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幽一人從空間裂縫中走出。
一身雍容華貴的氣質(zhì),天帝之女的高貴,不由言表。
星辰閣的弟子看見來人,以為是什么大敵,全都嚴(yán)陣以待。
“請通傳一聲,喬幽拜見天辰子前輩?!眴逃淖詮哪阂管庪x開天界就變了好多。
多了些沉穩(wěn),少了些浮躁。
經(jīng)過通傳,天辰子從里面走了出來。
穿過星辰閣的結(jié)界,對著喬幽行禮道:“喬幽殿下所來何事?”
他們本就討論著如何去天界借最后一件護(hù)界之源,現(xiàn)在喬幽來了,不知事情會發(fā)展成什么樣。
喬幽微笑說道:“天辰子前輩,夜軒在嗎?”
她小心翼翼地詢問,那怕是明知道答案,面對心愛人還是想得到肯定答案。
天辰子如何看不出,喬幽的小女兒家的心思。
只是嘆息道:“暮夜軒他的確在星辰閣,只是……。”
后半句所有人都明白,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我明白?!眴逃内s忙回應(yīng)道。
“父帝讓我給夜軒送來乾耀弓,說他與天界恩怨兩清?!?p> 邊說邊拿出一把布滿至陽本源的長弓。
乾耀弓出現(xiàn)的那一刻,周圍的溫度瞬間升高。
看見乾耀弓的那一刻,天辰子那漆黑的雙瞳一縮,因為在他看見的未來中,有一個片段就是暮夜軒集齊六界之源,打開一條古老的戰(zhàn)道。
一路征戰(zhàn)而上,身邊無一人,血染天穹,六界再無安寧,天道之下全都籠罩在一片血云下。
暮夜軒從星辰閣中閃身而出。
喬幽看見被白布遮擋雙眼的暮夜軒十分心疼,不解地問了一句:“值得嗎?”
“沒有值不值得,也沒有什么愿不愿意。我現(xiàn)在只是在彌補(bǔ),彌補(bǔ)一個傻丫頭而已?!蹦阂管幾猿暗卣f道。
接過乾耀弓,炙熱的至陽本源從他掌心傳到整條臂膀上。
暮夜軒一把將乾耀弓扔向高空,五道流光也緊接著沖天而起。
雙手結(jié)印,白澤所講出的那道法訣,化為一道法印,法印越來越多,形成一道先天法陣。
六道護(hù)界之源鎮(zhèn)在各自的陣位上,就好像它們本來就是一體似的。
法陣開啟。
蒼天降下霞光,無數(shù)規(guī)則如條絮一樣垂落,隨風(fēng)飄動。
數(shù)之不盡的天地本源所化的異獸,神獸,兇獸在世間奔跑。
玄武拓海,鳳凰齊鳴,真龍凌空,麒麟鎮(zhèn)守。
神獸如祥瑞,賜福世間。
福地中的白澤睜開雙眼,站直身子,遙望萬古,喃喃道:“最動亂的時代要來了?!?p> 六界中的六位至尊全都感到血脈中的悸動,他們明白暮夜軒已經(jīng)開啟法陣了。
六界中,諸天萬界內(nèi),隱藏在那些已經(jīng)荒蕪時間長河中的紀(jì)元逃徒,無上存在。
在這一刻感受到了他們即恐懼,又仇恨的氣息。
天道的力量,如灰白色的落灰,從那空中打開的漩渦中落下。
“護(hù)界之器,開天之路,降無上神光,引天路之光?!?p> 暮夜軒雙手不斷變化著法印的結(jié)成方式。
法陣?yán)锏淖o(hù)界之源也在源源不斷的釋放,規(guī)則與秩序的太初之力,將一條未知的通道撐開。
看見那太初之力的通道,暮夜軒毫不猶豫的跳了進(jìn)去。
一場異動,驚動了天地間所有的無上存在。
暮夜軒的肉身被劇烈的太初之力沖刷著,不少傷痕出現(xiàn)。
這條通道是以六件護(hù)界之源打開的一條不存在如何地點,時間,它看著是存在于眼前,但它可能也于過去,甚至存在于未來。
暮夜軒在太初之力形成的通道了極速前行。
肉身不斷被撕裂出傷痕,但卻在強(qiáng)大的生命力下恢復(fù)。
暮夜軒神識之力不斷外放,探索著亙古。
無數(shù)宇宙,世界,次元在向后退。
暮夜軒現(xiàn)在速度超越了一切,就連光和時間空間都開始倒退。
不知是過了一瞬,還是過了無數(shù)萬年,又或者暮夜軒依然停留在原地。
扭動著腦袋,暮夜軒沒聽見一點聲音,一陣白光過后。
暮夜軒來到一片只有一片沒有漣漪,沒有邊際的水面。
水面上有一條天梯延伸的很遠(yuǎn)很遠(yuǎn)。
那些在外面的無上存在,六界界主,用紀(jì)元禁器打開一道縫隙,嫁接天鏡看見那安詳,寂靜的空間全都有些錯愕。
在此之前所有人都猜測這里面有無上神藏,可以護(hù)萬界;也有亙古仙典,可以羽化成仙,化為永恒;更有人猜測這里便是天道的棲息地,為一切的根源。
可現(xiàn)在如此平靜,安詳,柔和的境地卻不同于他們猜測的那樣。
在那諸天萬界之上,天幕之外,石座上的詭異根源,一雙眸子穿透亙古,看見站在永恒之地的暮夜軒,喃喃說道:“你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不過你能站到那里嗎?”
它經(jīng)歷過亙古時空,早已沒了多余的情感,有的只有一個目標(biāo),污染諸天萬界,煉化時間長河,與天道一爭長短。
而在那永恒之地當(dāng)中的暮夜軒,抬起腳步,輕緩的行走在水面上。
水面蕩起陣陣漣漪。
走到天梯前,暮夜軒喃喃細(xì)語道:“一步一叩首,血染長階?!?p> “撲通”一聲,暮夜軒跪在天梯前,重重的磕在了玉階上。
只聽“轟”的一聲,額頭已經(jīng)有血絲滲出。
就算是暮夜軒肉身被破,不復(fù)從前,但憑借源源不斷的璀璨之力供養(yǎng),他的肉身境界也遠(yuǎn)在六界九成九煉體修士之上。
只是輕輕一磕,便有血漬殘留在天階上,足以見暮夜軒用了多大的氣力。
秦家的暮月玉看見那血漬,心不由的被揪了一下,輕微細(xì)語道:“夜兒?!?p> 秦隱將暮月玉抱住,發(fā)現(xiàn)她全身都在微弱的顫抖。
而他倆的孩子,雖然已經(jīng)幾歲了,懂得了些許認(rèn)知。
粉雕玉琢的模樣,大眼中閃爍著單純的光芒,奶聲奶氣地問道:“奶奶,鏡子里的叔叔是誰啊?”
月明心卻寵溺的抱起小孫女,教給她說道:“丫丫,那是你舅舅。記住了嗎?”
小女孩兒洋溢著溫暖的笑容,點點頭道:“嗯,知道了。奶奶?!?p> “可舅舅為什么從來沒來看過丫丫啊,他是不是不喜歡丫丫???”
“還有,為什么舅舅要在鏡子里啊?”
小女孩兒三個疑問,說出,月明心卻不知怎么回答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