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這不是小奶狗
落輕沒吭聲,靜靜地看著楚千霜,她跟顧景保證過,絕不會將計劃泄露出來,尤其是楚千霜本人。
她猶豫不決時,殿外傳來一個婢女的聲音,“公主,萬代國來了個男子,說是要見……”
若萱姑娘……
楚千霜以為是祁牧安來了,冷不丁地打斷她的話:“不見。”
若萱出聲問道:“是祁牧安來了?”
她竟然有些期待搶婚的場面,心里激動的不行,既然是搶婚,今日還是別見的好,萬一祁牧安一氣之下,把人直接帶走了怎么辦,更何況她對這個祁牧安可沒什么好印象。
婢女的聲音帶著為難,下巴處有一把劍橫在那,水汪汪大眼睛閃爍著,說話逐漸顫抖:“公主……此人聲稱是萬代國三皇子……叫……祁牧延……”
她仰著頭,生怕觸碰到鋒利的劍刃,“他在外求見若萱姑娘!”
若萱一聽是祁牧延頓時惴惴不安,收緊身子倚靠住站在她身后的落輕,后者雙手搭在肩上以示撫慰。
“若是不想見,那便去回了他!”楚千霜猛地站起身想往外走,還沒走一步就被若萱扯住衣角。
“總是要見的,喊他進來吧!”若萱扭頭看向落輕,“落輕,你留下來陪我,可好?”
“好?!陛p輕拍了拍她的肩,若萱才得以緩過神來,深吸一口氣吐出,勸自己切勿如此擔驚。
祁牧延這幾日對她的所作所為,若放在現(xiàn)代,早已被抓捕判刑,哪還能如此逍遙自在。
身心俱疲,她的一句玩笑話竟然成真了,唯一的bug是祁牧延沒有變成小奶狗,還如此強勢,強迫她做任何不愿意做的事,禁錮在床上,如同一個廢人,就連用膳都要他來喂。
一邊逼著留在自己身邊,一邊又要叫她開口說話,她如何能笑著去面對,如何回到曾經(jīng)天真爛漫,活潑無邪的模樣。
“其實,我不是很想見他……可是,有些話總要說清楚……”
“千霜,你記得,回去一定要帶上我!”
“我不想留在這……”若萱掩住嘴,失聲痛哭。
楚千霜上前蹲下將她摟在懷里,輕柔地拍打后背,“你放心,我絕不會丟下你?!?p> 她無一絲猶豫轉(zhuǎn)身打開殿門,祁牧延的臉出現(xiàn)在面前,一看到這張臉就覺得欠扁,強忍住手心緊握的拳頭,惡狠狠對他說道:“你給我小心點,若是敢對若萱做什么,千秋國的人直接給你就地千刀萬剮,你要知道,我是泠霜公主,我有這個權(quán)利!”
“我知道,我只是想進去和她說幾句話……”
楚千霜:我看不是吧……連三皇子的身份都可以舍棄,怕是想直接搬過來哦!也不怕你地底下的父皇寒了心!
楚千霜身子側(cè)開,讓他走了進去,一腳踹上門,打算去別的地方打發(fā)下時間。
反正落輕在里頭,她也不用擔心祁牧延會對若萱做什么,只要他碰一下,落輕便露出真身上前當機立斷,別想從她手心里跑。
女子就在眼前,明明才一天不見就已思念成疾,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腳步放慢,怕自己嚇到她。
“若萱……”他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去喊她的名字。
在來的路上準備了許多想說的話,可以算是“長篇大論”,可真的見到她后全都被憋回肚子里。
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不過就是不原諒自己或者不見他,甚至親手殺了他也有可能。
“你來做什么?”若萱由于剛哭過,聲音里夾雜不曾消失的哭腔。
“我……只是想你了……”祁牧延眼中含淚,除了深情無一絲雜質(zhì)。
他上前一步卻不敢靠近,剛想伸出的手被收了回來,“我……想見你……”
若萱聽后,聲音依舊冰涼:“見我做什么?”
他乖巧地低下頭說道:“來道歉。”
“我知道之前是我一時沖動,沒有考慮你的感受,我……第一次喜歡人,不太懂得如何去與你相處……”
“我想把你留在身邊,卻不知道如何去做……”
“更何況,你……在我面前喊了其他男人的名字……我能不生氣嗎!”
祁牧延說話變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起來,也不敢對她對上視線。
“坐?!比糨嬷噶酥该媲暗牡首?,眼神清冷,不帶笑意,“把頭抬起來!”
祁牧延不動,她有些不耐煩地說:“需要我再說一遍嗎!”
聽出語氣中的不悅,他立馬抬起頭,一話不說,只是眼巴巴望著她。
“我喊了誰的名字?”若萱挑眉問道。
“就……那個……叫什么……宇軒的……”祁牧延聲音愈發(fā)小,輕的連自己都快聽不見了。
“宇軒?!”
他聽到若萱這一聲驚呼,驀然盯住她,滿是醋意與怒氣,卻又不敢爆發(fā)出來,只能強行忍住。
“就因為這,你生氣?”
他不說話。
“你能不能別那么小氣……”
若萱話還沒說完就被祁牧延厲聲打斷:“我小氣!”
“若萱!你說我小氣!”他忍氣吞聲道。
怎么又糾結(jié)到這件事上來了!不是在說為何來見自己嗎!
“祁牧延!他是我弟弟!你跟我弟弟吃什么醋呢!”
祁牧延詫異地怔住,腦子一片空白,竟無言以對。
原來是自己誤會她了!是弟弟嗎?
突然間笑出聲,若萱如同看傻子的眼神盯著他,默默出聲問道:“你……腦子……還好嗎?”
祁牧延收回笑意,愈發(fā)委屈,“若萱……你居然罵我……”
她記得,以往看得小說中那些小奶狗并不是這么癡傻且惡心的樣子,實在受不了,嘴里默念著什么。
落輕化作發(fā)釵在她發(fā)絲中暗想:終于憋不住要報仇了!加我一個!
青煙在空氣中彌漫,一身青色與白色夾雜的紗裙,兩手腕處一青一白絲帶順著她的動作飄揚起來,發(fā)絲傾泄在背后,幾縷落在胸前。
“你就是祁牧延?”她揚了揚頭,一臉蔑視與嘲諷,單眉挑起,雙手叉腰,“就你欺負我家若萱宿主?”
祁牧延對落輕不熟,應(yīng)該說是不曾見過,只記得好像從祁牧安那聽到過。
一個青樓花魁,這是他給落輕定下的標簽,也是唯一一個。
“青樓歌女不回你的地方去,在這招惹我的人?”
若萱白他一眼,嘀咕:誰是你的人了!話到嘴邊轉(zhuǎn)變成了“落輕不是花魁,是此次穿越交代任務(wù)的系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