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把事情鬧出去
溫玉蘭一直不是一個善于爭辯的人,如果不是這錢實在是太重要了。被秦家老太太打壓了這么多年的溫玉蘭,也沒有勇氣頂撞她。
秦家大嫂一聽,臉色立刻變了,說:“呦,二弟妹這可真是能耐了,都敢和咱娘頂嘴了。你也別怪大嫂的話說的不好聽,就二弟的這個情況,其實也是在是用不著再每天這么浪費錢財了。
要我說啊,有這么錢還不如好好孝敬爹娘。二弟平時那么孝順,看到你把爹娘照顧的好,就算是閉眼了心里面也是高興的?!?p> 聽懂了秦大嫂話里的意思后,秦謹言立刻跳出來說:“你胡說,我爹才不會高興呢。這是我爹的救命錢,你們誰都別想拿走?!?p> 秦謹言之前一直站在溫玉蘭身邊,這個時候直接站在了她的面前,用小小的身體擋住了秦家人看向她的目光,還惡狠狠地瞪了秦大嫂一眼。
秦謹言只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娘親,但是在周大花看來,這卻是小輩在挑戰(zhàn)自己的權威,提高了聲音對著他說道:
“二娃,你怎么和你伯娘說話的?你伯娘的話說的雖然不太中聽,也是實話。老二是我生的,從我的肚皮里面鉆出來的,我能不心疼嗎?
但是他現(xiàn)在的這個情況,你們也不是沒有看到,大夫也說了,能醒過來的可能性不大。
你們現(xiàn)在每天給他灌那么多湯湯水水的,除了浪費錢財之外,他還遭罪。要我說,還不如就這么放棄了,讓老二輕輕松松的走了?!?p> 溫玉蘭和秦謹言聽著,目光變得更加怨恨了。
那是他們的丈夫和父親。他們不明白,都是周大花的孩子,為什么竟有人能偏心至此,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去死!
周大花被他們的眼神嚇了一跳。
她突然有些心虛。
這時,她想到了族學先生過幾天就要訪友回來了。他一直非常喜歡秦慎行和秦謹言,要不是因為他不在,她也不敢讓人把秦慎言帶走。
于是周大花到底還是放軟了語氣,對著溫玉蘭勸說了起來。
“行了老二家的,你偷摸的花錢買藥的事兒,我也不多說什么了,就當是我這個當娘的,最后為二柱做點兒什么吧。
剩下的那些錢你交給我,以后你的繡品也別自己去賣了。你一個婦道人家自己跑那么遠去賣東西,不安全不說,還容易被別人騙了。以后讓你大哥和三弟去給你賣,就不用你操心了?!?p> 聽見秦老太太的話,溫玉蘭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緊緊地握著自己手里面的東西,不管他們怎么說,都死活不放手。
看到溫玉蘭的動作,秦老太太的火氣突然又上來了:
“我讓你把東西交出來,你聽到了沒有?反了天了,我說話你竟然都敢不聽了,你這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當娘的了?老大家的,你去給我拿過來?!?p> 聽到秦老太太的指令,一直站在旁邊兒看熱鬧的秦大柱媳婦兒,臉上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容,急忙上前兩步,就想要去搶溫玉蘭手里面的東西。
看到她的動作,站在溫玉蘭前面的秦謹言,使勁兒的推了她一下,堅決不讓她靠近自己的親娘。
被推了一個踉蹌,王桂芳一下子就急了,“你個小兔崽子,你竟然敢推我,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p> 她穩(wěn)住了身形之后,對著秦謹言就打了過去??吹剿膭幼鳎瑴赜裉m急忙伸手護著自己的孩子。
而一直站在旁邊兒的秦三柱媳婦兒丁三妞,就趁著這個機會,想要伸手去拿溫玉蘭口袋里面的銀錢。
丁三妞手還沒等碰到溫玉蘭,就被人從旁邊兒握住了。明明握住她的手白皙瘦弱,卻像是鐵鉗子一樣讓她動彈不得。
“你干什么?你放開我!”
被握住的地方疼的要命,就像是要被折斷了一樣,讓丁三妞忍不住叫了起來。
“放開了之后呢?讓三嬸繼續(xù)去拿我爹的救命錢嗎?你們這一大家子聯(lián)合起來欺負我娘和我弟弟,不太好吧?”
丁三妞這才發(fā)現(xiàn)握住她的是溫夏。此時溫夏和之前不同。以前的溫夏的性格,幾乎就是溫玉蘭的翻版。每次和她說話的時候,都不敢直視她的眼睛,看起來就非常好欺負。
此時的溫夏,雖然表情看起來非常的平靜,說出來的話,聲音也不高。但是看著她似乎平靜無波的眼神,丁三妞卻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她被溫夏嚇到了!
認識到這個事情之后,以前在秦二柱一家人面前,一直表現(xiàn)的高高在上的丁三妞,頓時惱羞成怒,對著溫夏大聲說道:
“溫夏你說什么?什么叫我們欺負他們?明明是他們頂撞爹娘,我們這也是聽娘的話做事兒,你少在那里胡說?!?p> 她的話明顯說進了秦老太太心里了,秦老太太說:“對,溫夏你想要干什么?怎么?現(xiàn)在我在家里面說話都不好用了是吧?你這樣不孝順?是不是想要從秦家除名?”
聽見她的話,溫夏看了坐在那里的秦老太太一眼,秦老太太被她看的心慌,正要說什么,溫夏突然從屋子里面沖了出去。
溫夏的動作實在是太迅速了,屋子等屋子里面的人追出去的時候,已經(jīng)看不到她的蹤影了。
周大花抬高了聲音,說道:“這個死丫頭,到處亂跑什么?”
說完之后,看著木愣愣的站在周圍的幾個媳婦兒,周大花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都愣在這里干什么?還不趕緊去把她給我找回來?還嫌我們家不夠丟人是不是?”
除了溫玉蘭和秦謹言對溫夏突然跑出去,心里面非常擔心之外。秦家其他人,根本就沒把她的舉動放在眼里。
如果不是周大花開口,這大冷天的,他們絕對不會出來找人的。
而這個時候,溫夏已經(jīng)來到了他們村的一條小河邊上,大聲的哭喊了起來。
“爹啊,是我這個做閨女的對不起你!現(xiàn)在你還在昏迷著,我除了每天照顧你之外什么走做不了。就連娘每天的不吃不喝做繡品給你賺出來的救命錢我都保不住。
爹啊,大哥已經(jīng)不在家了,你又昏迷不醒,我們一家以后可怎么活?。康阈岩恍寻?,或者是你直接把我們一家?guī)ё甙??!?p> 溫夏雖然年齡小,但是聲音可一點兒都不小。再加上溫夏選擇的這個地方,正好離他們村婦女們,冬天做工的地方不遠。所以很快,這些人就圍了上來。
溫夏早就想明白了,和秦老太太大房講理,是講不清的。現(xiàn)在家里病的病,弱的弱,幼的幼,想要成功分家,就只能把事情鬧出去,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