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層是行政部辦公處,陳許的爸媽就在這里工作,平常阿犟會跟著老兩口一起來這里,早就混熟了。
陳許進到辦公處時,這里已經(jīng)忙成一團,所有人都在各司其職,維持世背電力運行,以確保官府大陣開啟。
他遠遠見到了爸媽,正在與幾位工作人員核對大陣參數(shù)。
官府大陣經(jīng)歷幾十年改革,早就不是單純以靈氣催動了,夾雜許多現(xiàn)代科技,其中設備需要大量電力運行,無數(shù)精密儀器的參數(shù)更是一點錯漏都不能有。
將現(xiàn)代科技與煉氣士法門結(jié)合早就是一種趨勢,甚至據(jù)說三年前,官府與官方合作推動了飛劍新項目,讓煉氣研究院利用核能打造出了第一柄洲際巡航級飛劍,只需幾位金丹境存在便能催動,其威力等同小型核子戰(zhàn)術(shù)武器,也等于元神存在遙遞古飛劍的全力一擊。
陳許沒有打擾爸媽,爸媽留在這里是最安全的,而且這種事要是告訴了爸媽,老兩口肯定不愿意讓陳許冒險。
他只是找到了待在角落百無聊賴舔毛的阿犟,也沒問阿犟同不同意,一把就將阿犟抱起,趕緊跑了。
“陳許陳許,你干嘛吶!”阿犟不滿,自己毛還沒舔完。
“二爺爺,陪我做件大事,有點危險,但大概應該我覺得是不會死的!”陳許鄭重道。
“別嚇咱吶。”阿犟一臉納悶,“咱能陪你干啥?外面可危險吶,聽說來了個大妖怪……”
“我知道,但我們得去外面!”陳許打斷道。
“你瘋了吧?”阿犟貓臉吃驚,“送死去呀?”
“二爺爺,咱們要是不出去,很多人都會死的!”陳許神情嚴肅,“包括我爸媽!二爺爺,我爸可是你一手帶大的,你愿意白發(fā)貓送黑發(fā)人?”
阿犟:“……”
其實咱愿意啊,你爺爺就是咱送走的,估摸以后陳許你孫子也得被咱熬到站送走呀。
雖然阿犟覺得陳許有點扯淡,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貓貓還能說什么呢?
一路沖上十七層,到了煉氣研究院的辦公處,整層樓燈火通明,
陳許知道,叛徒孫淮此時肯定還沒有動手,現(xiàn)在動手有一定風險,一旦被發(fā)現(xiàn),只要幾位司副立刻趕回,他的盤算就會落空。
他想要的,是等官府大樓關閉,到時候官府在外的大部分戰(zhàn)力都無法回援,趁機搶到鑰匙,等到一個小時后,遂古五位紅衣自然會來接應他!
“冷靜下來,找個借口,帶走鑰匙?!?p> 陳許立刻走向走廊盡頭的會議廳,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頓時間,會議廳里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門口,聚焦在了剛進門的陳許身上。
有幾位教授很緊張,遂古出現(xiàn),很容易就能想到,他們是為了搶奪鑰匙而來,這個時候有人來到這里,當然讓人心里一驚。
陳許只是略微不自在了片刻,就平復了心緒,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許也大方走進會議廳,目光掃過坐在位子上的各位教授專家。
投影屏幕還沒有關閉,但屏幕那頭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看來騷亂發(fā)生前,這里正在召開三省聯(lián)合作戰(zhàn)的會議,連這些領導都沒有想到,遂古竟然來得如此快,有些措手不及。
同時,他也看到了,擺在屏幕下,被裝在一個特制盒子中的鑰匙。
“各位教授,我是陳許,我來這里是要取走那把鑰匙?!标愒S趕緊說道,“大家不要誤會,是魏庭司副讓我來的,他讓我把鑰匙帶走。”
一位位教授對視,顯得狐疑。
陳許?
這個名字早前聽過,司正邵臣還曾擔保他不會有問題。
“魏庭要你帶走鑰匙?”一位老教授開口。
“是的?!标愒S急忙道,“魏庭司副說,遂古敢在這個時候現(xiàn)身,肯定有把握搶奪鑰匙,官府內(nèi)部或許出了問題,鑰匙放在這里不安全,叫我將鑰匙帶走?!?p> 陳許編的有理有據(jù),真假摻雜,除了要取信眾人,還想趁機觀察所有人的反應,找出那個叛徒,畢竟他總不可能直接詢問誰是孫淮。
果不其然,當陳許說魏庭懷疑官府內(nèi)部出了問題時,坐在角落一個微胖的中年專家臉色有了變化,似乎有些慌張,眼睛都不由瞪大了。
“他就是孫淮?”陳許心中暗道,悄然打量,將對方身形相貌都牢牢記住。
而其余教授還是不能輕易相信他。
“這把鑰匙是我上交的!”陳許知道他們擔心什么,急忙再道,“魏庭司副難道沒有說過?我如果覬覦那把鑰匙,我當初就不會上交了,真是魏庭司副讓我來的,他不放心把鑰匙留在這里?!?p> 教授們眼里閃過猶豫,這話倒也不假,陳許總不會先把鑰匙上交,又想辦法來搶。
“魏庭……他讓你將鑰匙帶去哪里?”一位教授遲疑道。
“不好意思,這我不能說,魏庭司副只讓我將鑰匙帶走,送去一個地方,至于是哪里,只有他和我知道,這樣才能保證遂古組織的人找不到鑰匙?!?p> 幾位教授面面相覷,但這的確挺像魏庭的作風。
“把鑰匙交給他吧?!蹦俏焕辖淌诔了计毯箝_口。
他的地位輩分似乎很高,他決定了以后,其余人都沒有異議,只有孫淮的臉色不太好看。
老教授親自將裝有鑰匙的特制盒子交到陳許手上,說道:“陳耀華的孫子,我還是信得過的?!?p> 陳許驚奇道:“教授認識我爺爺?”
“舊識了,打小就一起玩大的,可惜他沒你有出息,沒能跨進筑基,去得早。”老教授笑呵呵道,望向了陳許肩頭的阿犟,“阿犟,認不出我了?”
阿犟眨了眨眼,陳許交待過它少說話。
“我啊,王國榮,你忘啦?當初耀華剛撿到你那會兒,我還幫你洗過澡哩!”
“小泥鰍,是你!”阿犟頓時瞪大了貓眼,“你怎么頭發(fā)都白了,你不是早就跨進金丹境了么!”
王國榮呵呵一笑,道:“前兩年遇上點事,內(nèi)丹碎了?!?p> “還是羨慕你們九命貓妖啊,瞧瞧你,整天吃吃睡睡吧,年紀看著還小哩?!?p> “那是,咱還是年輕貓吶……”阿犟驕傲地揚了揚腦袋,又有些擔憂道:“小泥鰍,你是不是要死啦?”
“呸!”王國榮氣笑道,“你這張嘴啊,再不濟我也還能活上二、三十年吧?!?p> “那也太短了……”阿犟貓臉憂傷,“咱還得去參加你的葬禮,到時候能給咱單獨準備貓糧不?”
王國榮無語凝噎,只想你好歹也是個妖族,怎么連貓糧也吃上了?
他擺擺手,說道:“行了,去吧去吧,再不走,我怕被你家這只貓大爺給氣死?!?p> 陳許訕訕一笑,道:“王爺爺,那我就先走了?!?p> 陳許抱著箱子,馬上轉(zhuǎn)身離開,心里慶幸,沒想到這位老教授居然是爺爺?shù)呐f識,不然的話,這群教授恐怕不會這么輕易相信自己,還得在那問東問西拷問,耽誤很多時間。
至于“假傳圣旨”的事,陳許也沒辦法了,以后再想辦法和魏庭司副解釋吧。
同時,陳許一直在注意身后,他相信,孫淮一定會找借口離開研究院,來找自己,想辦法奪走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