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月玉站在暮千雪身前,對著身后的六位夜影衛(wèi)命令道:“誰靠近,就殺誰?!?p> 六位夜影衛(wèi)面面相覷,他們雖然忠誠于暮夜軒,也知道暮月玉是可以代表暮夜軒,但在承天殿說出這話,無益是有造反的意圖。
要是被有心之人借題發(fā)揮,他們八人全都活不下來。
可他們又不能不聽這道命令。
六人嚴(yán)陣以待,身上氣息凝實(shí),似有赴死一搏的意志。
見暮月玉這樣,端墨就是要這樣的結(jié)果。
但喬幽卻搶在他前面勸道:“月玉姐姐,你不要再護(hù)著她了。”
她雖然十分討厭,嫉妒暮千雪,但卻十分尊重暮月玉。
暮月玉對所有人都很好,就像一個大姐姐一樣呵護(hù)著身邊的人。
“殿下,她是夜兒喜歡的人。不管如何我都要護(hù)著?!蹦涸掠裰啦荒茏寙逃倪@么誤會下去,現(xiàn)在可能不是澄清的最好的時機(jī),但現(xiàn)在卻是不讓她也陷入這個漩渦的時候。
喬幽被如此大庭廣眾的拒絕,如同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跌坐在玉座上,神色黯淡,兩行淚水滴落在霞帔上。
端墨冷哼一聲,呵斥道:“暮月玉你這是要反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暮月玉半跪在地,對著帝座上的天帝懇求道:“陛下,還請看著我弟弟的微末功勞上,對暮千雪不要這么快的執(zhí)行天絕之刑?!?p> 所有人這才明白,暮月玉并不是為暮千雪開罪,而是在拖延時間,等那個根本不會與他們商量的人回來。
“暮月玉,你算什么東西。別說是暮夜軒的那些功勞,就算是暮夜軒本人在此都保不了她?!倍四珔柭暫浅獾?,十分明白的告訴所有人暮千雪死定了。
突然,一聲渾厚的聲音響徹九宵。
“是嗎?!?p> 暮夜軒和秦隱兩人并肩而行,秦隱右手輕搖折扇,一身玄衣,臉上是燦爛的笑容,顯然是一副紈绔子弟的樣子。
暮夜軒步伐沉穩(wěn),面色平靜,眼神卻如亙古星河一般既有萬千璀璨,又有深不可測。
兩人氣質(zhì)截然不同,很難想象這兩人是好朋友。
暮夜軒走到暮月玉身邊,輕輕的扶起。
微微一笑:“沒事的,一切交給我?!?p> 秦隱則是對著天帝行禮:“參見,天帝?!?p> “夜將軍,你如此無禮。是不是有些不合時宜???”端墨見暮夜軒并未行禮,于是先發(fā)制人。
“墨兒,退下?!碧斓垡娔阂管幍絹?,便開口命令道。
“父帝?”端墨不解地喊了一聲。
天帝隨后擺了擺手。
端墨便只能遵令,坐在玉座上。
“夜將軍,你身后的女子依然證明是詭異道源的載體。你當(dāng)如何?”天帝那毫無感情的聲音響起,警告道。
天帝是看重暮夜軒的實(shí)力和威望,但卻有一個不能觸碰的底線,那就是詭異。
“該如何,便如何?!蹦阂管幤届o地回道。
暮月玉,秦隱,在場的其他人全都瞪大眼睛看向暮夜軒,一臉不可置信。
“詭異不容于六界。這是所有人的底線。”暮夜軒神色毫無波動,就像是在講一個十分平常的事。
“你們也見過詭異魔化的存在到底是什么樣的怪物?!?p> “你們也知道詭異入侵諸天萬界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在這兒審判?!?p> 要說六界中誰對詭異最了解,最痛恨,不是那六位先天生靈從那個輝煌古老紀(jì)元便流傳下的血脈。
而是眼前這個夜將軍。
沒人知道他為何如此痛恨詭異,只知道他對詭異全都是強(qiáng)行鎮(zhèn)殺。
現(xiàn)在所有人都好奇他會不會殺暮千雪。
“還有你們覺得我的實(shí)力如何?!币痪錄]頭沒腦的話問在場所有人,包括天帝。
這是所有人都好奇的問題,只從暮夜軒被封夜將軍后,所有人都開始看不透暮夜軒,就連天帝近萬年也越來越看不透他了。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不知他為何提出這個問題。
秦隱卻是會心一笑,猜出了一些。
見沒人回答他,暮夜軒便開口道:“那你們覺得何等詭異能在我的身邊隱藏?!?p> 這才是暮夜軒的目的。
所有人都覺得他這話有給暮千雪開脫的嫌疑,可一想?yún)s又覺得十分合理。
一人站出質(zhì)問道:“可夜將軍,剛剛用骨境探查,的確發(fā)現(xiàn)她的識海中有一尊魔嬰,其身上環(huán)繞的詭異之力十分強(qiáng)大,居然僅憑一聲冷哼,便可崩裂骨境。這您又如何解釋?”
暮夜軒面對質(zhì)問,不慌不忙的拿出一個留影光珠,那些沾染詭異生靈的影像開始播放。
不管暮夜軒如何舌燦蓮花,都不如直接拿出證據(jù)。
“大家看,這些全都是沾染詭異,甚至已經(jīng)魔化成詭異的生靈?!?p> “這些生靈在沾染詭異是會有性格上的轉(zhuǎn)變,但他們的一切卻還是受主我掌控。行為方式不會有太大的變化,那怕是魔化為詭異,他們都只是無限的殺戮,吞噬。”
“你們覺得暮千雪的情況與這些沾染詭異的人一樣嗎?”
“是啊,沾染詭異還是自己。前后不會有太大的變化,而暮千雪這種情況更像是被奪舍?!币粋€疑問在眾人心中升起。
又一人站出,對著天帝行禮道:“陛下,的確。暮千雪的情況并不只是沾染詭異,更像是奪舍。”
“若是如此,便不能如此草率的行天絕之刑。”
“臣建議先將暮千雪收押。待調(diào)查清楚,在行問罪?!?p> 不是大臣也都贊成道:“臣附議?!?p> “好,既然如此那就……。”天帝見眾臣附議,剛想下令,端墨在這時卻打斷道。
“父帝,如此決斷不能讓人心服?!?p> “為何?”天帝想聽聽這個一心想要置暮夜軒于死地的端墨能有什么驚世之言。
“既然要調(diào)查,那應(yīng)該定下由誰來調(diào)查。若是調(diào)查不出什么,是不是調(diào)查的人也要定罪?!?p> 此言一出,暮夜軒嘴角微微一笑。
“既然如此,那就我來調(diào)查。若查不清,我愿受責(zé)罰?!倍四胍约喝刖?,那自己便隨了他的心思。
“好?!碧斓垡查_口道,答應(yīng)了暮夜軒的請求。
“臣告退?!蹦阂管庌D(zhuǎn)過身抱起暮千雪便向外走去。
一切塵埃落定,自然沒有人攔著他。
幾人化為一道流光消失在承天殿。
諸神和那三個殿下也在之后漸漸退下。
整個承天殿只剩天帝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