮甲大放毫光,白羽金剛護體符亦是如此,兩者毫光一為青色,一為藍色,初始時,青藍兩毫光尚且涇渭分明,但不多時,隨著古洛道道符文打入,青色毫光與藍色毫光漸漸水乳交融,不分彼此。
足足一炷香時間過去,古洛不斷打出道道流光溢彩的符文,匯入黑水蛇皮甲與白羽金剛護體符中,兩者毫光愈發(fā)相融相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最終,青色毫光與藍色毫光徹底相融,化作一靛青色毫光,隨著古洛不再打入符文,,靛青色毫光漸漸褪去。
待到靛青色毫光悉數(shù)褪去,古洛睜開雙眼,發(fā)現(xiàn)原本貼于胸甲、背甲、腹甲、臂甲、腿甲之上的白羽金剛護體符,已然悉數(shù)隱去,融入至黑水蛇皮甲內(nèi)部,若探手摸去,可感知到其上有微微凸起的線條,正是白羽金剛符所在。
一股獨特的炁,縈繞在黑水蛇皮甲之上,聚而不散,古洛心底里明鏡兒似的,這一符器,算是成了!
他摩挲著這觸之微涼的黑水蛇皮甲,喃喃道:“好歹也是件符器,黑水蛇皮甲這個名字,倒是與你不太合,不夠霸氣,配不上你矣?!?p> “以后就叫你,黑水蛇王甲罷!”
他哈哈大笑,將黑水蛇王甲穿戴整齊,這黑水蛇王的皮子雖很是堅韌,但并不甚厚,也就半寸厚薄,古洛穿上黑水蛇王甲,再罩上一件寬松道袍,若是不仔細瞧,根本瞧不出他有穿貼身內(nèi)甲。
“若是那煉尸老怪姚開山膽敢尋仇,我必要給他一個驚喜。”古洛穿上此甲,信心更上一層樓,自忖道。
“笑得如此囂張,我的乖徒兒,可是煉成了什么寶貝?”忽地,紙道人那揶揄的聲音傳來。
古洛推門而出,發(fā)現(xiàn)紙道人已走到廂房門口,于是忙將自家?guī)煾赣M來:“師父,你怎么來了?!?p> “來看看我的乖徒兒遇到甚么事兒,如此高興?!奔埖廊诵Σ[瞇地道。
古洛給紙道人引座,再斟上一杯熱茶,雙手奉上:“也不算甚么大好事,就是那黑水蛇王贈予的蛇皮,已被徒兒煉成符器寶甲矣?!?p> “哦?如此,且讓師父瞧瞧?!奔埖廊藫犴殻冻龊闷娴纳裆?。
古洛將道袍解開,露出貼身穿戴的黑水蛇王甲,這黑水蛇王甲貼身之極,絲毫不顯得臃腫,周身線條極為流暢細膩。
“唔,確實不錯,不錯。”紙道人端詳了好一番,點頭贊嘆。
“師父謬贊了,都是師父您老人家教導(dǎo)有方?!惫怕宕┖玫琅?,嘿嘿笑道。
紙道人呵呵道:“我的乖徒兒又拍馬屁矣?!?p> 古洛面不紅心不跳:“哪能呢,徒兒只是實話實說?!?p> 他忽地想起什么,啊了一聲,將百寶囊中滿滿當(dāng)當(dāng)一葫蘆的猴兒酒取出來。
“差點兒忘了,師父,這是苗凰兒那妮子送你的猴兒酒,好東西呢?!惫怕鍖⒑飪壕七f給紙道人。
“猴兒酒?送我的?是送給你的罷?我跟她非親非故的,值得她如此惦記著?這黑水村里,也就你有本事讓她惦記著了。”紙道人乜斜著眼睛看了古洛一眼,打趣道。
古洛臉皮厚如老牛:“師父你這可說錯也,苗凰兒親口說的,是特意送這猴兒酒與師父您老人家?!?p> 紙道人瞥了古洛一眼:“那我倒是沾了你的光了?!?p> 他扒開葫蘆塞兒,霎時間,濃濃的酒香飄滿整間屋子。
紙道人深深地嗅了一口,不禁眸光大作,滿面紅光精神煥發(fā),忍不住贊嘆道:“好酒!”
古洛趁機道:“苗凰兒說,這是山上的鐵臂猿猴用朱果釀成的,十年才釀那么一回,喝了能增長氣血強身健體,堪比靈丹妙藥?!?p> 紙道人嗅著酒香,嘟囔道:“自從我犯病以來,好久沒聞過這么香的酒香矣。”
古洛不禁啞然失笑,紙道人一向嗜酒如命,但自從發(fā)病之后,就滴酒未沾了。
“師父,你大病未愈,還是少些喝好?!彼馈?p> “無妨!無妨!為師自有分寸,只喝一點點,就一點點!”紙道人抱著酒葫蘆使勁兒嗅,又還舍不得喝,擺著手忙不迭回了自己房間。
古洛哭笑不得:“師父酒癮又犯矣。”
望了眼窗外,夕陽殘照,原來不知不覺中,已是黃昏。
“該做晚飯矣?!惫怕遴?。
胎息境煉氣士,不過剛剛踏出煉氣大道的第一步,辟谷什么的自然不存在,于古洛而言,即便修為到家足以辟谷,他也不會真的辟谷。
畢竟,吃吃喝喝乃人間一大快事,若是連這都省了,那得多無趣?。?p> “從早忙到晚,還是先犒勞一下五臟廟罷?!比嗔巳嘤行└砂T的肚子,古洛一頭鉆入廚房,著手燒晚飯。
他自幼聰穎,一手廚藝不差,不多時,已燒好三菜一湯。
此時夕陽依然漸漸下山,古洛脫掉油膩膩的袖套,從廚房中鉆將出來,喊了一聲:“師父,出來吃飯啦?!?p> 回應(yīng)古洛的只有那含糊不清的語句:“唔.......吃飯......好好好......就來?!?p> 顯而易見,紙道人已然喝醉。
古洛無可奈何,自家?guī)煾负貌蝗菀撞藕纫换鼐?,他這個當(dāng)徒弟的總不能攔著罷?
“師父你悠著點兒喝,趕緊出來吃飯罷,再不來,飯菜都涼了?!彼趾暗?。
好一會兒,廂房中才傳來紙道人那咬字不清的話兒:“好......好......你先吃,不用管......嗝......管師父?!?p> 古洛以手扶額,醉矣醉矣,看上去還不是一般的醉。
但他也無甚辦法,只好應(yīng)下:“好罷,那徒兒先吃了。”
風(fēng)卷殘云般,掃凈一半飯菜,古洛心滿意足地揉著圓滾滾的肚子,打了個飽嗝,一時間只覺得舒暢之極。
他把飯菜端回鍋里,蓋上鍋蓋保溫,喊道:“師父,飯菜我放廚房了,你餓了就出來吃罷?!?p> “好......好......好徒兒......好酒......”許久,廂房里傳來紙道人的打嗝聲與含糊話語。
古洛哭笑不得,搖了搖頭,自顧自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