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常先生,來和我講講水輪是個什么東西吧?!编嶌`又舉杯敬了常安一杯。
常安也是舉杯回敬。
“好,這水輪是一種以水流為動力的機(jī)械裝置。用一根軸架起,現(xiàn)在旱災(zāi),水位下降,趁此時機(jī)很容易修建,水輪整體為木制,也可以將軸換為銅制。
水輪一周安置數(shù)個斜斗,下面的斗受到水流的推力開始后退,但因為固定在水輪上而改為升起,斗朝上裝著水,升到后半圈開始下降,斗朝下,水倒在水渠中。只要水流不停,水輪便運作不息,也可在岸邊一側(cè)加裝延伸板,人力運作。還可利用大型的水輪連接磨坊,省時又省力?!?p> 注:在漢代中國發(fā)明了水輪或者叫水車的雛形水碓。漢代桓譚的《桓子新論》里就有關(guān)于水碓的記載,水碓是利用水力舂米的機(jī)械。晉代出現(xiàn)了水磨,唐朝出現(xiàn)了水利灌溉系統(tǒng)。由于記錄較少也沒有明確記載多少年,我就當(dāng)它推廣不力,并且在唐中后期才出現(xiàn)吧。
這時鄭靈一臉懵逼,顯然是沒聽懂。
“額?!?p> 常安看出了氣氛的尷尬,便問道:“能不能找些紙筆來,我畫出圖紙給你看怎么樣?!?p> 鄭靈恍然大悟,喊道:“來人!給常先生上筆墨!”
不一會,還是之前那個上飯菜的侍從,拿著筆墨紙硯走向常安,將餐盤拿起暫時放在地上,將書寫用的事物一一擺放整齊,并且在旁邊將墨研好,起身行了一禮退去。
常安不由得感嘆,這封建社會的上位者,活的還挺滋潤。其實也不是他非要隨從服侍,因為他壓根就沒接觸過軟筆書法,對研墨一竅不通,濃淡不知如何掌握,就像和面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再加面的那種人。
優(yōu)秀的設(shè)計師一般都會素描,但是毛筆常安卻不知如何掌握,反正就是個示意圖,盡量畫出個形來就好。
但是成果出來了卻有些不盡人意。雖然毛筆有粗細(xì)不同的好幾根,常安憑借著多年的職業(yè)素養(yǎng)沒有落下手繪功夫,但畢竟第一次接觸,不可避免的畫的有些污。
但好在鄭靈不太介意,“好,好?。〕O壬愕倪@一套計策很好?。‰m然代州無力實行,但是可以上報刺史,咱河?xùn)|道水路頗多,若是能在其他糧食充盈的州執(zhí)行好這道計策,這定是大功一件啊?!?p> 常安將桌子收拾了一下說:“那就好,那就好?!?p> “不行,我現(xiàn)在就得去上報刺史,這計策能早一點開始都是好的。”鄭靈當(dāng)機(jī)立斷,便急沖沖的卷起那一大張紙走出了賬外,把常安一人留在了賬內(nèi)。
常安本想挽留一下,畢竟自己這人不生地不熟的,別人也不認(rèn)識他,一個人留在救濟(jì)區(qū)主賬里,多不好意思啊。
但是鄭靈走的太快,常安還沒走到帳篷口,就看見鄭靈騎著馬沿著城墻飛去。
常安看了一下周圍,好像都不在乎他,各干各的。常安在帳篷里有些手足無措,等了一會不知道干啥,便將當(dāng)時侍從放在地上的菜端了起來,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吃了起來,畢竟這半天他就喝了一肚子水和幾杯酒。剛在那張桌子被筆墨紙硯擺了個滿滿當(dāng)當(dāng)沒空地了。
另一邊,鄭靈騎馬奔向刺史的家中,到門前剛好碰了個巧,遇到了下班回家的刺史。
刺史見鄭靈朝他奔來,眉頭一皺,大聲呵斥:“鄭靈!城中豈能縱馬,快停下!”
“吁!”鄭靈拉住韁繩,將馬停了下來,隨后翻身下馬,朝著刺史行了一禮,從袖子中拿出設(shè)計圖。
“刺史大人!今日我遇到一高人,關(guān)于旱災(zāi),他給我獻(xiàn)了一策,此策令我驚為天人!”
刺史一聽來了興趣,仆人打開門,牽著刺史與鄭靈的馬跟在他們身后。
“哦?那快隨我進(jìn)屋細(xì)講?!贝淌纷ブ嶌`的胳膊,將其引入屋內(nèi)。
仆人給他們上好茶后便退出去關(guān)上門,任他們談?wù)摴隆?p> 鄭靈一頓轉(zhuǎn)述,順便加上了些自己的見解。
“......就是這樣,刺史大人您覺得如何?”
刺史喝了口茶,沉吟了片刻說:“好啊,是個好計策,這么多勞力閑著不用也不是個事,但是只可惜我代州府無力支持啊。你說,若是強(qiáng)征勞役如何?”
雖然鄭靈已經(jīng)講好了這代州城無力實行,但刺史不這么覺得,這好計策怎么落了他們。
鄭靈聽完直接一愣,連忙說:“此事萬萬不可!先不說城外災(zāi)民有幾個是優(yōu)秀勞力,這個計劃的根本是在于有充足的糧食供應(yīng),若是強(qiáng)征勞役,恐會激起民變啊?!?p> 刺史拿著茶杯陷入沉默,過了一會說:“若是調(diào)用軍糧呢?”
鄭靈一聽嚇了一跳,不知道這上司是不是瘋了。
“大人,這先不管都尉那邊能不能說得過去,若是在咱們調(diào)糧的時候,突厥人來了可不好辦啊,出了事追到您頭上可是很難辦啊?!?p> 刺史自然也知道此事的風(fēng)險,但是若是能成這可是大功一件,若是自己給朝廷上報了此事,雖也有功,卻是平白少了不少,還給其他人送了政績過去。
但是沒辦法,條件受限,風(fēng)險太大,還是見好就收吧。
刺史放下茶杯對著鄭靈說:“好了,你先下去吧,此事容我再思量思量?!?p> 鄭靈沒什么可說的,只好是稱是行了一禮后退去。
刺史閉著眼想了一會,還是放棄了,當(dāng)即寫了封奏疏,并且加上了一些自己的話,建議陛下可以仿照此策,雇一些災(zāi)民去搬運糧食,并且懇請陛下再朝代州多運些糧食。
隨后刺史將奏疏裝好,并將常安畫的示意圖夾在里面。
“來人!”
一個家仆推門而入行了一禮。
“在?!?p> “去,將這封奏疏送往驛站?!?p> “是。”
就在家仆準(zhǔn)備出去的時候,刺史又叫住了他。
“等等。”
家仆轉(zhuǎn)回來又行了一禮。
“你,記得和驛站的人說,叫他們加急?!?p> “是?!?p> 家仆走后,刺史望著房頂說:“可惜,可惜啊?!?p> 過了一會,一名家仆在外面敲門。
“什么事?!?p> “大人,夫人喊您去吃飯。”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p> ——————
鄭靈騎著馬緩步走在城中,他并不著急,距離宵禁封城還有一段時間。
“唉,不知道刺史大人會如何抉擇,想必不會出此昏招吧。”
過了一會,鄭靈走到城外的帳篷處,自從有災(zāi)民聚集以來,他便守在這里,放假時才會回家。翻身下馬,一名隨從很自然的接過韁繩走向馬棚。
走進(jìn)帳篷,鄭靈發(fā)現(xiàn)里面空無一人,就只有一堆衣服,常安并不在這里。
“常先生呢?唉,之前太匆忙了,竟然把常先生丟在這里不管?!?p> 一名一直守在這里的隨從說:“常先生吃完東西就離開了,說是要在附近看看?!?p> 聽到這話,鄭靈不由得感嘆到:“不愧是世外高人啊,常懷憂國憂民之心?!?p> 鄭靈坐回首位,指著常安的座位吩咐隨從說:“去,把桌子上那些東西收拾了吧?!?p> 隨從行了一禮說:“是,那您的飯菜是否重新熱熱?”
“不用了,我吃涼的就行?!?p> 說到常安,其實他沒啥憂國憂民之心,吃完飯,見鄭靈總也不來,而自己卻有一股尿意襲來,出門和一個一直在附近的人也就是那個隨從說了一句自己去附近逛逛。
但他的真實意圖是去上廁所,隨地大小便這種事常安做不來,咋說也是現(xiàn)代城市生活幾十年的人了。
常安沒敢走太快,他怕繃不住,但鄭靈為了干凈整潔,將廁所修在了救濟(jì)區(qū)外面,相當(dāng)于從靠城墻的救濟(jì)區(qū)這一頭,穿過救濟(jì)區(qū)一直到那頭還得再遠(yuǎn)點。
鄭靈他們這些官員出行有馬,而常安沒有馬,有他也不會騎。
好不容易常安見到了一個大型廁所,這種廁所鄭靈沿著救濟(jì)區(qū)外圍修建了不少,畢竟有幾萬人要用。
靠近廁所,一股濃重的氨味差點沒給常安熏一個跟頭。
沒辦法了,常安往外走了走,深吸一口氣,憋著氣走進(jìn)了廁所。
釋放完壓力后,常安趕緊提上褲子走出廁所。
“這WC,差點就沒繃住。”
就進(jìn)去這么一分鐘,常安就感到自己似乎被氨氣腌透了。
“不愧是上萬人幾個月的日積月累啊。”
對于古人來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畢竟他們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而現(xiàn)在太陽已經(jīng)快要完全落山了。
“唉,回去吧,不知道鄭靈那家伙回來了沒有?!?p> 回到帳篷,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代州城已然宵禁封城。救濟(jì)區(qū)已經(jīng)走上正軌,鄭靈不需要點燈處理事情,見天色暗了就打算等常安回來便休息了。
見到常安回來,鄭靈熱情的走上前來,因為走了這么遠(yuǎn),常安身上的氨味已經(jīng)消散的差不多了,所以鄭靈并沒有察覺出什么。
“哎呀,常先生,快請坐快請坐,常先生真是有大愛之心的人啊,這點時間還要去體察民情,之前是我太匆忙,竟把你丟在這不管,實在是我的過錯,主要我也是上報此計心切,還請常先生見諒?!?p> 常安見鄭靈好像會錯意了什么,但并不重要,常安也將錯就錯,順坡下驢說:“沒什么,鄭大人你為民心切,這都沒什么的?!?p> 于是常安鄭靈二人一頓商業(yè)互吹。
無意義的吹了一會后,鄭靈開始進(jìn)入了正題。
“常先生,雖然咱代州城現(xiàn)在沒有執(zhí)行這個計策的實力,但是造一架水輪來看看還是可以的,不知你能否指導(dǎo)工匠做一架?!?p> “好啊,沒問題?!边@本來就是常安的本職工作,而現(xiàn)在既然鄭靈委托他干活,那這飯票常安可就拿的心安理得了。“不過,你想造個什么樣的?”
這下就把鄭靈給難住了,“什么樣?什么什么樣?”
“這水輪機(jī)有不同的功能,你想造個多大的,用來干什么?”
鄭靈沉吟了一會說:“此事可以與司田談?wù)?,但我也行,那么,作為第一架,便做個大的吧,建在城中,用來磨面?!?p> 常安發(fā)揮了設(shè)計師一絲不茍的專業(yè)精神,問鄭靈:“大的是多大?”
“你最大能做多大的?”
常安思索了一下說:“八米高?”畢竟再大些純?nèi)斯ぞ陀行╇y弄了。
米這個單位一下又給鄭靈整迷惑了。
“八米,八米是多高?”
此事常安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八米,八米就是八米啊?!?p> “我怎么不知道還有米這個說法,是八珠稻子那么長嗎?”
這時常安反應(yīng)了過來,意識到現(xiàn)在是古代,不用公制單位。
“想想啊?!背0苍谀X中換算了一下,“嗯,二十六尺半。”
這高度當(dāng)場就把鄭靈給震驚了。
“這比長安城的城墻都高了啊,不用那么高,做個十二尺得吧?!?p> 注:我有查過,長安城的城墻才六米高,像是雁門關(guān)有十米,長城的平均也就七八米高,畢竟能把馬匹阻擋住的就是好城墻了,所以我估計這種不知名小城的城墻最多也就四米來高,還得是土夯的。
“其實還是要看選址的,可能擬定的那個位置水流帶不動它,所以要因地制宜。”
“哦好,那明天去看看吧。”
“嗯?!?p> 一天就要過去,鄭靈也準(zhǔn)備休息了。
“常先生,你準(zhǔn)備在哪里休息?”
這個問題常安還真沒有想過,這地方不包吃包住嗎?
“還不知道?!?p> 這時鄭靈很自然的邀請了常安睡在主賬里。
“常先生,城中已經(jīng)宵禁封城了,如果你不嫌棄,就和我一起睡在主賬里吧,等到明天我再在城中給你找個住所。”
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常安就等著這句話呢。
“那感情好?!?p> 鄭靈命人送來了一床被褥,很薄,適合現(xiàn)在蓋。這時常安收拾衣服,發(fā)現(xiàn)了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和鋼筆,還有因為穿越時莫名其妙的原因令他視力恢復(fù)而一直掖著的眼鏡。
用眼鏡布擦了擦,包起來還是放進(jìn)了厚厚的羽絨服里,保護(hù)眼鏡不至于損壞。
筆記本上還有一些記錄,但不多,因為這個筆記本是不久前新買的,看來能過渡到毛筆使用熟練了。
熄滅燭火,兩人沒有再談話,鄭靈的作息本就這樣,而常安的也因為今天趕了不少路,有些疲憊,很快睡去。
一夜很快過去,等到常安醒來,天也才剛亮幾個小時。
而鄭靈已經(jīng)晨練洗漱歸來。
“啊,常先生,我看你好像是累壞了,沒有叫你,我的隨從已經(jīng)打好了水,你先去洗臉?biāo)⒀腊伞N铱达堃部焓炝?,馬上就可以吃了,吃完我們提早進(jìn)城,去看看水輪的選址吧?!?p> 睡眼惺忪的常安被這句話震醒,因為沒有鬧鐘,他恐怕一次睡了十二個小時還要多。
真是的,剛?cè)肼氃跄芙o雇主留下這種印象。
“嗯,我這就去。”
鄭靈對著常安行了一禮,是插手禮,常安也像模像樣的回了一禮。
出帳篷,常安已經(jīng)不知道多久沒看過朝陽了,他都是早上九點前到設(shè)計局,一直干到快凌晨。
這朝陽給人的感覺,真是神清氣爽啊。
這時鄭靈的一個隨從走向常安。
“大人,洗漱在這邊?!彪S從行了一禮伸手指向右后方。
水是溫水,布是麻布。洗完還有一撮鹽和一片柳葉。本來常安不知道這鹽是干嘛的,差點鬧了笑話,隨后挺著隨從解釋用柳葉蘸細(xì)鹽刷了牙。
再進(jìn)到帳篷,隨從已經(jīng)將被褥疊好,原先的那張小桌也放上了早飯,是一碗粥和兩碟腌菜,這讓常安想到了韓國菜,韓國的大餐就是這些,當(dāng)初去韓國出差還以為人家看不起他們。
鄭靈見常安進(jìn)賬便放下了手中的公文。
“常先生,請,招待不周,還請見諒?!?p> “嗐,鄭大人見外了,吃啥不是吃啊?!?p> “那好,我們吃完先去見刺史大人,隨后便去選址?!?p> “聽您吩咐?!?p> 簡單吃完早飯,鄭靈常安二人準(zhǔn)備上路,就在這時常安又鬧了笑話,他一介農(nóng)村出身,那是會騎馬的人呢。
好在城中本就不讓騎馬,韁繩由隨從牽著還算可以。
到了衙門門口,趕得也巧,今天刺史沒有騎馬,是坐的馬車,又是剛好碰見,這鄭靈時間掐的真準(zhǔn)。
見鄭靈下馬,常安也跟著下馬。
鄭靈對著馬車行了一禮后說:“刺史大人,我有事相商?!?p> 刺史對鄭靈這種剛好遇見的情景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瞥了一眼穿著奇裝異服(白體恤配黑單褲,腳下一雙運動鞋,不說運動鞋,這種上下黑白配古代就沒人穿)又是短發(fā)的常安,心中明了了什么。
刺史沒有理會那個“要事”,而是對著鄭靈說:“這便是昨天的那個奇人?”
“是的,今天帶此人前來也是和那要事有關(guān)?!?p> 刺史又隨意的看了一眼常安說:“好計策,既然有要事,那便進(jìn)來談吧。”
這是常安第一次見到這種級別的官員,往常都是在新聞里才能見到。
進(jìn)了衙門,現(xiàn)在正是陽光斜照的時候,衙門里光柱一道一道的煞是好看。
刺史坐在主位,鄭靈沒有落座,常安也學(xué)著沒有落座。
刺史拿著一支瓶子把玩了起來,心不在焉的說:“什么要事,說吧。”
“刺史大人,關(guān)于昨天的事您是怎么想的?”
刺史瞥了一眼鄭靈,“什么什么事?!?p> “就是糧草調(diào)配的事。”
“我就是隨便說說,軍糧事關(guān)重大,我豈會隨意調(diào)用?!?p> “啊,那就好?!?p> “行了,若是就因為這事的話,你就先回去吧,昨天我已經(jīng)上奏,在奏疏中懇請陛下多多調(diào)配糧食給代州。”
“不,還有一事?!?p> 刺史輕巧的放下那支瓶子說:“那就接著說。”
鄭靈深吸了一口氣:“依我看陛下會喜歡這道奏疏,但恐怕不會多發(fā)糧食,就算發(fā),也不會發(fā)多少。不過,那水輪之計,雖然我們無法大規(guī)模建造,但我們可以建造第一個,不光如此,還要建個大的,不知您意下如何?!?p> 刺史看了一會鄭靈說:“好,你去準(zhǔn)備吧,此事或許能讓你青史留名也說不定呢?!?p> 鄭靈不禁偷偷咧嘴一笑,心中大喜道:“是,那我便帶著他去準(zhǔn)備了?!?p> “嗯,去吧去吧?!?p> 常安就這樣一句話也沒說便和鄭靈離開了衙門。
“常先生,成了?!编嶌`高興的一揮拳。
“嗯?!背0矝]有多說什么,他感覺這鄭靈,多少有些太追求名利了。
踩著馬鐙上馬,常安和鄭靈前往鄭靈心中選好的位置。
此地位于那穿城而過的滹沱河支流最接近糧倉處這河很寬,目測能有五十米。
看了現(xiàn)場情況的常安表示:“這位置不錯,就是這間房屋有些礙事,不如選個空地。”
鄭靈隨意的一擺手:“無妨,石磨剛好放在這間房子里,簡單一改造,直接就能用?!?p> “我看這像是一間民宅的樣子,這家的人呢?”常安感到有些疑惑不解。
鄭靈無所謂的說:“可能已經(jīng)死了吧,這間房子已經(jīng)空置好幾年了。”
聽到這么不靠譜的話,常安有些忐忑:“啊?這行嗎,會不會不太好啊,沒什么,你干就好了,這本來就是衙門的房產(chǎn)?!?p> “哦,那就行?!?p> 這時,另一個隨從過來了,行了一禮說:“大人,為常先生準(zhǔn)備的房子已經(jīng)收拾好了?!?p> 原來是這樣,這名隨從一直不在身邊,原來是去給他收拾房間去了。
這消息實在是令人眼前一亮。
此時鄭靈笑著和常安說:“常先生,這人會領(lǐng)你去那間宅子,這段時間,你就先去那里住吧,而他也會照顧你的生活起居,至于你落在主賬的衣服,我也已經(jīng)令人幫你帶過去了,接下來我回去幫你挑選一些工匠和勞力,你就安心設(shè)計這座水磨吧。”
聽到鄭靈已經(jīng)將一切安排妥當(dāng),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吩咐的,但確實在私下將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這人,還挺會來事。
“好,我一定會為你送上一份滿意的答卷。”
“嗯,如果缺什么,你就和這家伙說,他會準(zhǔn)備好的?!?p> “嗯,我現(xiàn)在要先在這再看看?!?p> “那好,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常先生,公務(wù)在身,我先走一步了?!?p> “您請?!?p> 隨后,鄭靈帶著幾個隨從,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常安翻身下馬,隨從將韁繩牽住。
這隨從沉默寡言,看起來也沒有什么精氣神。
常安問道:“哎,你、叫什么名字?”
隨從畢恭畢敬的回答:“我叫賀鳴?!?p> “賀鳴,鶴鳴,好名字,你是哪里人?”
“我曾是晉陽人?!?p> “晉陽,很遠(yuǎn)嗎?”
“還好,一百二十余里?!?p> “那你怎么跑這里來了?!?p> “家道中落,不得已而為之?!?p> 常安想到之前的連年戰(zhàn)亂,不由得心生憐憫。
“抱歉。”
賀鳴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鞠了一躬。
“那好,我們來仔細(xì)的實地考察吧?!?
破軍劍舞
摸魚是真的爽,在電腦前干愣著確實舒坦,感覺比躺尸有意義多了。